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深夜,两个人才慢慢悠悠的回到了山府,本来速度可以很快的,但是姜野为了不吵醒已经睡着的山巧,只能是把速度放了又放。回到山府以后,山龙山虎二兄弟正在门口等着。
二人见到姜野山巧回来,才松了一口气。这是害怕姜野二人出什么事情啊。
姜野也知道这次确实也是自己没有考虑周到,回来的太晚了。山龙从姜野怀里抱过山巧就回房了,紧接着是山虎黑着脸骂了姜野一顿。主要也是担心两个人的安危。姜野也连连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各自回房以后,姜野也没有再做其他的事情,躺在床上很快就入睡了。毕竟从学院放假几天前到现在,他都没有怎么好好睡过。
这一觉啊,便是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姜野醒来以后只感觉是神清气爽,出门刚好就开始吃午饭了。
只不过吃午饭的时候,姜野一直感觉餐桌上几个人的气氛不太对。他想开口说个话,却发现都没有人理他。山巧一直把头埋在碗里吃饭,阿爹一直黑着个脸,阿娘一会给这个人夹菜,一会给那个人打汤的,姜野总感觉和平常吃饭的感觉不一样。
吃过饭后,山龙叫上山巧出去了。姜野帮着阿娘洗碗。
“阿娘,今天是怎么了啊,感觉吃个饭怪怪的。”姜野终于还是忍不住,向阿娘问道。
“小野啊,今天早上小巧都和我们说了。”阿娘缓缓说道。
“啊?这!”姜野吓了一跳,他都还没有想好怎么说呢,没想到山巧就直接说出来了。
“其实我和你阿爹看着你们两个人吃着同一锅饭长大的,你们以后会在一起,我们也是想过的。”阿娘看着姜野惊讶的样子笑了笑,说道。
“那今天是怎么了啊。阿爹前几天也和我说过这个事情的。”既然事情说开了,那姜野也不遮拦了,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呵呵,小野啊。你阿爹是同意你们在一起的,只不过是担心你们太小,有些事情把握不了分寸。”
“这个,我,我们会,注意的,等小巧长大了再说吧。”姜野没有想到阿娘这么直接说了出来,弄得自己都是脸红了。
“我当然放心你了,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只不过啊,做父亲的,难免对女儿的保护要强一些。”
和阿娘聊过天以后,才知道其中的原由。山龙和山巧出去,也只不过是出去采购一些过年要用的物品罢了。而山龙之所以想通这件事情以后还会一脸的不高兴,完全是他内心对女儿的保护欲太重了。
姜野下午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就在自己的房内修炼了一会。也不知道是不是姜野自己的幻觉,他只感觉,他体内的气旋无时无刻不在吸收着外界的武气。又感应了一会,才断定这不是错觉,他的气旋,确实是在自己吸收着武气。
姜野感觉他修炼的每一个过程,所产生的效果都和其他人在一样境界时发生的不一样。他在藏武阁看了那么多书,也没有一个结果。藏武阁的老人只是说自己的天赋异禀。难道修炼速度惊人,气旋能够自动修炼,都只是因为自己的天赋太好了吗?姜野不知道,只不过在自己的体内,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事。
接近晚上的时候,山龙和山巧才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离过年只剩下两三天的时间了,山府众人也是把山府打扮起来了。随处可见都是喜庆的红色,家家户户都贴着对联挂着灯笼。孩童们到处串门,嬉戏打闹。
这天,山府里才热闹起来,有了年的感觉。在山府的正院,几个壮年男女正在拼接着桌椅。院子的另一边,放满了各种各样的食材,还就地起了几个火炉,一群妇女正在这里有说有笑的准备着食材要做饭了。
这是山府众人的习俗。每年要过年的时候,所有人都会聚集在一起,整整齐齐的码好桌子板凳。所有人聚在一起吃饭。女人们准备食材,男人们收拾桌椅。等到夜间,菜陆续烧好以后,都一一上桌。然后小孩子坐一桌,男人坐一桌,妇女坐一桌。大家一起有说有笑,欢度过年。
这样的传统在苍狼山寨的时候,姜野就跟着吃过好几年,大人们自顾大人喝酒,妇女吃着饭,时不时的挨着桌子的上菜,小孩子们就在一旁的桌子上嬉戏打闹,抢着限量的鸡肉鱼肉和牛肉。姜野也会去抢,只不过这个时候他并不是为了自己,反而是为了山巧。想到这里,姜野也是笑了出来。
要说这一次的年宴和以往在山上的几年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那还是有的。以往几年的时候,虽然临近过年就会下山去采购很多的事物和用品,但是每年的肉食都是不够的,妖兽也不是每次都很有运气的能够捕到。所以现在,在国都这里,肉类自然是够的,就连山虎都感慨说“以往几年肉都是抢着吃的,今年可能吃都吃不完。”
还有一点不一样的是,今天的年宴提前了两天。以前都是在过年当天的,而今年,由于圣上邀请了山龙等人参加皇宫的年宴,所以山府的这个传统就只有提前举办了。
夜色降临,山府所有的灯笼已经亮起,到处都洋溢着过年的气息。正院内也早已经炊烟升起。没有事情做的人已经在位置上等着上菜了。姜野和山巧也都在帮忙,姜野抱着酒罐子,一杯一杯的给大人们倒酒,山巧在一旁端菜。
自从搬到山府以后,姜野就很难见到的曾经与山龙山虎齐名的几个人,今天也都坐到了一起,相互打起了招呼。也有几个人感慨时间飞逝,姜野和山巧都已经是大孩子了,而姜野的修为,也是令众人吃惊。
这个时候菜也上的差不多了,人也基本上就位了。就到了年宴前的最后一个环节了,那就是山龙的讲话环节。
每年都有这个环节,也都是说一些客套话,庆祝新的一年平平安安,收获满满之类的。只不过今年的讲话,却多了几分别的意味。
山龙站了起来,以他的身份,自然是坐在最中间的位置,此时站起来,再用气势一压,院子里百余人都是安静了下来。
山龙环视一圈,开口说道:“我山龙,有幸能够与大家,完整的举行这一场的年宴。这也是我当上大当家以后,第十五个年头的年宴了。当初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我们在苍狼山上相遇,为了生存,我们走到一起。”山龙顿了顿,端起酒杯说道,“这第一杯酒,我敬大家,感谢这么多年来的支持和陪伴。”
这第一杯一口入肚,山龙长叹一口气,随后倒满了第二杯酒,继续说道:“如今,我们来到洋国国都也已经快一年了,不管以前是楚国人还是洋国人,在这里,也都开始了新的生活。但是我要说的是,虽然这山府姓山,但是我也没有说是我山龙的,而是大家一起的。现在大家花的是以前在山上带下来的钱,你们用这些钱,买了什么,干了什么我都不过问了。我只想说,当年一起是兄弟,现在来到了这样一个安全稳定的地方,我们山府众人,也要有很多改变了。”山龙端起第二杯酒,说道:“这第二杯酒,我敬大家,为了以后,我们还能心连心,共富有!”
这些说虽然听上去,显得没有什么问题,依旧是向往常一样的客套话,但是很明显山龙的话里,有别的韵味。
从山上带下来的钱财很多,在国都也能够支持很久的开销。但是毕竟每一笔钱都是从山龙这里拿走的。谁,什么时候,拿走了多少钱。山龙虽然不说,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很多人拿了山府的钱,做了别的事情,有了别的收入,却没有回报给山府一丝一毫。在山上的时候,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所以这八兄弟才能够聚到一起,但是除了山龙山虎二人,其他人也都是非亲非故的。而如今到了这样一个安安稳稳的地方,自然也不是每个人的心,都还能够紧紧的和山府牵在一起。
山龙的这一番话,自然也是给那些人提个醒。以前发生的事情就不追究了,都是以后再发生这样的时候,就不是山龙不念旧情谊了。
这些天,山龙和山虎已经想好了,为了山府能够良性的运转起来,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这顿饭,吃的是心怀鬼胎。除去小孩子,他们依旧吃东西是抢个不停。很多的大人,却都是心不在焉了,他们自然是听得懂山龙话里面的敲打,心中也都有自己的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