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应该我来问你?”萧祁朝她走近,“说!你是谁派来的?为何出现在此?”他一步一步逼近,媚娘感觉到压迫后伸出手推了他肩膀。
“不是因为你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来这?你送我回去!”媚娘说道。
“我送你?往哪里送?怎么送?”她眼神里面充满了对他的埋怨…
“应时河,我要找应时河。”媚娘说道,看了他一眼,“你带我过去这里,好不好?”
“你要找到它干什么?”萧祁看着她,满脸的不可置信…
媚娘见在这说了半天,没点用,气不打一出来,“你这人怎么那么死脑筋?跟你说也说不清楚。”说着她转身走了。
萧祁哪会放过她,“你不说清楚我要报官了。”
这样一说媚娘更来气了,她回头瞪着他,眼睛微红,看了好几眼又继续往前走,见远处泛着亮光,是水!
她也顾不得这路边的杂草,直接跑了过去,萧祁见状赶紧跟上,见她走到岸边,看着湖水,一动不动。
“你别过来!”她回头朝他说了一句。
萧祁站住…
“你当初是在这拾的我?”她指了指这湖水。
“我怎么会在这出现?我当时明明在广场看人遛狗的。”她嘀咕道,看向萧祁,见他不说话,她又往前走了一步,这下把萧祁惊到,他欲往前,媚娘叫道“我要回家了。”
说着她闭着眼睛直接跳了下去,萧祁毫不犹豫也跳了进去把她捞了上来。
媚娘睁开眼睛,看着萧祁的脸,一下子就哭了起来…
萧祁实在是搞不明白她要干嘛,见这下子又在哭,“你是要寻死吗?”
“对,我就是来寻死的!谁让你救了我!我想回我自己家!”媚娘大声说道,眼泪直往外涌,哭的撕心裂肺的…
萧祁听着她嘴里说着这些奇奇怪怪的话,眼下又见她哭得如此伤心,嚷嚷着自己不属于这里,要回去,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不可置信。
哭了好一会儿,媚娘知道自己死不去了,又抽搐着,哭哭啼啼的往外面走,“门外还有人把守着,跟我来。”萧祁拉住她说道。
后来媚娘就在他的车上了…
她哭后的脸红彤彤的,坐在马车里面,一句话也没说,实在是想不明白要怎么回去?
过了一会儿,她想起来,“你在正阳街放我下来。”萧祁自知她是会烟楼里面的,也没回话,见她把头伸出来认路,“到了我放你下来。”过了一会儿,他说道。
媚娘听这么一说,这才放心,坐了回来,低着头,不一会儿,萧祁听着没声了,才知道这人睡着了,直到差不多到了,人都没醒,他忍不住凑了过去,她呼吸平稳,鼻头红红的,许是之前哭了,这样小的一张脸,一双大眼睛…
媚娘睁开眼睛就看到那么大张的脸凑到自己眼前,“你干嘛?”她声音还是睡醒后糯糯的,伸出头一看已经到了,看了他一眼,“今天,还是谢谢你。”然后下车走人。
萧祁看到她走进前面路口,直至不见,他今夜的心好像有点不一样…
回来差了人去查,竟查不出一点东西,反而跟她有关系的竟是自己。
“少爷,小的去查了,纵是这京城里外也没有一丝可查…”
“自您离开府后,她也就出来了。”
萧祁点点头…
“那会烟楼的老妈是怎么识的她?”萧祁问道…
“小的听那恒昌茶楼说是有经过,见她着装怪异,说话更是与常人不同,这才特意留多了心眼儿,至于会烟楼,似乎不是被迫的。”
萧祁心想也是,她那样子就不像是被迫的…
“先出去吧。”萧祁挥挥手…
来二出来后被小翠叫了去,“我看你在少爷房里半天,可是出了什么事?”
“回少奶奶,无要紧的事,只是问了小人几句话。”
若兰放下针线,“哦…”
来二跪在地上,“回少奶奶,只是只是查一个人。”
“何人?”
“就我们府里前些日子来的那位姑娘。”
若兰站了起来,“怎么?她在哪?怎么问起她?”
来二被吓到,“少奶奶,奴才不知,只是少爷查起的。”
“混帐东西!我问你那个人现在在哪?”若兰说道。
“在……在会烟楼。”
会烟楼,若兰一听就明了,原是这样…
“萧哥哥在想什么?”若兰端了一壶茶进来,“这几日原本也该歇息下了,事儿也办妥了。”
萧祁点点头…
“可是有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儿了?”她走过去坐了下来…
“只是乏了。”
“那若兰扶你过去休息吧。”
这便无话了…
只是这一头,阿四等了老半天也不见人回来,正着急到不行,才见到一个人偷偷摸摸的从拐角处回来。
“谢天谢地,我的姑奶奶,你总算回来了。”阿四说道。
“怎么?被发现了?”媚娘问道。
“没有,这不急死我了,我就巴巴在这守着下次这差事别叫我了。”阿四说道,他今夜可是一时半会儿都没睡着。
媚娘笑了,“哪,给你的…”给他塞了点银子,这才无话…
媚娘躺在床上,外面的天都亮了,再躺这么一两个时辰,她又要起来跳舞了,如今试过了回去的方式,失败,眼下她已经没这心情在这里了。
今天她似乎发了大招,先是一段急促的舞蹈,脚步交换,惹得台下的人按耐不住,这不有人又吵了起来。
“媚娘!”
“媚娘!”
萧祁今天也来了,老鸨这回见他一个人,又不能不跟着伺候,今儿见这底下闹的厉害,只好下去招呼了。
谁成想有一人飞奔上台,一把把媚娘搂住,她吓到不行,正欲挣脱,那人一下子把她的头纱扯开,一张绝美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一下,底下的人彻底疯了,都要上台把这美人抱回家,老鸨赶紧叫了人去,哪知这一下子闹成一团,萧祁在上面看的一清二楚,他一个飞身下来,直接到那台中间,抓住那人的手一下子就打开,媚娘这才脱身,赶紧躲到萧祁身后。
底下的人一看到是萧祁就不敢上去了,只是这台上这人倒是不知。
“这姑娘是我先看上的,这位兄台再怎么也要有个先来后到吧。”
萧祁一听就笑了,也不跟他争吵,直接领了媚娘下台,那人当然不依,抓住他的手不让他走。
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老鸨赶紧过来,“两位爷哦,行行好…”
“老妈子,我今天出一万两赎了这媚娘跟我走!”那人想必也是财大气粗,一出口就一万两。
萧祁看向老妈子,笑着不说话。
老鸨也笑了,“爷也知我们媚娘是卖艺不卖身,您这?”
“三万两!”那人也不跟她啰嗦,直接开价…
老鸨自然是心动,虽说这媚娘的确很抢手,但花无百日红,说不定过几日来了个更艳,再说这媚娘也不省心…
老鸨正犹豫不定,媚娘对这钱没概念,站在萧祁身后,萧祁回头看着她,“你可想离开?”
媚娘点点头,本来也不是长久之计,再者她这下回不去也没心思在这了…
萧祁点点头,看向老鸨,“老妈子,今天这人我要定了。”
老鸨没想到萧祁开口竟是要人,要的竟是这会烟楼里的人。
她深知萧祁的厉害,别说那里头的,就这城里,当官的都要给他面子,眼下向自己讨了这人,也不能不给。
那人看这情形便是不依,“本少爷我就没有要不到的人。”说着就要过来抢,萧祁一下子挡住了他一手,看着他,笑了,力气即将加大,老鸨赶紧过来,对着那人说道“张少爷,这可是萧府萧公子。”
直到那人的小厮上台对萧祁谢了罪,把自家公子拉下了台,“少爷可是忘了前些日子来我们府里的人?”
“这关他什么事!”
“哎哟,我的少爷,就是这萧大公子呀!你忘记老爷怎么说了?”
那张公子这才愤愤不平,也只好作罢…
只是这坊间一下子便传开了,说这萧大公子要了会烟楼的头牌,媚娘回了家。
话本里更是精彩。
传言道,爱江山更爱美人,这公子佳人也般配。只是这佳人她呀,不一般,要从哪说起,便是会烟楼。
这茶楼的话本唱了几天,就连那巷道里的小孩子也学会了几句,娘一听便追着打,说是些不正经的玩意儿,爹爹便听着直乐,琢磨着这富人家的恩怨情仇。
这一日,萧祁把媚娘领回家,若兰早早的在门口守着,听见远处一马蹄声,便知人到了,小翠忙着扶人起来,远远便看见萧祁坐在马上,脸上洋溢着分明是得意跟如愿,她看的晃眼睛,不由得低下了头。
萧祁从马上下来,撩起了那轿帘,露出媚娘那张绝美的脸,见萧祁朝她伸出了手,她摇摇头,自己扶了那扶手,撩起裙角,一下子就跳了下来,回头看了他一眼,拍了拍手,大有一种要他称赞的样子,这惹得萧祁不动声色笑了下。
若兰迎了上来,看向萧祁,手抓住他的手,“萧哥哥…”
萧祁摸了摸她的手,“这你们原是见过的,我见她流落那地,便领回了家。”
若兰点点头,“姑娘好久不见了。”
媚娘站住,看着她,“不好意思,这要叨扰一段时间了。”
若兰一听这话,便知道她话里之意了,一下子云开雾散,也顺意有了主人的样子了,念着她是青楼出生,语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嗯,进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