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流火走了进来,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血腥味,看着她们主仆正在疗伤,有些自责。
“你怎样?”
一句话,不知如何脱口而出。
盛七月回过头见他安然无恙站在自己面前,脸上多了几分倔强,一边为四月上药一边阴阳怪气的说道,“十四爷来的可真是够巧的,小女子两次受到他人刺杀,十四爷都能在第一时间出现,小女子是不是应该对十四爷感激涕零。”
这个地方是他找的,如果不是因为他,那些人又怎么可能会找到她。
在她看来正是因为蔚流火的出卖,才让她们主仆受了重伤,四月更是差点就让人给杀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本皇子还会害你不成!”
盛七月冷笑道,“我只相信我所看到的,现在小女子已经暴露在人前,十四爷也不需要在小女子身上下功夫,如果十四爷觉得我们两个是累赘,应该早就把我们给丢弃,何必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害我们。”
蔚流火闻言,恼羞成怒。
合着他这么帮助盛七月,还要被人怀疑。
这宅院是他找的并不假,可他即便是说了出去,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好处。
“本皇子舍命救你,难道你还要怀疑本皇子想要你的命不成,你父亲如何找来的本皇子并不知情,倘若你觉着本皇子要害你,你且自行离开自此本皇子与你再无相干!”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蔚流火气呼呼的坐在一旁,话刚一说完便有些后悔。
盛七月暴露,而她所在的地方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盛七月即便是怀疑也是在理。
“本皇子当初就应该让你死在那些刺客手中,平白给自己添了烦恼,本皇子图你人了还是图你钱了?长得这样心里没点数,以为本皇子会对你动心还是怎么着,你爹现在连本皇子也狠,本皇子这都是自找的,岂有此理!”
蔚流火一连串说了不少,大口大口的喝着茶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图盛七月什么,难道真的是她这么一个没用的人,除了给他带来烦恼以外,似乎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好处。
可他为何不想离开?
心中的愤恨与郁闷,让他自己解释不清。
盛七月自知自己说错了话,想要跟他解释什么,却看到蔚流火丢下一袋银子转身离开,“皇子殿下……”
你别走啊。
有啥事不能好好说,用得着这么小气?
“小姐,受伤……”
四月学着她的模样,为盛七月上药,小心的吹着伤口,“小姐不怕,大哥哥是好人。”
盛七月心中一阵欣慰,这丫头到现在还在想着他的好。
“你怎么就认定他是个好人了,四月,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有的人表面是好的,可背地里却是衣冠禽兽,咱们要小心为上,等你伤好了,我带你离开这里。”
走的远远的,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可她现在住所已经被人知道,还能安然无恙吗?
蔚流火刚才在外面与盛炳城说的话,她听见了,蔚流火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盛七月一时半会儿看不清,可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现在正处于危险,她的老爹很可能会要了她的命,还有那些幽门杀手。
如果离开,她就能远离是非?
盛七月有些迷茫,哭笑不得。
“小姐不走,小姐危险,大哥哥保护小姐呢。”
四月的话,正说中了她的心事。
盛七月揉着她的小脑袋,对上她清澈的眸子,勾唇浅笑,“你怎么这么宽心,这别人要是把你给卖了你是不是还要给别人数钱?”
她到底是傻,还是清醒。
刚才她舍命搭救自己,盛七月看在眼里。
“小姐不怕,四月在呢。”
“傻丫头,你就不怕死吗?”
四月用力摇了摇头,指着盛七月又指着自己,“小姐不怕,四月不怕。”
寥寥几字,盛七月已经感动的一塌糊涂。
是谁把这丫头给丢了,这么懂事,让人多么稀罕。
四月身受重伤,盛七月担忧她的伤势恶化,不敢离开,生怕离开了这里就要流落街头,到那时只有死路一条。
接连几天,盛七月都在为四月疗伤。
然而厄运天上来,盛七月所在地被人传到了盛汀止饿耳中,在得知盛七月还在京都附近,盛汀止咬牙切齿恨得牙痒痒。
这一日。
盛汀止来到蔚流澈书房,试探他是否知道盛七月的下落。
蔚流澈正在为了朝中之事忧心忡忡,哪里有时间去管其他,只是将这件事交给了幽门杀手去探查。
“殿下,王妃来了,正在门外等候。”
管家轻声说着,生怕语气重一些就要惹来主子的盛怒。
蔚流澈放下手中的笔,将书信递给他,“将信交给相爷,让他看完后立刻烧毁,”蔚流澈靠着椅背揉了揉太阳穴,不耐烦的说道,“让她进来吧。”
这时候,她来做什么!
“殿下吉祥,妾身听厨娘说起殿下已经一天没有用膳,特地给殿下做了一碗莲子羹,殿下尝尝。”
盛汀止笑盈盈的将一碗莲子羹端到他的面前,“殿下这些天是怎么了,闷闷不乐的,可是什么人惹得殿下不高兴,殿下说说,妾身也能为殿下分忧解劳。”
一句讨好的话,并未赢得蔚流澈的欢心。
蔚流澈吃了一口莲子羹,便将碗放在一旁,“王妃若是没有什么大事,就先回去,本皇子还有要事要做,便不陪王妃说话了。”
急着想让她赶紧离开。
盛汀止心中燃起一股无名怒火,以为都是因为盛七月所以蔚流澈对她才会这么冷漠。
一个下贱的庶女,有什么能耐与她一个嫡女争夺心上人。
“殿下不是一直想着让妹妹回来吗?若是殿下能将妹妹找回来那也是一件幸事,妾身愿意与妹妹共同侍候殿下,只希望殿下不要对妾身这么冷漠……”盛汀止说着,扬起手帕轻轻的擦拭着若有若无的眼泪。
闻声,蔚流澈微微抬眸,“你心中真是这样想的?”
这么大度?
盛汀止微微颌首,楚楚可怜,“妹妹与妾身乃是一父同体,是亲亲姐妹,只要她愿意,妾身自然是心中欢喜的,只是妾身听闻妹妹与十四爷、四爷走的很近,妾身是担心殿下所有的好心到最后都被妹妹给辜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