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手,褒子没有说什么,对着姒似欠身,然后离开,褒翠小心翼翼跟着。
姒似看着远走的褒子,不知道为何,看着她的背影,在她的背影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晚上,褒子和姒似一同前往海大富府,大门宏伟,丝毫不比贵族官家差,在门口站着六名看门人,这样的阵势,和官家比起来,还是有些差别。
有种土鳖,爆发户的感觉,丝毫看不出威仪与气派。
不过却能给人一种富有的感觉,感觉这家的主人,非富即贵。
褒子和姒似来这户人家挺多次的,这家的主人是一个身材发福,肥胖的男人,足足有三个她这样的身躯吧,走起路来,很慢,还需要两个仆人左右扶着,每次看他走路,都会怕他摔倒,就起不来了。
姒似看着这座府院,似乎很不开心,不是很愿意来跳舞。
褒子不懂姒似的心情,只知道,有舞跳,有钱赚。
看门人看到褒子与姒似,恭敬请她们二人进海大富府。
褒子和姒似来到专门的屋子,她们在里面换服装,化妆等一些准备。
同行而来的,还有六名舞姬,她们是伴舞,主姒似和褒子。
等到有人过来吩咐时,她们就去待客大厅的门外候着,里面的人会击掌三下或叫请美人或乐声起时她们就入场。
乐师随机和指定,一般人家很少养着一名乐师,除非是国君那儿,有专门的乐师和舞姬。
里面响起了击掌声,褒子先是入门,由她先舞一曲。
厅内两旁坐满了宾客,在主家位,一个身材胖大的男人,眉毛是修画出来,大口,大鼻,大耳,脸圆而大,眼睛还算正常,没有因为身体的改变而改变,绑着的头发比普通人少了一大半,这人就是海大富!
花城首富,有着与海水匹敌的金钱。
在海大富的右边,同样是一位胖扑人,但在海大富的面前,这位胖仆人,显得有些苗条。
左边是一个身材高大,露着胳膊的男人,从男人的手肌肉线条上看,就知道他是力量型,只要海大富站起来,他都扶着。
海大富想得也周到,找来这样一个有力气的人,自己摔倒的时候,还能有人扶着起来。
只是以他这样的体魄,就是不知道他想不想减肥。
褒子进来就跳了开头舞,接着三个舞伴进来,在接着另外三个舞伴进来,她们舞一段。
在场的宾客并不怎么喜欢褒子,可能是因为她遮颜的原因吧!
也有人喜欢褒子,她越是遮着颜,就特有一种神秘感,而在他们的眼中,褒子的面纱下,一定是倾城之容。
褒子带领六名舞伴舞了一段,六名伴舞,每人手上都持着一个花篮,她们向天空洒花瓣来吸引众人的眼球。
就在这时,姒似从外面冲跑进来,还是赤脚!
这些花瓣飘飞在空中,姒似正好进来,花瓣落下,她也人到了。
花瓣落,众人的注意里全神贯注,关注姒似!
姒似出场,在场的宾客和海大富脸上出现了喜悦的笑容,吃着的酒也开心许多,仿佛品的不是酒,而是玉液琼浆。
褒子习以为常,她不受这些男人的待见,反而姒似他们都很喜欢她,不仅如此,还特意示好,哪怕不认识,哪怕姒似不给他们好脸色,他们也是嘻嘻笑笑,一笑而过。
即便不带着面纱,别人也会喜欢姒似!
跳完一曲舞,褒姒和姒似、六名伴舞,慢慢落幕。
眼见姒似和褒子就要走,海大富站了起来,他的身材特异,他一站起来,下面的宾客自然是看到他,随之站了起来。
海大富说道:“且慢!”
在他觉得声音不大,但说出来的话语,声音十分洪亮,停在众人的耳朵里就像在你的耳边大喊一样。
海大富可不管这些,说话什么大怎么了?你们敢指责我么?哼,小心我让你们变成穷光蛋!
众人自然不敢说什么,静静看着。
海大富在仆人的搀扶下,走了过来,来到姒似的身前。
姒似看着海大富,不知为何有一种厌恶感,特别是海大富的眼睛,像是把人看透一样。
褒子内心平静,静静在姒似的身边,看向海大富,她并不害怕他,也不害怕他身边的人,对于这个人没有什么好感,也没有什么坏感。
姒似后退一步,海大富虽然胖大,并不很高,见到姒似后退,向前走一步,想要更加靠近姒似。
褒子伸出玉手,手掌按在海大富肚皮的锦衣上,海大富感觉被什么挡住了,看向了她,怒道:“臭女人,滚开!”
不让,反而眼神坚定,直视海大富,虽然满腔怒意,却不得发,好声好气道:“海大人,您是有什么事么?”
海大富一脸不屑,丝毫看不起褒子,对于他来说,褒子只是一个卑贱的下人,有什么资格把手放在他的锦衣上,怒呵:“把你的脏手,从我的衣服上拿走,卑贱的下人。”
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褒子很想哭。
人与人之间,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一定要区分?
褒子忍住,没有必要为这样的事,这样的人而掉眼泪,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孩,不过,海大富的话,她还是听了……
把手从锦衣上拿开,拿开那一刻,褒子隐隐有一种难受,不是因为手从这件华贵的锦衣上拿来,而是,特别憋屈,特别不爽,不舒服,还有深深的罪恶感,但不拿开,感觉像喜欢摸他的衣服一样,啊我呸!
海大富没有回答褒子的话,没有必要,卑贱的下人,他走进姒似。
姒似心里很不喜欢海大富,很想离开这里,好在出舞多年,让她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虽然很不喜欢,脸上还是带着笑容问:“海大人您有什么事么?”
海大富降低了身子,不像对褒子那样对姒似,反而有一种讨好之意,让褒子看不明白,甚至妄猜测姒似的身份。
来到花楼久了,自然有有些认知。
姒姓在褒地,有一位,那个人就是褒后,也称姒后,本姓姒。
按照此来算,姒似姓姒,那么她会不会和姒后有什么关系?
在花楼的时候,花娘看见了她也假装没有看到,所有人都对姒似示好,即使姒似发小脾气或冷漠,他们也不会生气。
难道说姒似的身份是一个小公主?
身份高贵?
可是,身份高贵的她为什么给别人跳舞呢?
不明白,不明白!
褒子摇摇头,没有去多想,不管姒似是什么身份都是她的姒姐姐。
海大富笑嘻嘻说:“姒小姐你能来我这里,使我这里蓬荜生辉,我很高兴,你为什么一直都躲着我啊?”
听着海大富的话,似乎和姒似有故事,褒子自然不会傻到去反驳海大富的话,静静在一旁,就像小树一样,跟着姒似就行不说话,如果姒似是小公主,不管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什么危险。
姒似躲开海大富,向后退了几步说道:“我没有躲着你,我只是不想见你而已。”
她的话,充满着炸药味。
两个一身高大,一身胖扶着海大富的仆人,不由准备蓄力,抓住海大富,他们怕主人发怒,动作大了起来,身体不协调容易跌倒。
海大富跌倒的话,虽然没有人敢笑,但是他们知道,一定会受到重罚!
大厅里的人,眼神凝望这边,有些人不敢看,转了身去,有些人靠前一些,就等着海大富跌倒了,他们上前去扶他起来,让海大富高兴了,对他们生意有帮助,而有些实力的人,坐着看热闹,反正不会伤害到自己的利益。
然而,让众人意外的是,海大富不怒,脸色挂着笑容,呵呵地笑,声有笑,脸不笑,看起来有几分阴暗。
靠前的人立即退了回去,不敢多待,生怕海大富把矛头指向他们。
果然,海大富想看看有多少人想看他摔倒的,奈何身躯胖大,行动不便,转身之际,他们已经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本想发怒于临近的几人,想一想还是算了,又慢慢转身看向姒似,呵呵说道:“姒小姐真会说笑话。”
在厅里的宾客,迎合海大富说:“姒小姐这玩笑开的真好笑,哈哈。”
“是啊,姒小姐可是最喜欢海大人的,怎么会不想见到他呢,笑话,一定是冷笑话。”
众人你云我云,各有说辞。
姒似丝毫不给面子,淡淡一句:“呵,笑话,可笑的人。”
众人哑舌,不敢再说什么。
姒似走到一位五官较好,在众宾客中也是最年轻的一人,走到他的面前:“你不是天天都在花楼门口等我,跟我打一声招呼,我说我喜欢吃桂花酥,你第二天就会买来,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那个年轻的男人忐忑不安,低着头像个瘪孙,如果在别处他一定会回答喜欢,非你姒小姐不娶,在这里不行,因为这里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海大富。
整个花城的人都知道海大富喜欢姒似,虽然海大富年老,在男人的眼里,这个年纪不算老,还未见满头银发,还是富甲一方钱财无数,用之不尽。
他有什么实力在海大富的面前说喜欢姒似,若是说了出来,第二天他将无法在花城生存。
可是,这何尝不是一种机会,如果能攀上姒似,成为她的男人,还需害怕海大富?
但,他还是有顾虑,姒似只是问喜欢她是不是,并没有明确的说会和他相守,或者一些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