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做为一个男人,这个家的顶梁柱,没了腿以后怎么养家?
所以……
不能锯腿,一直拖延到现在,伤口腐烂程度大,越拖越伤,越伤越严重的局面。
每天闻着这股臭味,他也不喜欢,哎!
丢不下那个脸面啊!家中均是女流,无一个男丁,怎么能撑起一个家。
如果……唉,不行就锯了~
褒子父亲意识到了,后果的严重性,已经做好了锯腿的心思,他怕了,只要这个男人一说,他也就答应下来,躺了一年他知道拖累了这个家。
其实这个男人在听屋外的动静,看褒子母亲和她的女儿如何做,等了小会儿也没见人进来,应该是自己想多。
眼神晃动,这个时候和褒子父亲短暂对视一、两秒,他在想,还是先对付这个躺在病床上的一家之主再说。
褒子父亲,直溜溜看着男人,胸腔提着一口气,等待这个人的回答。
“您这腿…嗯…”男人故作悬疑说道。
“先生!”
“没事…”褒子父亲胸口那口气,放了下去。他连“先生”二字都叫出来了,可见他是有多渴望眼前的这个男人有这个能力医治好他的腿伤。
或许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吧!
他失望了,一年多的决绝,让他的心境看开了很多,晃神失落道:“无事、无事。”
看到褒子父亲的神情,男子嘴角得意势,微上扬。
得手了,看来这个老头,挺好骗的。
“嗯,其实吧,我倒是识得一土方。”男人欲言又止,看向褒子父亲,就等他的回答,看他是否感兴趣了。
若是,褒子父亲上钩了,那就好办了,随便支招应付,住过今晚再说。
听到男人的话,褒子父亲双眸愈发精神,眼眸中泛起白光,其实是他朦胧的泪水,覆盖了眼球,使人看了像一道光。
内心很激动,就好比,猜测到自己要死了,而别人告诉你,放心不会死的,那种渴望的心情,没人能比他懂。
不管什么法子,只要能把这腿给治好了,他都愿意一试。
激动说道:“我愿一试!”
如果让你躺在这里一年些时间,相信你会比他更加激动!
男人知道,褒子父亲上钩了,道:“我这土方子,却有个缺陷,可能并不能治好你的腿伤,你也知道…我不是行医……”
“无妨,无妨,我愿意一试,我愿意一试阿!”褒子父亲急忙说道,不管是什么他都愿意一试。
“好,您这腿伤怎么来的?”男人坐在褒子父亲身边,亲切问道。
“我这腿伤,说来话长了,我前年的时候,入深山里打猎,没有想到遇到了一只畜生,这畜生好厉害,你猜是什么?”
男人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摇头回答:“不知。”
褒子父亲说到这里,脸上有些荣光,道:“是只野狼,没有想到吧!”
这个确实没有想到,让男人惊讶。俩个男人,在屋内聊了起来。
可能男人就是这样简单吧,从古至今都是,只要有一个说,就有一个人听,还听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忽然,成为了好朋友。
感觉彼此相识了八百余年!
无话不谈,然,他们只不过初见面!
可能这就是男人的快乐吧!
屋外,褒子母亲终于放开了褒翠,手离开了褒翠的嘴,大口呼吸起来,梨花带泪看着母亲,眼泪都快出来了,嘤嘤道:“母亲,你捂得我都快要窒息了,就要死掉了。”
眼神瞪大大,眼泪已经朦胧,快哭了~
褒子母亲看着褒翠,这小妮子,泪儿都快流出来了,拉着她回屋子里去。褒翠不敢再娇肆,由着母亲拉回了房间。
“记住了,那个男人图谋不轨,刚才一直盯着你看,你不要出房间,等你姐姐回来,记住了,子回来了,叫哥哥,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家里没有男人。”褒子母亲叮嘱道。
“为什么呀?”褒翠不懂这些,问道。
褒子母亲食指点了一下褒翠的脑门,道:“平时你很聪明,今天怎么那么笨呢?记住了,没有姐姐,只要哥哥,不要叫漏了嘴,会引来祸端。”
“啊?”
褒翠不明白母亲,什么祸端啊?又什么图谋不轨?我们家有什么让别人可以图谋的啊?真是的,母亲你也太担心了。
褒翠想要和母亲说“不要担心”,仔细回想母亲的话,那个男人一直盯着她看,啊,疯了,三个脑袋都不够她胡思乱想。
下意识、意识到危险,褒翠有些害怕,说不上话来。
褒子母亲打开门,门外无人,走出来,临走时还不忘说:“我去和你父亲说道、说道,记住了!他不是好人。”
褒翠哪里敢不记住,关上了门,心中惶恐,手心、手背、脑门上冒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汗珠。
“姐姐,快回来,我好害怕,姐姐~”褒翠不敢站着,躲在被子里,希望褒子快点回来。
各种不安,可把这个小丫头给吓坏了。
脑海中是母亲的话,“他不是好人”,“他一直盯着你看”,“图谋不轨”,“会引来祸端”。
还有那个男人的脸,那断眉毛,越想越让人感到不安。
那皮肉瘦见骨,走起路来,感觉好像飘起来一样。身上的伤,还有阴沉的脸。
怕了、怕了。
这些话和男人的模样,就如同一部恐怖电影一般,那样地骇人,在那被子下,可以听到轻微的哭泣声。
褒子母亲出门,正想去和褒子父亲说,遇到了正好出门来的“男人”,俩人险些撞上。
褒子母亲停住,低着头。
“对不起,失礼了。”男人说完,想要去?愣在了原地,他不知道厨房在哪里,于是问道:“有礼了,我想问下,厨房在什么地方?”
厨房?二字引气了褒子母亲的不适,厨房里有刀具,难道…不敢想象!
看到褒子母亲没有回话,男人知道她是起了疑心病,哎,女人就是女人,偏见,大条,这些话,自然是不敢说出口,轻声坦白说道:“不要误会了,我有一土方,不想被人知道,我需要在厨房里完成这个土方。”
土方?
褒子母亲疑惑,抬起头来,问道:“什么土方?”
男人不知怎么说,屋子内传来了褒子父亲的声音:“夫人,无妨。”
男人一脸无辜看着褒子母亲,说不说由你了,反正我是无所谓。
褒子父亲都这样说了,母亲也不敢再说什么,指向厨房的方向,说一字,道:“那。”
其实,厨房不难认出,就在房屋的边上,一间独立的小木屋,木屋下还挂有蒜头,辣椒等一些干货。
男人顺着褒子母亲手指、指的方向看去,道谢道:“谢谢褒大嫂!”
听到男人称呼自己“褒大嫂”,抬眉直眸,看向男人,这时才注意到他穿着自家男人的黑衣衫,她知道,褒子父亲一定和他详聊了许多,俩人还交谈甚欢,在屋外都能听到他们在屋内的笑语,心中有些颤意,希望褒子父亲没有说什么。
“土方?”褒子母亲随口说一句,念完,坏了,这个老家伙,估计是想治愈腿伤,想疯了,什么法子都要尝试一下治疗,她急忙冲进屋子里。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家中一个病躺在床上的男人,还有个不懂事的女儿,唯一可以依靠的女儿,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突然来的一个陌生男人,还犯了大忌讳,直盯盯,盯着人家家的女儿看,任谁都会担心,猜疑,防范。
母亲的担心,来自大爱,她爱褒翠、爱褒子、哪怕是一点点的危险,她都会把这两个乖女儿保护好起来。
“夫君,你可有说些什么?我看呐,他不像是个好人,还一定盯着翠儿瞄。”褒子母亲担心说道。
褒子父亲从容回答:“放心,我知道分寸,让子儿女扮男,不就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出门在外,一个女孩子家,真是苦了孩子了,不过那个土方能医好我的腿,也不用再这么辛苦了。”
“是。”
“去等子儿回来吧!”
“嗯。”
褒子母亲走出房门,去等待褒子的回来,时不时瞄看厨房,里面发出捣鼓声,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这么大动静。
哼,厨房里面有药,夫君的腿早就医治好了,她还能不知道了?
褒子今天没有打到一只猎物,说没有一些小情绪是假的,她慢慢的走,就是希望晚一些回到家,希望在这样很慢的速度下,突然跳出来一只兔子、鸡也好?
可是都没有。
走出了子山,走在回家的道路上,路过今天遇到的那个身上多伤,奄奄一息,快要死掉的断眉男人的地方,却不见了他的身影。
“还好你跑得快,害我倒霉,一只猎物也没有打到!”褒子抱怨一句。
抱怨也没用,打不到就是打不到。
哎。
走在回家的路上,褒子有一种被盯着的感觉,感觉背后好像有人,打了一年的猎,让她养成了,时刻注意四面八方的动静。
慢慢的向前走,不让身后的人发觉她发现了背后有人,抬手,快速拿出羽箭,转身之际把羽箭架在弓箭上,拉弓道:“谁!”
眼前,是一个大腮胡子的男人,一双铜铃般的眼眸,在星空下像一对灯笼,之前看到这双眼睛还会有些害怕,不敢去看,现在看,就像天空下的星。
让人有一种很安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