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此时已无逃跑之力,坐在地上干脆不起身,恨恨的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杨震天淡淡一笑,走到他身边,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我很好奇你的真名难道叫高飞?”
那少年见杨震天并无恶意,刚才自己全力一战,还是不敌,心中对杨震天也十分佩服,便道:“我叫高兴,高兴的高,高兴的兴。”“很好听的名字。我叫杨震天,从小便是个孤儿,如果不是遇到师傅和我二弟,现在应该去阴间报道去了吧!”说着自嘲一笑。又道:“我看你那个村子也很是奇怪,怎么全是老弱妇孺?一个成年男子也没有?”
高兴道:“逃难的时候,村子里的成年男子全被匪寇抓走了,只留下了这一堆老弱妇孺,好容易道了京城,才发现在京城,一群没钱没势的老弱妇孺更加生活不下去,不得已来到这小山中建了个小村子,暂居此地。”
杨震天道:“难怪你要去盗下银两回来,原来是为了接济他们。”“这个村的人都对我很好,我不忍心看着他们挨饿受冻,只得行此下策,不过我盗的,也都是些恶贯满盈之人的财物。”
杨震天点点头,对高兴的行为,倒是不排斥,乌龙山也曾经去劫过不少不义之财的。两人聊着聊着,渐渐地打开了心扉,皆有相见恨晚之感。杨震天说了自己的遭遇,那少年也同杨震天讲述了自己的事情。
原来,高兴并不是越国人,当初高兴的爷爷得到一部功法,名为:星辰诀,凭借此功法,很快出人头地,建立了一个不小的家族,就连一些门派也不敢小看高家。后来,星辰诀泄露,引来了一个大型门派的觊觎,给高家带来了灭门大祸,高兴父母便丧生再此战之中,高兴的爷爷高瞻带着高兴一路逃亡,一直逃到兵荒马乱的越国,才摆脱敌人的追杀,可是此时高瞻内伤无数,只得带着高兴道了一个小村子居住,居住一年高瞻就因伤势复发而过世了。然而战争很快又打了过来,高兴只得跟着村民们一起逃难,结果在路途中,成年男子被匪寇全部抓走,只剩下了这群老弱妇孺。高兴实在没有办法,才行偷窃之事,供养他们。
杨震天问道:“那你爷爷当初在越国可有熟识的朋友?”
高兴道:“倒是听爷爷说起有一个。据说,当初此人和爷爷结伴闯荡过一段时间,后来一起发现了一座洞府,从洞府中两人各自得到一本秘笈。我爷爷得到的是星辰诀,那人得到的好像叫混元一气功。只是后来两人分散了,爷爷回来创立了高家,那人回了越国,也没了联系。”
杨震天一愣,暗道怎么会这么巧?于是问道:“那你爷爷有提过此人姓名吗?”
高兴想了一想,道:“好像叫钟再兴,当年两人各自得了秘笈后,还争论过到底谁的功法更加厉害。”
杨震天知道是真没错了,便笑道:“那你认为那种功法更加厉害呢?”高兴头一扬,自信满满的道:“自然是我星辰诀更加强大。”杨震天继续笑道:“那可不见得,你以为我用的是什么功法?”
高兴当场睁大眼睛,道:“莫非这就是混元一气功?”“然也!”
高兴不服气的道:“若非你年长于我,又八脉全通,而我只通了六脉,要想击败我,绝对不可能!”心中其实也暗自欢喜,想不到居然找到了爷爷所说的友人下落。
杨震天和高兴又聊了许久,越是畅聊,越觉得惺惺相惜,杨震天道:“既然我们都是孤儿,又惺惺相惜,倒是不如结为异性兄弟,以后祸福与共!”高兴道:“我早已有此意,杨兄年长,便为大哥!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当下直接站起行礼。
杨震天连忙扶起,道:“兄弟,我还有一位结拜兄弟,重情重义。今日你我结拜,却不能把我那二弟给落下了。”当下,便把当初自己和王云的经历详细的说了一遍。
高兴道:“如此重情重义,高兴佩服!有此二哥,高兴与有荣焉!”当下重新结拜,把远在大晋国的王云也给拜进来了。
杨震天又道:“二弟为救我,流落大晋国,现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待我这次回到乌龙山,一定好好修炼,争取早日悟道,再过上三年五载,若是二弟再不回来,我便去大晋国为他赎身,到时候我们三兄弟一起闯荡天下。”又问高兴:“现在你的村子全是老弱妇孺,全靠你劫富济贫,也不是个长久之计,你有何打算?”
高兴闻言,无奈苦笑道:“还能这么办?等再过几年,孩童慢慢成年了,或许情况会有所好转吧!”
杨震天道:“我倒是有个去处。清风郡目前是我乌龙山做主,朝廷无暇管理,不如三弟你带着全村人跟我一起去清风郡,至少温饱不是问题。”高兴闻言,叹了一声:“清风郡离此至少几千里,这些都是老弱妇孺,哪里走得了这么多路?”杨震天安慰道:“无妨,待我传个信息回去,短则是十数日,长则一月,我乌龙山定会派人来接,到时,你我兄弟一起在乌龙山,迎接二弟归来!”高兴当即答应。
杨震天顾虑道:“可要说服村民长途跋涉,却是一件难事。”
高兴笑道:“这是小事,高兴说服不了,难道大侠高飞还说服不了么?”杨震天一想也是,当即两人约定了时间和具体事宜,高兴直接回了村子,而杨震天也回道京城的客栈中。
客栈内,胡论来正等得有些心焦,只见窗户微动,一看正是杨震天回来了。杨震天说了晚上发生的事,让胡论来第二天一早便发消息回乌龙山,又安排了一系列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胡论来发了消息,两人又去街道买了些小孩子喜爱的玩具,零食,带着前日买的两口袋礼物,骑着来时的快马,不紧不慢的出了城,直奔昨夜的小山村而去。到了村口,只见高兴正陪着昨晚的老者站在村口等待。看见两人时,高兴道:“牛爷爷,大侠高飞果真没有骗我们,他们来了。”老者瞪了高兴一眼:“大侠高飞是何许人也,岂会欺骗吾等村民?”杨震天忍着没笑,要是老者知道那所谓的大侠,便是被他瞪着的高兴时,不知道是何感想。杨震天能忍住,胡论来可是没忍住,“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老者又瞪了胡论来一眼,问道:“你笑什么?”“没笑什么,只是路上看见一群小猫打架,想起来好笑!”“小猫打架又什么好笑?”
眼看胡论来不能自圆其说,杨震天忙道:“老丈别听他胡说,这次我们来是和大侠高飞昨晚商量好了,先到村里借住几日,过些日子,会有人来接大家去清风郡安顿,还请老丈多多照顾。”
老者摸了摸胡须,道:“既是大侠安排,两位随我来。”杨震天和高兴对视一眼,带着胡论来跟着老者进了村。到了村里,老者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小院,和高兴就在隔壁,杨震天和胡论来又取出玩具和零食,分给众孩童,一时间个个欢喜,两人也安心的住了下来。
却说乌龙山花王接到杨震天的消息,当即和寇大当家的汇报,随后,花王亲自带领着五百兄弟,伪装成大型商队,直奔京城而去。十来日后,赶到了杨震天所留的山村,此时,山村里的人都知道即将搬迁,早早就把要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一群人相互帮助,老弱妇孺都上了马车,乌龙山的人扮做商队护卫,都骑马在道路两侧防卫,井然有序,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
可能前些年战乱频繁,越国道现今也没有大力整治匪寇,明明看见如此雄壮的商队,也有不少不怕死的匪寇过来讨要买路钱,只把花王气了个半死。自己是乌龙山的三当家,在匪寇中的名声那绝对是一流的,却被这些徒子徒孙给羞辱了。遇到一些实力弱小的匪寇,花王直接把对面领头的抓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胖揍,然后一通臭骂就丢回去了,遇到几股实力强大的,花王直接道:“乌龙山护粮军办事,再敢过来,掀了你的贼窝。”倒是又吓退了几股,只有一股不怕死的,继续冲过来,把马车里的老弱妇孺吓了个半死,结果惹得杨震天和花王发火,花费了小半天时间,把对方的老巢真给掀了,结果搜得金银几万两,却把花王乐开了花,只道这次不虚此行。
回去时一连走了二十来天,才到得清风郡内,花王让人把老弱妇孺都安顿好,又留下一定的钱财,才带着杨震天、高兴和胡论来回了乌龙山。杨震天带着高兴见了师傅,把详细经过说出,钟老仔细的打量了高兴一阵,叹息道:“老高居然去了,当年我就劝过他,回去之后就先把修为提上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暴露,谁想今日是再也见不到了。高兴,你只管再乌龙山住下,好好修炼,等待时机,等我修为达到时,定会带着你一起去为老高讨个公道。”
高兴连忙拜谢,从此和杨震天同住一个院子,两人时常切磋,互相督促,修为日渐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