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少说了几日男欢女爱,江湖趣闻的故事就走了,小二不知道他又去做什么,白大少懂得比他多,见识广,也愿意根小二瞎掰扯,一脸骚包的说些不着调的话。
在世江湖,过往的食客来来去去,但说得上真熟悉小二的没几个,他人脉小圈子里,也只有大金牙和小花了,白大少能算一个,当然现在,他渐渐脱离小饭馆,迈入更大的府衙内。
习惯早起的小二这辈子可能没机会赖床了,依旧早上买了大金牙二人的早饭,简单吃上一口,天蒙蒙亮就去府衙报道,衙门口早上没什么人,照顾官老爷一家起居的是衙门的师爷,平日里有了公事他就在一旁抚笔纪录,老爷信得过他,也不想在找一个管事,私下里也都是师爷打理着。
小二见过老爷,那是一个中年人,比大金牙稍微瘦点,没有大金牙那般市侩的感觉,反而很威严,说话慢声慢语,偶尔还顿一顿,看着别人,似乎确定一下别人是否赞同自己说的话,小二在老爷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师爷就好多了,三十来岁的瘦弱书生样,留着胡子,没事喜欢捋一捋,平常笑呵呵的,也跟这些捕快下人们开开玩笑,在小二看来师爷更为平易近人和蔼可亲。
“小二,来的挺早,正好去打桶水来烧上,等老爷起来洗漱。”对于小二这种新来的,下人们自是不会客气,零碎累活都交给他干。
总算小二常做这些,也没什么怨言,乖乖的做事,抽空挤进人群递把瓜子,偶尔插个话,把平日从饭馆听的,白大少讲的添油加醋说给人们听,小二奉承的话说的不露痕迹,偶尔贱兮兮的傻笑,这倒是让下人们记住了这个机灵的小子。
门派外的弟子们自然咬牙切齿,这他妈阿谀奉承,那贱不刺溜的样,这不就是陆一本陆吗?
小二白天累的龇牙咧嘴,手指都不想动,傍晚回到饭馆,大金牙自然也不会让他在干活,给他弄点饭,吃完就去歇着,到底是年轻,第二天小二就活蹦乱跳的起来买早饭去了。
日子枯燥,却又充实,脏活累活小二抢着干,他知道他还年轻,所以他想让衙头关注一下自己,要是在师爷面前露露脸那就更好了,至于老爷那般大人物他没敢想,太过遥远。
他想当个捕快,想当了捕快就光明正大的娶小花,看他王裁缝还能放出个什么屁来,当然在他见到王裁缝的时候依旧臊眉耷眼,害羞的咧嘴笑,一副见到未来岳父的样。
王裁缝听说小二去了府衙做事,不是卖进去签卖身契,而是被看好,算是雇佣进去的,看小二也顺眼不少。他虽是裁缝,但平日有钱的贵人来做衣服自是见过不少,也能说上两句话,久而久之眼光自然高,不过看小二这个样也是真对自家闺女好,闺女见着那个臭小子更是一副傻不愣登就知道笑,他也就没以前那么拦着了。
顶多是板起脸,说等什么时候小二做上捕快,就来明媒正娶自家姑娘,小二当然兴奋的直接喊了一口岳父,王裁缝也不禁心理叹息,怪不得这小子能让闺女看上,这溜须的劲真是浑然天成,张口就来。
画外,弟子们开怀大笑:“哈哈哈哈…蠢货陆一,被凡人捉弄成这样,累死他才好!
现在他们目中喷火,努力克制,真想剁了台上闭目的陆一,在一剑把光幕刺个稀巴烂。
“叫你妈岳父,陆一,我是你爹。”弟子们当然动不了手,只能嘴上出气。
“他爹早死了。”
“来了来了…又开始了,他又要去勾引小花了。”
弟子们捂着眼,尽量把目光挪向其他十九处光幕,可惜,总忍不住瞄两眼他那块。
“我杀了你!陆一!”
“又酸吐了…”
小二美滋滋的找到小花,虽然现在他能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走,但他还是喜欢从小花留的暗门偷偷潜进去。
小花正蹲在后院浇水,见他来,大眼睛眯成一条缝,轻声嗔道:“最近你来的越来越频繁了,不是刚见面没多久吗?”
小二最近在衙门自是长了不少知识,除了小二俩字,还学会了小花怎么写,他很是意气风发深情说道:“古话说的好,日久了不见,如隔三秋啊!”
画外弟子:…
这话是不是说错了?你是不是多说了个“了?”为什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味道有些变了?
小花羞的脸通红:“呸!”啐了一口,把头低低的埋进膝盖,继续浇水。
小二嘿嘿一笑,卖弄完为数不多的墨水,看着绿油油的院子,一缕缕整整齐齐,好奇问道:“小花,你这是干啥呢?”
小花平静了下心,只觉得小二越来越不正经了,总说着让人脸红的话,还动不动捏脸蛋,反正以后都要嫁给他,也没什么抵触心思,就是害羞,平静下来看着地上一片,小花一脸喜爱之色:“这是嫱儿草苗,你知道嫱儿草吧。”
小二当然知道,嫱儿草虽然叫草,但它却是一种菜,人们说这东西就像貌美年轻的女子般甜丝丝的,很多食客都爱吃,小二根厨子进货的时候买过,一般都是一捆扎在一起,二尺多高,再看看地上这么点的小草,他一时间难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小花没理他,看着地上的嫱儿草,小心翼翼的浇水,生怕这颗浇多了,那颗浇少了,一脸期待的说道:“前一阵我姑姑来了,我姑姑很厉害哦,她嫁给了一个将军呢!姑姑她带了一幅画和一小袋种子给我,画里是朵小红花,外面包的小伞似的,紧紧的鼓起来,花里一层层的,反正特别好看,我没见过比这更好看的花。”
小二瞪了眼,有些不信的说道:“这玩应还开花?我怎么没听过?除了吃还能看?”
小花摇了摇头说道:“我以前也不知道,姑姑说嫱儿草花只有在晚上开,而且只开一个时辰就收拢变成花种,同一时间种下的嫱儿草开花也在同一刻,没有快慢之别,所以知道的人很少,而且就算知道他们也没大张旗鼓的散布消息,听说有钱人家的小姐高价买花瓣泡茶呢,赏心悦目!”
小二更是不信了:“一个时辰就没了,怎么卖?”
“你傻啦,摘下来晒干不就好啦?”小花白了他一眼,不过那眼神看得画外弟子又是一阵心痛,真可爱啊小花,陆一怎么还不死?
小二恍然大悟的笑了笑一拍手大声说道:“我知道了,小花你是要卖花了!卖完了花还能卖菜!你可真聪明!”小二对小花的经商头脑一脸佩服。
小花看着小二,盯的他毛骨悚然,少女的小脸上满是古怪,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你去死吧小二。”这话弟子们一听顿时舒服了,对对对,去死吧,小花都说了,要是变成你去死吧陆一,他们肯定更痛快,不过无所谓,反正都是一个人,死就对了。
“咋了?”小二不解。
“人家…人家也喜欢花啊!又好看还能泡茶,可…可…所以就自己种啦!”
“哦~”小二这次真是恍然大悟了,小花没那么多闲钱像大户人家小姐似的买花,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二理解了,拍的胸脯啪啪响保证道:“放心吧小花,我有银子!以后会更有更多银子,到时候给你买上一马车嫱儿花瓣,泡茶算什么,到时候咱们一起泡澡,做一对嫱儿鸳鸯!”
“去死吧你!”小花羞的满脸通红,手足无措,小拳头捶打着小二就要把他赶出去。
小二边跑边笑:“小花,其实我也特别喜欢花啊!”
“啊?什么花?”
“我喜欢小花。”
“滚啊!小二!”
“去死吧!陆一!”同一时刻画外的众多弟子站起一大片,齐齐拔剑,口中大喊,甚至有的都吐了,一脸生无可恋。
众长老也是一脸古怪,看着义愤填膺的弟子问院长:“院长,要管管吗?”
院长哈哈一笑:“管他们干什么,年轻人嘛,活泼些总是好的。”
长老们点点头,只是看着光幕还是有点复杂,山羊胡忍不住的开口问道:“院长,这之前进去的弟子们可有过这种发展?”其实他心中有答案,但还是想确定一下。
院长又是灿烂一笑,很是确定的摇头说道:“从未有过,之前的小二虽然机灵,但很是老实,而且,正常的剧情不是这样,进去的弟子也就见过那个叫小花的一次,然后说一句话就离开了,不会像现在这样。”
长老们暗道果然,他们都是进去过的人,而且这么多年除了百年前那个弟子其余都很正常,想不明白,只能归功于这画卷的神奇和性子跳脱的陆一身上,那个叫陆一的弟子他们这几年也接触过…好听点说真是…真是不屈小节啊…难听的话那就是莫名其妙,让人气恼。
院长眼中都是得意,看着陆一,要是有心人细心观瞧的话,陆一同其他进入世界的十九人根本不同,他坐在那里,身上没一点波动,像是一个干枯的空壳,里面什么都没有。
“陆叔,旁人都算是神念占据原生人物身体,你是整个都进去了啊…哪还有什么小二,那就是你啊…要成功啊!此次封印可千年无忧。”院长一脸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