胡尊与赵琪两人走出主阁,来到一处无人空地。
他四周环视一圈,发现附近没其他人后,神秘兮兮地低声说道:“没想到,手抄里说的是真的。”
“这姓朱的真是宗主啊!”
赵琪也是看了眼周围,轻声道:“我也没想到居然与大魔师有关联。”
“而且还是个修仙者......”
胡尊低下头,摩挲着鼻子,望着地上大块的砖石,有些发怔。
修仙者吗?
仅是因为喜欢上一名魔修,就落得身死道消,家破人亡的下场?
倘若真如手抄所言,整座天下历史为人篡改,修仙者被污蔑抵赖。那他也实在太过倒霉,蒙受不白之冤,还遭受如此无妄之灾。
还有,黄英既然是宗主之女,那为何不从父姓呢?
想不懂......
正当他思绪飘远之时,赵琪从怀中掏出两本黑书,摆在两人之间。
“既然赤崆前辈身死,这两本魔宗秘笈,就真成无主之物。”
“我们要如何处理?”
胡尊望着身前两本书,双眼放光。他是觊觎此书已久,即便物主仍在,他也不想错过这份机缘,何况如今物主不在,那就更是心安理得。
“要不我们分了吧,一人一本。”
“有需要后再互换,如何?”
赵琪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认为这个提议不错。
“那你先选?”对于两本遗书,胡尊全都想要,不过这是两人共同发现的,那自然要公平“坐地分赃”。
他左思右想,还是交由赵琪做这个抉择......
赵琪倒也是果断,似乎对此早有预料。她直接取走玄冥魔枪,放回怀中,并将魔典递给胡尊。
这玄冥魔典对她是毫无用处,给胡尊似乎也是较好选择。虽说玄冥魔枪她也看不上,但相较魔典,还是略好一些。
胡尊接过魔典,脸上笑容更甚。
他再次环视周围一圈,连忙将其收入怀中,生怕它掉了似的,还往那猛拍了几下。随后他还朝着赵琪抱拳行礼,以示谢意。
赵琪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转身欲走......
“琪琪,等等。”
胡尊见她要走,不由举起手,急切问道,“平日我如何能找着你?”
“哦,我是指交换秘笈的事。”
赵琪转过身子,背对着他,霜脸不由浮上一抹红晕,低声回道:“下午时分,我时常去书阁。”
顿了片刻,“没什么事,别来找我......”
话毕,赵琪直接离去,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留下的胡尊,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嘴角扬起意味深长的笑,透出一股玩昧。
只要找着了你,就能找着林氏兄弟。
一报其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之仇。
……
通山一脉。
壬山,壬巳寝室。
刘良锋趴在床上,单手托着下巴,翘首企足,望着紧闭的房门,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老二,你说老三还活着吗?”
“他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老大已经不在,他可不能跟着消失了......”
周嵇依旧侧卧在床,一直背对着别人,也不知是在做什么。
“你问我,那我问谁?”
“问我啊!”寝室门一下被人推开,强烈的日光照射而入,将整个屋子映的通亮。一名身着红衣的俊俏男子走了进来,来者正是胡尊。
他望着一脸惊喜的刘良锋,嬉笑着问道:“是不是很想我啊?”
“啊——”
刘良锋从床上一个翻滚,落在地上差点没站稳。随即他又往前一扑,抱住胡尊,眯着眼喊道,“老三,你终于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
“以为什么?”胡尊抽出右手,抵在他的额头,避免接触其恶心的涕泪。
随即,胡尊转头望向周嵇,见他仍是躺着,无动于衷。不由收敛笑容,喝道:“老二,在干嘛呢?”
周嵇刚才听见胡尊回来,身子一晃就想着转身,结果被刘良锋抢先一步迎接,他只好继续维持姿势,听着两人对话。
此时,耳边传来胡尊问话,他眉眼一挑,接着又恢复冷漠,转身平静道:“回来了啊。”
“嗯。”
胡尊轻声应下,便打算斟口水喝。
忽然,刘良锋扯住他的衣袖,一脸期待神情,“老三,你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给我说说呗。”
对于讲故事,那可是胡尊的拿手好戏。此时有了热心听众,他必定是要满足其需求的。
“嘿,那可说来话......”
“说重点。”刘良锋毅然打断他,脸上仍是憧憬之色。
胡尊尴尬地咳嗽两声,清清嗓子,继续道:“当时我救下林劲,自己反而被三头凶狼围困。”
“谁知那林劲居然如此混蛋,行那忘恩负义,过河拆桥之事。”
“他见我陷入困境,居然怂恿其他两人,放弃营救,想着临阵脱逃。”胡尊越讲越激动,似乎那林劲就站在身前一般。
嘭!
周嵇一拳捶在床板上,整个人咻地站起,大步流星,径直往门外走去......
胡尊二人见状,连忙上去抱住,不让他走。
“放开我。”
“这姓林的狗东西,果然骗了老子,我这就去打爆他的狗头。”
胡尊抬头望着他,一脸愕然。
兄弟,怎么回事?
我这个当事人,都没你这么激动......
“先消消气,今天放他一马,改日再去收拾他。”
胡尊连哄带推,好不容易,将气呼呼的周嵇摁在凳上,还给他倒了杯水。见他平复了些许,才继续道,“当时我被三头凶狼追逐,一边飞奔,一边与其对决,斗智斗勇。”
“接着,我轻松打死两头恶狼,战斗接近尾声之时,赵琪便赶来相助......”
周嵇听见这个名字,刷的一声,站了起来,“然后呢?”
胡尊看他反应如此之大,不由神色收敛,一本正经道:“然后她在战斗中受伤,我带着她逃过数十头凶狼追杀,逃到一座草庐避难。”
“受伤?草庐?你们在那过夜了?”
胡尊被他揪住衣领,连番质问,不由急忙回应,“她只是受了小伤。”
“我到草庐后就真气枯竭,晕过去,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醒来就到了隐血宗......”
胡尊瞪圆双眼,真挚地望着周嵇,似乎事情经过就是如此。
“姑且信你一回。”周嵇松开了双手,坐回原位,握起水杯,直接一饮而下。
胡尊捋顺衣领,望着暗生闷气的周嵇,不由摇了摇头。
要是让你知道,我与赵琪同床共寝,彻夜长谈,那还了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