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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蔡文姬真的归汉了吗

蔡文姬,名琰,字文姬,又字明姬,她的父亲便是大名鼎鼎的大儒家蔡(yōnɡ)。蔡邕是大文学家,也是大书法家,还精于天文数理,妙解音律,在洛阳俨然是文坛的领袖。像杨赐、玉灿、马月碑以及后来文武兼备终成一代雄霸之主的曹操都经常出入蔡府,向蔡邕请教。蔡文姬生长在这样的家庭,自小耳濡目染,既博学能文,又善诗赋,兼长辩才与音律就是十分自然的了。

文姬博学多才,音乐天赋自小过人,她6岁时听父亲在大厅中弹琴,隔着墙壁就听出了父亲把第一根弦弹断的声音。其父惊讶之余,又故意将第四根弦弄断,居然又被她指出。长大后她更是琴艺超人。

蔡文姬16岁时嫁给卫仲道,卫家当时是河东世族,卫仲道更是出色的大学子,夫妇两人恩爱非常,可惜好景不长,不到一年,卫仲道便因咯血而死。

蔡文姬不曾生下一儿半女,卫家的人又嫌她克死了丈夫,当时才高气傲的蔡文姬不顾父亲的反对,毅然回到娘家。

东汉政府的腐败,终于酿成了黄巾军大起义,使豪强地主为代表的地方势力扩大。大将军何进被宦官十常侍杀后,董卓进军洛阳尽诛十常侍,把持朝政,董卓为巩固自己的统治,刻意笼络名满京华的蔡邕,将他一日连升三级,三日周历三台,拜中郎将,后来甚至还封他为高阳侯。董卓在朝中的逆行,引起各地方势力的联合反对,董卓火烧洛阳,迁都长安,董卓被吕布所杀。蔡邕也被收付廷尉治罪,蔡邕请求黥首刖足,以完成《汉史》,但终未免一死。

她父亲死后,关中地区又发生李催、郭汜的混战,长安一带百姓到处逃难。蔡文姬也跟着难民到处流亡。那时候,匈奴兵趁火打劫,掳掠百姓。有一天,蔡文姬碰上匈奴兵,被他们抢走。匈奴兵见她年青美貌,就把她献给了匈奴的左贤王。这心境是可以想像得到的,当初细君与解忧嫁给乌孙国王,王昭君嫁给呼韩邪,总算是风风光光的占尽了身份,但由于是远居异域,产生出无限的凄凉,何况蔡文姬还是被掳掠呢!饱受番兵的凌辱和鞭笞,一步一步走向渺茫不可知的未来,这年她二十三岁,这一去就是十二年。在这十二年中,她被左贤王纳为王妃,饱尝了异族异乡异俗生活的痛苦。当然她也为左贤王生下两个儿子,大的叫阿迪拐,小的叫阿眉拐。她还学会了吹奏“胡笳”,学会了一些异族的语言。打这以后,她就成了左贤王的夫人,左贤王很爱她。她在南匈奴一住就是十二年,虽然过惯了匈奴的生活,还是十分想念故国。

在蔡文姬流落匈奴的十几年里,中原变化很大,曹操已经统一了北方,生产逐渐恢复,百姓生活也比较安定了。曹操很重视提倡文化,他想到了自己的好朋友蔡邕,想到了他的女儿文姬,就决定派人带着黄金千两,白壁一双的重礼出使匈奴,赎回文姬,让文姬发挥出自己的才华。使者到了匈奴,向左贤王赠送了厚礼,并说明了要接文姬归汉的来意。左贤王当然舍不得把蔡文姬放走,但是不敢违抗曹操的意志,只好让蔡文姬回去。文姬知道能回到日夜想念的故国后,又是高兴又是难过,高兴的是她盼望的这一天来到了,难过的是要和自己的一双儿女分离。她心里矛盾极了,经过再三考虑,最后决定忍痛离开自己的骨肉,回归汉朝。

蔡文姬在周近的卫护下回到故乡陈留郡,但断壁残垣,已无栖身之所,在曹操的安排下,嫁给田校尉董祀,这年是公元208年她三十五岁,这年也同时爆发了著名的“赤壁之战”。哪儿知道时隔不久,董祀犯了法,被曹操的手下人抓了去,判了死罪,眼看快要执行了。

蔡文姬急得不得了,连忙跑到魏王府里去求情。正好曹操在举行宴会。朝廷里的一些公卿大臣、名流学士,都聚集在魏王府里。侍从把蔡文姬求见的情况报告曹操。曹操知道在座的大臣名士中不少人都跟蔡邕相识,就对大家说:“蔡邕的女儿在外流落了多年,这次回来了。今天让她来跟大家见见面,怎么样?”

大伙儿当然都表示愿意相见。曹操就命令侍从把蔡文姬带进来。蔡文姬披散头发,赤着双脚,一进来就跪在曹操面前,替她丈夫请罪。她的嗓音清脆,话又说得十分伤心。座上有好些人原来是蔡邕的朋友,看到蔡文姬的伤心劲儿,不禁想起蔡邕,感动得连鼻子也酸了。

曹操听完了她的申诉,说:“你说的情形的确值得同情,但是判罪的文书已经发出去了,有什么办法呢?”

蔡文姬苦苦央告说:“大王马房里的马成千上万,手下的武士多得像树林,只要您派出一个武士,一匹快马,把文书追回,董祀就有救了。”

曹操就亲自批了赦免令,派了一名骑兵追上去,宣布免了董祀的死罪。

那时候,正是数九寒天。曹操见她穿得单薄,心中大为不忍,就送给她一顶头巾和一双鞋袜,叫她穿戴起来,又让她在董祀未归来之前,留居在自己家中。

一次,曹操问文姬:“听说你家里过去有很多书,现在还记得吗。”文姬说:“从前,我父亲赐给我古书四千多卷,可是由于到处流亡,都丢失了。现在我还记得内容的只有四百多篇了。”曹操说:“我派十个人,帮你默写下来,好吗?”文姬说:“不必了,您给我纸和笔,让我自己写好,交给您吧。”果然,蔡文姬凭着自己惊人的记忆力,默写出了四百多篇古代珍贵的典籍,不但令曹操觉得十分满意,也可见蔡文姬的过人才情。

据说蔡文姬刚刚自朔漠归来以后嫁给董祀,起初的夫妻生活并不十分和谐。就蔡文姬而言,饱经离乱忧伤,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了,再加上思念胡地的两个儿子,时常神思恍惚;而董祀正值鼎盛年华,生得一表人才,通书史,谙音律,是一位自视甚高的人物,对于蔡文姬自然有一些无可奈何的不足之感,然而迫于丞相的授意,只好免为其难地接纳了她,董祀犯罪当死,何尝不是在不如意韵婚姻中,所产生的叛逆行为所得到的结果呢?蔡文姬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因而铆足了劲,要为丈夫开脱,终于以父亲的关系,激起曹操的怜悯之心,而救了董祀一命。从此以后,董祀感念妻子的恩德,在感情上作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开始对蔡文姬重新评估,夫妻双双也看透了世事,溯洛水而上,居在风景秀丽,林木繁茂的山麓。他们还生有一儿一女,女儿嫁给了司马懿的儿子司马师为妻。若干年以后,曹操狩猎经过这里,还曾经前去探视。

可叹蔡文姬这样一个博才多学的奇女子,却一生坎坷,命运是如此凄惨,婚姻生活如此不幸,总算在晚年过上了安定平静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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