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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沟通与思索

就这样,弥赛亚就跟着姜澜回到了猾褢的洞穴,而且猾褢的神态看上去好像也没有什么意见。

姜澜一直揣测不通猾褢内心的想法,它试着不以人的思维去揣测,如果我是一只猴子……

如果我是一只猴子,见到另一只猴子陷入了绝境,应该也会献出自己的援手吧?

猴子毕竟也是群居动物,猾褢的脸上姜澜也看不出半点阴谋家的嘴脸出来,暂时的,它觉得猾褢还是一只可以信赖的猴。

在回到洞穴后,姜澜曾用石头在地上写出中文,想借以向弥赛亚来表达自己的意思,而弥赛亚在看了姜澜所写的字后,好像没有什么反应。

“这是一种文字吗?”弥赛亚说道。

他不惊讶于姜澜竟然会一种文字,也不惊讶姜澜听得懂他的语言。姜澜看着身边的这两个生物,发现他们几个之间好像都有代沟。

“吱吱吱。”

山洞外,有一只欢快的小猴子跑了进来,在发现姜澜和弥赛亚之后,惊奇地多打量了两眼,随后又躲到猾褢的身后去了。

那只猴子块头不算大,不过也比姜澜要大上许多,它浑身都是暗青色的毛发,尾巴尖有一点暗红,身体和四肢都十分的纤细。

“识别对象:青火猴,等级15。”

青火猴只够得着猾褢的大腿,猾褢蹲下身来,温柔地摸了摸青火猴的脑袋,并对它耳朵旁轻轻地说着什么,手对着姜澜不断的比划。

没错,就是温柔。看到猾褢身上也发出了温柔的情绪,姜澜内心对它的印象又好了一些。

“它快死了。”

弥赛亚看着猾褢,在姜澜耳边轻轻地道。

死?

姜澜不免更加仔细地观察起猾褢,它的全身上下都没有什么异常,眼神不显老态,精神也没有疲惫的感觉,全身上下更是没有一处伤疤,为什么说它快死了?

姜澜想询问一下弥赛亚,可却不知道怎么表达。

“是因为寿命。”弥赛亚似乎知道姜澜心存疑惑,又开口说道。

“它的寿命估计只剩下五年左右了,如若五年之内,它还没有进化的话,它的生命就要被收回了。”

进化?

面对弥赛亚口中一个又一个新鲜的概念,姜澜十分有兴趣。可是在听闻猾褢只有五年寿命后,面对这个才刚认识不久的猴子,它的心里竟然也生出了些许不舍。

五年……或许还没到五年,我就已经回去了也说不定啊?想到这,姜澜的心情也变得缓和了些。

经过猾褢的一番调节后,青火猴对姜澜也表达了友好的态度,不过对于弥赛亚,依旧属于警惕提防的态度。

猾褢并不信任弥赛亚,姜澜从中看出了这一点,不过因为自己,或者说,因为猾褢对它自身实力的自信,让它并没有去赶走弥赛亚。

弥赛亚在姜澜眼中应当是极具智慧的,他肯定也能看出猾褢对于他的不信任,不过他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显得更是神秘莫测。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弥赛亚突然对姜澜开口说道。

像弥赛亚这样的生物还会需要我帮忙?姜澜把头转向弥赛亚。

“我需要你为我准备食物。”

看着姜澜还是一脸不解的表情,弥赛亚接着说道:“我不得杀生。”

……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姜澜不断地努力向弥赛亚表达它想知道怎么离开这个地方、怎么回到自己的家乡的意思,弥赛亚也十分的有耐心,根据姜澜的各种不同的肢体语言和拟声词,告诉了姜澜各种毫不相干的答案。

最终,弥赛亚好像也看出了姜澜眼睛里所蕴含的无奈和委屈,他尝试着去教姜澜学习和写他们的文字,以好来解决他们之间的沟通问题。

“当初,你也是因为蛋上的文字,才执意把我带出去的吧?”弥赛亚说道。

周围的猾褢和青火猴都已经习惯了这两个时不时的诡异交流,刚开始还有闲心和好奇心对姜澜和弥赛亚的举动注意一二,时间长了,它们也学会了熟视无睹。

姜澜点了点头。

“你认得这些字,听得懂这些字,可却不会写?”弥赛亚的语气中听不出丝毫情绪,但他吐出来的每一个字当中都充满了疑惑。

姜澜摇了摇头,严格地来说,它并不认得这些字,它知道这是一种文字,但不知道这每一个文字的具体意思,但它又不知道如何去表达这一番话,神色又陷入了和往常一样的焦急。

好在他们两个也是相处了许久,有了一些所谓的默契,在姜澜的努力下,弥赛亚终于明白了它想表达的意思,他顿了顿,“这样并不说得通,你听得懂,却认不得……或许,是你丧失了过于这部分内容的记忆,原本你就是认识这字的,结果因为什么原因,你忘却了,导致你只能靠潜意识的记忆听懂,却分辨不出每一个字的具体含义。”

姜澜的头立马摇得像个拨浪鼓,它从来就没有见过这种文字,脑海里更是不曾有过任何关于这种文字的记忆。

“不用急着否认,就像你脑海里的那一股意志,都不是常理所能解释的。”弥赛亚接着说道。

听完弥赛亚的这段话,姜澜突然想起自己对那些文字的那种莫名熟悉感,不禁沉默了。它开始冷静的思考自己身上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包括重生,包括脑海里的那神秘声音,包括……

姜澜想起了很多很多,弥赛亚见状,就没去打搅它。他撇过头去,开始吃起了姜澜为他准备的果子。

那些果子不算可口,反正对吃惯了人工养殖的水果的姜澜来说不是。虽然在变成了猴子之后,一定程度上改变了它的味觉构造,但它依然觉得那些野果子都带着一股酸味和涩味。而弥赛亚却吃的十分淡然,脸上既没有那种对于臭鱼烂虾的嫌弃和忍耐,也没有那种对于山珍海味的享受与赞赏,只是重复着脸部肌肉的张合和咀嚼,就好像只是在进行一种最为普通的对于能量的摄取,姜澜觉得自己吃个白米饭都比它有滋味。

突然,弥赛亚放下了果子,怔怔地看着上边的天空。

终究还是嫌难吃了?姜澜疑惑地想道。

不对,这好像是弥赛亚头一次表露出某一种情绪!

弥赛亚这样的神情没超过几秒,就被他收了起来。他重新啃起手上的果子,一丝不苟地吃的干干净净,最后把完整的果核吐了出来,攥在手里,往别处飞去。

弥赛亚有将吃完剩下来的果核埋在地里的习惯,这一点倒是十分的文明,十分的符合可持续发展观……姜澜回忆着刚刚弥赛亚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种麻木,一种迷茫。

还有一丝渴望?

姜澜看着天空,是它在城市当中所没有见过的蓝。

这天上,有什么是弥赛亚所渴望的?

姜澜摇了摇头,也啃了一口手中的果子,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变得更苦瓜一样。

真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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