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洗了把澡之后只觉得神清气爽的程军这才来到隔壁房间敲起了门。没多会儿的功夫，一大一小两个美人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虽然人还是那个人，可今天的聂紫珊的俏脸上却浮现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晶莹水润，让原本就漂亮迷人的她，更是平添了一种类似雨水滋润过的花朵一样，水灵灵的诱惑感。
由于有个小电灯泡在身边，所以，不管是程军还是聂紫珊都没有主动谈起昨天晚上的疯狂。只是在眼神交汇时，才能感受到彼此眼中那种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旖旎风情。
勿勿吃过早饭之后，在姜老接二连三的催促电话中，三人连忙打车往戚老家赶了去。
等三人赶到了地点，敲开院让后才发现，好家伙，已经有十好几位事眼熟或陌生的人早早地等着了。
虽然人不少，但戚老的院子里并不吵闹，即使是碰到相熟的人难免会议论一下这块毛料的结果会怎么样，但都保持了小声。
除了原来的货主孙老板之外，还有程军以前见过的陆老。不过，更多的人却是根本不认识。
只是看这些人都和姜老还有戚老很熟悉的样子，在程军看来，能被请到这里来的，应该者是圈内的熟人。
当然了，虽然是圈里的，却并不定一是冲腾本地的，院子里的这些人说话的口音，可是带上了天南地北不同的腔调。
最让程军惊讶的，就是现成居然还有两个外国人，可人家连翻译都不用，普通话说得比一些外地同行要溜。
眼瞅着正主总算到了，来不及与众人介绍的姜老一把拉过程军，问道：“小程，这原石你打算怎么下手？”
按姜老和好友戚老的打算，这么大块的料子，自然还是找一些有把握的地方先擦开看看再说为好。
可惜得是，早就知道谜底的程军可不想这么麻烦，比较这料子这么大，真要擦来擦去，天知道要擦多久才是个头。
于是就借着要赌就赌最大的为由，表示这块料子直接切开就好，只要价格合适，现场就可以出手。
听了这话的姜老和现场来宾想法自然不同。
前者觉得这么做风险太大，但自己又不是货主，而且程军又这么坚决，再劝也没什么意义。
至于后者，能被请到这里来，自然是已经做好了遇到好料子竞买下来的打算。
原本还担心这料子人家不卖，眼瞅着松了口风，更是摩拳擦掌起来，期待着解石的结果。
对于料子要直接切开的结果，戚老表现出了很大的意见，认为这么做是很不负责地。
眼瞅着老人家有点生气，生怕再耽误时间的程军连忙提了个折衷的建议，说是可以先把整块料子擦开再切。
当然了，戚老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却是实足的好意。
毕竟，贸贸然就直接动刀切，一个不好，就有很大的可能将一块好的料子给切废掉了。
虽然直接把所有外皮全部擦开的方法依旧不能让戚老满意，但毕竟人家才是货主，能考虑到自己的意见就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戚老也就没再说什么，而是和姜老一起按古法沐浴更衣，甚至还上了香，然后才准备动手。
原本程军怕累着两个老人，所以表示这种体力活还是自己来比较好，可没成想姜老和戚老根本不同意。
毕竟这么大的料子，亲自动手的机会可不多，难得送到了眼前，哪有错过的道理。
由于是要全部擦开，自然就不必顾忌这个考虑那个，等姜老和戚老带上护镜拿起砂轮机时，心情到是显得比较轻松。
至于程军就更不必说了，早就知道谜底的他哪里还会去瞎担心这个，不过一想到这块料子靠近表面的那层，心中不由好笑。
“嘿嘿……先让你们失望，再给你们惊喜，相信这样的起伏足够把你们的购买欲望给勾引起来吧。”
想到这里，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即将的擦石所吸引，干脆拉着小丫头萌萌到一边说说笑笑地商量着今天到哪里去玩好。
到是一旁的聂紫珊明显心思不在晚上去哪里玩的议题上，时不时看向那块毛料的眼中满是紧张和担心的神色。
毕竟有了昨天晚上的一夜疯狂之后，干弟弟成了贴心又贴身的小冤家，这心态上自然有了微妙的变化。
很快，姜老和戚老就从毛料的两侧开始擦起。
电动砂轮的轻鸣声响了一会儿之后，一把清水淋到擦面上，可入眼处显露出来的却是白茫茫的一片。
虽然擦跌不为跌，但用强光手电打光一照，姜老的脸色也忍不住沉下来了，这心情自然好不起来。
至于戚老擦的那部分，出来的结果基本上与姜老这边相当。
很快擦垮的结果就被现场的所有人看在了眼里，顿时这现场的气氛就明显有些冷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不死心的姜老又在原本应该最可能出绿的擦面上好好地看了看，可是一点有绿的迹象也没有。
而这时的聂紫珊眼神也是满满的失望之色，一时之间，甚至都在心里埋怨起身旁的小冤家太过冲动了。
这样的料子要是真有可赌性，哪里还能留得到现在。
到是一旁的程军，发生现场的气氛明显低沉了许多，却是一点也不在意，而是笑着说道：“姜老，这才开始，没事的。”
姜老抬头望了神色一点异样都没有的程军一眼，不得不佩服这个后辈在这样的情况下，心态还能这么的冷静。
好在，不管是姜老戚老还是在场的观众，都知道眼下的结果并不能说明什么，所以，很快摩擦声又响了起来。
其实到了这一步，不擦下去也是不可能了，毕竟眼下这种情况，这料子可没办法转出去。
而且就算有人愿意收，可价格上自然要比买时低上许多。
至于现场的嘉宾，也没傻到这个时候就离开，毕竟这料子这么大，两个小口子擦垮了并算不上什么。
可随着擦石的工作继续下去，姜老和戚老的脸色却是越发的难看起来。
两人一连擦了快三十厘米的表面，虽然并不完全都是让人心慌的白色，可表现最好的也是不成器的废料。
就在程军眼瞅着现场的气氛越来越低迷，这样也下也不是个事儿，打算自己亲自上阵时，异变陡起。
也不知道是在为年纪大了，昨天又没休息好，还是精神太过集中有些吃不消，姜老在擦石的时候，突然手中一滑。
原本只是摩擦表面的砂轮顿时在料子的表面上留下了一道划痕。
当然了，对于整块毛料来说，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
可问题是，从这划痕中姜老居然看到了一丝让自己眼前一亮的绿色。
生怕是自己老眼昏花的姜老连忙眨了眨眼睛，又在上面浇了点水，不曾消失的绿意才让他确定自己并没有看花眼。
“出绿了！”
察觉到这边有情况之后，上前一步的孙老板也看到了划痕中那显露出来的一丝，沁人心脾的绿意，顿时忍不住叫了起来。
正在另一侧白忙了半天的戚老，听到这消息之后也顾不上再擦下去了，把砂轮一扔，就抢上前仔细观察了起来。
“好！这一丝玉色虽然细小，但颜色浓艳而纯正，看来里面多半有好东西啊！”与好友交换了一下眼色之后，戚老笑道。
在赌石这个行当里，本就有着“宁买一丝，不买不片。”的经验之谈。
眼下这一丝绿意虽然不大，但看样子却是深入到玉料内部之中，这样的迹象自然让姜老和戚老一扫之前的失望。
而刚刚还在埋怨自己小冤家的聂紫珊，顿时长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的心情用跌宕起伏来形容再贴切不过了。
至于姜老那边，虽然擦出了绿，可却并没有因此而急着继续擦或者切，反而更加谨慎地研究了起来。
好一会儿之后，才重新拿起砂轮，沿着无意蓝出来的绿意，试着往毛料的内部一点点的打磨下去。
那种小心翼翼的神情，不说围观的那些人，就是早知道谜底的程军，也不由跟着一起紧张起来。
随着那个划痕被一点一点的放大，原本只是显露出的一丝绿意，也变得更加显而易见起来。
在深入到一定程度之后，姜老又开始横向擦了起来，结果这一擦就足足擦了将近二十公分的面积。
等水淋上去之后，那浓艳的绿色顿时在灯光下绽放着璀璨夺目的光彩来。
不光是绿，这条被擦出来的绿带，种水也很足，在场的都是行家，都能看出这是妥妥的琉璃种。
即使不说这块料子的里面会是什么样子，光是姜老擦出来的这些，多了不说，就能让这块料子的价格翻上一部都不止。
到底是年纪大了，一番聚精会神的擦石下来，再加上心情的高起高落，姜老的脸色难免显得有些疲惫。
可让他放弃擦开这种极品翡翠的机会，自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在得到了程军确定的眼神后，连忙又奋起精神，继续开始忙碌起来。
而这一次，毛料依旧没有让人失望。
不但绿意一点消减的迹象也没有，而且随着砂轮的摩擦，只是目测能见到绿的地方就有近五十来公分的面积了。
等这条松花到了尽头，只是目测距离最初见绿的地方就已经有三十来厘米了，不知道这绿会不会已经到了尽头。
那一片沁人心脾的盎然绿意，虽然让姜老不由为之沉醉，但身体上的高负荷也让他不得不退了下来。
可那种亲手切出如此极品翡翠的经历，却依旧让姜老乐得见牙不见眼的。
疲惫与兴奋这两种明明很矛盾的神情，此时却显得相当的融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