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躺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天色也不早了。“易莫抬头瞧了一眼天空低语道。
走出巷口,再往左转一百米就是一条笔直的泥土小公路。透过开阔的视野,远处天空覆盖的一片片黑云携手徒步而来。
易莫是不喜这江都的天气的,白天与夜晚的天气变化无常。城区还好些建筑物高大密集,特是这郊区的平坦总是环抱着大风,风吹的人脸庞贼拉拉的疼痛。
易莫从小巷出来的那个地方是一小片的破旧楼房处,里面只有少许人还居住在里面,其他人早已搬去别处了。
他们估计离搬家也不远了。易莫租的房子在这条小公路尽头,那也是一片贫民区。但就论人数和规格也稍微比这好点。
其实易莫也想过把大橘接过来一起住的,但大橘总是不肯离开。甚至有一次易莫把它强抱着离开,但不一会大橘还是自己挣脱着跑了回来。
后来他想了想或许那里有大橘所留恋的人或事吧。所以易莫便由它在那了。
没多久,易莫回到了自己租的地方,和往常一样和熟悉的街坊领居打了个招呼,左拐右窜,又笔直的从一个小道楼梯向下走,漆黑一片。这是一处小型的地下室,上方是一个临时置放垃圾的场所。
随着吱呀一声的开门声,木门被推开。易莫拉下门口线束型的老旧电灯线,不怎么明亮的白光扑入这个小房间里面。映入易莫眼帘的是熟悉的两三平米的房间,里面包含了厨房、卧室、和厕所,各种用型物品挤在一起,更显得边界更加不清晰了。
过去这里是小垃圾的地下焚烧所,后来焚烧的地方搬去别处了。他们为了防止资源浪费,这才被用来作为房子租。
但租的人几乎没有,因为这里地下潮湿又暗沉,再加上上方又堆有垃圾。住一段时间就算没有病,也会得抑郁症了,如此一来几乎没人租。
就易莫考虑自己大部分时间在学校,再加上自己刚刚独立出来没什么钱。就把这里租下来当一个临时住所。
几天没收拾,房间早已乱乱糟糟的。
曾还记得丫儿在的时候总是把它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丫儿很爱干净,甚至还有点洁癖。
丫儿再帮他收拾房间的时候总还不忘的教训易莫。
“你这么懒,看谁还要你。”丫儿双手叉着腰嘟着嘴说,气鼓鼓的模样惹人心怜。
“哈哈,没人要我,不是还有你吗?”易莫玩笑道。“哼!”丫儿一副说不过你的样子,白了他一眼。
易莫随意的躺在床上,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其实他和丫儿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但她的影子早已烙印在易莫的心中了。
沉重的眼皮缓缓合闭。
木箱拖地的摩擦声音响起。易莫一大早起来窜进床底,将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拖了出来。上面积累了些灰尘。
“噗。”易莫用嘴吹开,顿时扬起一阵阵灰尘,让他不由得咳嗽了几声。这是易莫的存钱盒子,虽然隔一段时间也打开放钱进去,但放在这环境里,就算隔一天两天的也会少不了积些灰尘。
双指撑开木盒。里面集满了人民币,新旧不一,看似膨满了整个盒子,但用手一压,只成全了盒子的3/2体积。
“哗”,易莫将钱倒在床上,“5元,100元…”。“这有两万多,再加上刘老头给的两万,也将近五万。”易莫将盒子里另一边一个包裹着钱的布纸打开喃喃自语道。
“好了,时间不早了,该走了!”说完,易莫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出门了。
走出地下室入口,易莫习惯性的眯了眯眼,毕竟在黑暗的环境中呆的时间也蛮长了。
“今天天气不错。早啊,六婶,又出去卖菜啊。”易莫向着在整理菜篮子的胖六婶打着招呼。
“哈哈,对啊,这没办法,养生活啊。”六婶用花洒喷着蔬菜转头腼腆的回答道。
不临街,这是江都西南边的一处暗所,大多知道的人都是江都本市的。这里也是本市地下市场的第一行。
在此处,只要有钱,明面上市场大部分不流通的物品,你都能寻到。老板和陌生人都是一锤子买卖,不讲价。
老板也不会寻问“何人买?用何处?”,买卖双方只要钱货得当,这场交易就结束了,出了门,两人依旧是陌生人。
要说上头不管,那肯定不存在的。任谁在眼皮子底下做事,上面的心里都跟明镜一样,更何况是偷卖这种明令禁止的东西。
但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自古以来都是黑白两道共存,有明就有暗,只要一方做的不太过就行,行话就是不触及对方的底线。
虽说易莫是江都市的人,但对这也是毫不知情。只是在同窗室友闲谈时有所了解,借此易莫还死皮赖脸的向室友借了通行卡。
这事恰好就发生在丫儿出事前一天。本来说是带着丫儿跟着一起去长见识,过两天就归还。可没曾想丫儿出了事,易莫消沉了好几天后,这卡也就没还。
通行卡正面是一道刀锋,背后是一副小型的地图。混迹江都几十年,这点地方还是知晓的。走走停停,二十分钟左右,易莫就到了目的地。就是眼前的其貌不扬的小商店。
“就这”易莫发出疑问,“不管了,按着地图上走的,应该没错。”说完一股脑的走进去。
收银员是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小女孩,看着易莫走进来望着她。小女孩司空见惯的问道:“买东西还是进货?”
易莫知道,这是暗号。便把通行卡给了她。
小女孩接过卡往台下一划,叮的清脆声响过后,接着她就把卡还给了易莫。
“左边货架行进去有道小门,门是开着的。”
接着小女孩伸手往左指后便继续埋头在自己的追剧中。
易莫收好通行卡后,向其走去。
“吱呀。”一声打开门,进去是一条五十米左右的暗黑小道,尽头看得见光亮。走了一会儿,通道豁然开朗。
但出乎意料的是不临街虽然人很多,但整条街都特安静,每一个人都默默的走在街上找寻自己的东西。易莫虽然惊讶,但并没在原地停留多久。
这里的商店都不挂招牌的,要啥东西,小眼往商店柜台一瞧就行。
“找到了!”
步行了几分钟,看见一处商店柜台所展示的东西后,易莫走了进去。
“给我两份炸药包。”易莫手指敲击着柜台,对着店长油腻大叔说道。
店长抬头看了他一眼后,继续埋头用毛巾擦拭着柜台并问道:“要多大规格的?”,声音雄浑。
“范围能炸到方圆十五米左右,但威力必须要大。”易莫回答道,脸色一片和谐,看不出情绪波动。
“喏,这款。”店长在后方小房间里捣鼓一会后,将两份银白色锡纸包裹的炸药包放在了易莫眼前。
“记得在前面自己付账,一共三万八。”店长又说道。
易莫不语,默默的将钱数点好放在那里,然后将炸药包揣进怀中就走了。
店长这人也奇怪,也不当面清钱。只是在易莫走后不久,似唱戏般的腔调响起一声:“是谁又把那少年眼中迷呀。”
易莫走到了不临街的一个公用出口,也是一条小道,就用一道铁门阻拦,里面黑漆漆一片。
易莫打开手机电筒七拐八折的走了半天,终于从一个地下停车场探出了方向。
回到大路旁后,易莫认准了方向,便向家走去,路过一家杂货店又买了一些零碎赶回了家。他要把这东西先放好,因为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