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偷偷笑了笑,道:“我说,大少爷,您还真是太尽兴了,这一喝多什么都不记得了。”随从顿了顿,补充道:“这是在白大人的郡守府呢?”
梁沉楚“哦”了一声,又回味了好一阵子,才有些恢复过记忆来:“哦,还在呢?”
随从一边伺候着梁沉楚盥洗,一边开口将头夜之事和梁沉楚说了,梁沉楚伸出双手把脸一捂:“哎,这脸丢大了。”
“原来你还有脸,我怎么没看到。”忽然,门被推开,楚行逸拢着披风从外面进来。
对着梁沉楚的随从道:“你去套下马车,差不多咱们也该起身了。”
随从应着出去了。
楚行逸来到梁沉楚身边坐下,问道:“怎么样?还好吧?”
梁沉楚放开脸,对着楚行逸冷哼了一声道:“反正死不了。”揉了揉眼睛,向后倒在榻上,若有所思又似是抱怨的道:“你说说你,昨晚那种场合,你也不拉着我?”
“什么场合,你叫我怎么拉你?”
梁沉楚复又迅速起身,一脸严肃的看着楚行逸,压低了声音道:“哎哎哎,白大人的女儿你觉得怎么样?”
楚行逸瞥了他一眼,装着漠不关心的道:“什么怎么样?”说着有些嫌弃似的,起身挪了挪位置。
“哎,我说你离那么远干嘛呀”,梁沉楚主动贴了上去,又道:“我要说的,你懂的,你别看这陶郡守膝下人丁单薄,可生的这俩女儿,那可真是要啥有啥,尤其是跳一剑舞的那个,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哪。”
楚行逸似是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尔后将目光转向别处,不再理他。
梁沉楚哈哈笑了两声,拍了一下楚行逸的背,道:“当然,你是没有机会了,可我有啊。”他说完,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正说着,只听到外面传来娇滴滴的声音:“楚世子,梁公子,下人们说二位已起来了,小女子这边赶忙送来些吃的。”
楚行逸一听,有些不自然的就站了起来,梁沉楚则高兴的一拍榻沿,贼笑道:“你看,说曹操曹操到。”
梁沉楚清了清嗓子,道:“哦,这哪,哪好意思呢?”
外面来人是白芳菲,听到里间有了回应,便道:“昨儿二位吃多了酒,小女子今早便吩咐膳房熬了些清淡养胃的粥,二位还是趁热喝些才好。”
说着,已然来到帘外,停下脚步,往里瞅了瞅,又道:“若公子不介意,小女子这就端进来了。”
梁沉楚听说,赶忙从榻上下来,挑开帘子侧开身道:“真是有劳梁小姐了,来来来,给我,这活怎能让你来做呢?”
白芳菲粲然一笑,道:“小人们笨手笨脚的,我担心他们做不好,故而这才亲自过来。”
白芳菲眼见楚行逸站在窗前,似乎没有要过来喝汤的意思,便走近他身后,轻声唤道:“楚世子,楚世子……”
梁沉楚心底想着,这楚行逸八成是端着,或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边吃着粥边点头边偷笑起来。
楚行逸这才转过来,接了白芳菲手里的粥碗,连声致谢。
白芳菲这才侧身站到一边,无不关切的问道:“二位昨夜歇得可好?”
“极好。”楚行逸说。
“好得不得了,好久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你们这府上比起我们府上要清净得多,睡觉睡得更踏实。”梁沉楚喋喋不休,连着又道:“嗯,真是个睡觉的好地方。”
楚行逸冲着他咂了下嘴:“哎,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什么睡觉的好地方。”
白芳菲在旁“噗嗤”一笑,道:“梁公子真会说话,那以后公子困了,常来这边睡觉才好。”
说完,两眼看着梁沉楚,见他“哦”了一声,一时面色有些尴尬,忙又道:“哎呀,你看我这嘴,公子平易近人,我便无意识跟着说笑了,公子别介意才好。”
“不介意,不介意。”梁沉楚跟着笑了起来。
白之远起来,问起楚行逸和梁沉楚来,柳姨娘笑道:“老爷,妾身早已安排妥当,何须劳烦您操心。”
“嗯”,白之远长长舒了一口气,就像是大功告成一般,道:“如此一来,我白之远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以后想要到丞相府走动,也算师出有名了。”
柳姨娘赶忙给白之远端上一杯刚沏好的热茶,道:“老爷英明,到时潜儿的前程也有望了。”
见柳姨娘这么说,白之远不大乐意的看了她一眼。
柳姨娘忙又掩嘴笑道:“呸呸呸,老爷您看妾身又用错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