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知道这样的好料子,赌涨而且是大涨的可能性这么大,居然想见好就收,任何一个有经验的人都不会舍得这么多。
不过,程军也想过了,大不了自己出钱将料子买下,然后在用灵气制造出几个更好的擦口出来转手卖掉就是。
虽然麻烦肯定要麻烦一些,而且这个人情说不定还不会为人所知,但谁让程军对自己人,向来是照顾有加。
可他再也没想到的是,在听到自己这明显有些扯蛋的理由,聂紫珊居然在沉吟了一下之后点头同意了。
不但如此,甚至于就连一旁的姜老也在眼神一阵闪动,心中好一阵盘算后给予了支持。
知道之前的诱导效果早就没了的程军,不得不暗中感叹,自己这好人好事果然没白做,就冲这二位的信任就值了。
而这时,率先看完新擦口的港商朱董跑了过来,热情地说道:“姜老,你看你们,带着这么大块石头多不方便的,就把这块玉石转给我吧!”
“放心,价格上一定不让你们吃亏,我出一百三,不,一百五十万,怎么样,这个价格够有诚意了吧。”
而这一次,没等聂紫珊开口,紧接其后的陆老则插口说道:“老姜,这石头我也有兴趣,一百八十万吧。”
其实也不怪这两位一下子把价拉的这么高,除了是因为第二个擦面表现出来的品质要远胜第一个窗口,让这块石料更具可赌性之外,更主要的是因为在场都是懂行的,报个低价只会让人看不起。
而这时,虽然已经做好打算要卖掉这块石料,但聂紫珊却笑道:“陆老,朱董,一百八十万的价格虽然不低,但相对于这块料子的表现来说,还有些不够啊。”
“聂总说得没错,不过,即使是开了两个窗口,这里面的风险还是很大。五十万的料子,转手就有一百三十万的利润,已经够高了。”陆老笑道。
而一旁的朱董原本也想开口附和一下,可转念一想却又把涌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而是正色说道:“这样吧,两百万,我要了,再贵我就放弃。”
虽然明知道对方这话里依旧有些水份,但也知道这个价格不低的程军当下扔了个眼神给自己的干姐姐。
随后就听聂紫珊笑道:““哦?朱总好魄力啊,陆老,那您的意思是……”
“呵呵……我的心理价位也只是两百万,可惜被朱董给抢先了,看来这块料子与我无缘喽。”陆老笑道。
一方出价,一方放弃,很快,这笔交易就完成了。
而这一次,不管在场的众人如何起哄,朱董都没有再切或者再擦石的意思,很快就找来手下将石料给运走了。
做为一个商人,一个成功的商人,自然不可能在交易结束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
所以,在看热闹的人群散开之后,不管是朱董还是陆老,都在留下闲谈了一会儿之后,才留下了自己的名片走了。
“不是吧,这就走了?我还以为一会儿中饭会有人请呢。”有些出乎意料的程军将手里的名片收好后有些不满地说道。
“呵呵……人家这会儿正急着去切石呢,哪有空请你吃饭。再说了,他们和我们之间可是竞争关系。”姜老笑道。
“想吃饭还不容易,这转手就赚了一百五十万,今天中午我请大家吃大餐。”一旁的聂紫珊也笑道。
而一直很安静很乖巧的程萌萌,这会儿也忽闪着那双天真的大眼睛乐哈哈地说道:“吃大餐,吃大餐。”
说到这里,看了看时间的程军发现,这时间居然一下子就临近中午了,于是将小丫着往脖子上一扛,然后大手一挥说道:“既然有紫珊姐请吃大餐,那我们还等什么,出发吧!”
说是吃大餐,最后也不过是找了个干净点的饭店点了据说是几道当地有名的菜肴。
当然了,不是聂紫珊舍不得花钱,只是程军觉得,趁着公盘开始之前好好的收刮一番才是真的。
至于当地的传统美食,据说只有到了晚上,在夜市之中才能品尝到地位的特色,路边这些甚至都不是本地人开的饭馆还是算了吧。
当四人吃过午饭重新回归玉石一条街上没多会儿,就听到了已经流传开来,有关一个姓朱的港商切垮而且还是大垮的消息。
原本程浑还有些担心自己的预感会不会引起聂紫珊与姜老的怀疑,可这二人除了一脸的庆幸之外,却并没有多做联想。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块料子就是我们卖出去的那块了,幸亏听了小程的话,不然我这老脸可就丢尽喽。”姜老感叹道。
“小弟,谢谢你,不然姐就不是赚一百五十万,而是要亏五十万了。”一旁的聂紫珊两眼中满是欣喜地说道。
“呃……紫珊姐,姜老,你们可千万别这么说,其实我也只是想着见好就收,不过是运气罢了。”
“而且那个朱董说得没错,那么大的料子我们也没准备,真要收下来了也确实会妨碍到这次的公盘。”程军连连谦虚道。
“呵呵……好啦,小程,你这个功臣就别谦虚了,这运气有时候也是实力的一种,这回确实要谢谢你。”姜老笑道。
虽然对于自己看走了眼在心里难免有些小难堪,但赌石这种事情,三分靠经验,七分靠运气本就没什么好说得。
更何况,俗话说得好,死道友不死贫道。钱自己赚了,黑锅有人背,心情大好的几人走起路的步伐也轻快了许多。
很快,来到一处摊位上的程军就拿起了一块原石看了看,然后煞有介事地评头论足了一番,然后给出了个不值得赌的结论。
而一旁的聂紫珊也知道这是小弟在转移注意力,当下也拿过料子仔细地看了看并发表了自己的观点。
而两人的切入点虽然不同,但结果却是一样,都认为这块料子根本不值得去赌。
等两人发表完意见之后,早就恢复了心情的姜老紧接着上前又毫无保留地分析了一阵。
有了之前的经验,程军与聂紫珊就冲锋在了第一线,由他们两人首先判断原石的好坏,再交给姜老做进一步的鉴定。
当然了,做为一个“幕后黑手”程军看原石除了会先凭借着自己的学到的知识去辨别之外,自然不会忘了作弊。
到是姜老在看走了一次眼之后,颇有些心有余悸,所以看起石头来更是慎之又慎。
好在,程军与聂紫珊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一如既往地向对方请教着各种问题。
到是让心中依旧后怕,远不如表面来得平静的姜老,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是对这两个小辈好感暴涨起来。
跟遵循着多看少买原则的聂紫珊和姜老不同,考虑到随身携带上的问题,将目光放到那些鸡蛋料上的程军到是颇有些收获。
当然了,这一次别说切石了,就是擦石他也没答应。付了钱之后直接就扔进了自己的双肩背包里。
好在,这些料子因为体积和表现不佳的缘故大多都不贵,所以,聂紫珊也好姜老也罢,并没有太过阻止。
甚至于聂大老板还拿出女人天生的本领,与摊主讨价还价,到是让某人到是省了一笔开销。
好在,这赌石本就是十赌九输,再加上市场上销售的这些原石,早就是经过几层的挑选之后的“剩菜”,其中真正有玉料的本就不多。
所以,一路走来,那硕大的登山用背包里,总共也就装进了五块最大也不过只有两三个成人手掌大小的鸡蛋料。
到是一行四人时而瞧瞧热闹,看着摊主与顾客,顾客与顾客之间为了一块翡翠毛料狂喷着口水的样子。
时而拿着有点意思的毛料发表着自己的看法,虽然聂紫珊和姜老都没再出手,但相处地气氛却是越来越融洽。
等一行四人来到玉石一条街的末尾,正准备拐过路口从另一条街往回走时,三双眼睛,不约而同地粘在了一块翡翠毛料上。
谁让这块料子实在太扎眼了,将近一人高低,足有六七十公分粗细的体积,直立在那里,想不引人注意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