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必定有蹊跷”,文掌柜冷冷的说着,周围几名亲信站在屋内,安静的等待着命令,扫视了一圈后,他继续说道“妍儿,三更天的时候你去探探他们的底,看看这位皇太孙究竟在不在车队里”,那名叫研儿的蒙面女子点头领命。
夜半三更十分,一个黑影借着月色,犹如灵猫一般迅速接近名义上朱瞻基下榻的酒楼,酒楼附近都是明岗暗哨,从外面看里面应该是有大人物,酒楼被整座包下,连杂役也都换成了车队中的人,一点消息也不流露。
那黑影先是窜上了一棵树,轻轻的树上爬到了屋顶,蹑足潜踪的悄悄绕道屋檐下,双足倒挂,用手指点破了窗纸,向里面小心的观察着,果然,屋内空无一人。
这是随行的大内高手发现了黑影,急忙高声喝喊,那个黑影三窜两跳的瞬间消失在夜幕之下,楼内外顿时响声大作,众护卫纷纷上来护卫,也有几组人分头顺着黑影追去,一时间好不热闹,众商家也是惊醒,慌忙的张望着。
天不亮的时候,黑影已经现身在文掌柜的房内,这位文掌柜也是一夜未睡,等待着消息,当听到汇报后,冷冷一笑“果然,原来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分别布置手下任务,几个影子领命后也都逐个散去了。
天亮后,文掌柜又带着众商家,聚集到昨夜闹刺客的酒楼,纷纷表示很关心皇太孙的安慰,同时谴责刺客的行径,一时间也是闹个不停。
朱瞻基哪里想得到,他和易枫商量过的计划,就这么轻易的暴露了,此时已经身处沿海附近的朱瞻基,还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处于危险之中了。
他们一行人仍按着地图继续搜索着,据当地熟悉地形的人报告,浙江沿海附近有一片无名礁岛,一伙海盗聚集于此,往日里以打劫商船为生,渐渐的商船们也都习以为常,路过的时候只要留下一定数额的钱财,海盗们便不再为难,正是这群见利忘义的海盗,与倭寇们勾结,因为他们熟悉沿海情形,知晓官军的行动规律,更了解渔民的作息习惯,所以在他们的带领下,倭寇们的偷袭更加无法防范,愈发显得神出鬼没。
朱瞻基和易枫商议,应该先解决这批海盗,等于废了倭寇们的五官,只是他们不知道,在此时,一场凶险正在面临着他们。
海边的日照比内陆要强很多,晒得人无法正常睁开眼睛,顶着骄阳烈日,朱瞻基和易枫一行人赶往刘家村,刘家村是一个大村,人口较多,但是仍不能免于被倭寇袭扰,原因就是因为每当渔民大规模出海打渔时,倭寇不知从什么地方就能得到消息,很快完成集结,进村大肆抢劫,然后迅速逃之夭夭。
易枫认为村庄附近一定有人暗中监视,给倭寇们通风报信,所以他们没有急于进入刘家村,而是开始搜查村子附近的制高点,尤其是那些视野开阔,利于俯瞰全景的地方。
很快,他们选定了两处地点,肖从周和陈灵雨一组,另外两名宫中侍卫一组,分别占据两处位置,其余人跟着朱瞻基和易枫一起进入刘家村。
村里的人一片忙碌,有的晒网,有的收拾打渔用的工具,一见到他们几个生人进村,村民们都是一阵紧张,但是看到他们从陆路而来,而且不像是倭寇装扮,放松了些许警惕。因为有生人来访,有人迅速通报了村长,朱瞻基也示意众人不要急着进村,过了不多时,村长带着几个人赶来,询问他们的来意。
易枫依旧说他们是做生意的,来看看有什么海鲜可以交易,村长听说是商人来访,很是高兴,忙招呼人他们进屋,吩咐人端上了茶水,朱瞻基借此机会和村长攀谈起来“老人家,最近打渔收成好吗”。
老人听罢,顿时唉声叹气起来,继续说道“你们相比也已经看到了,我们这个村子是附近最大的村镇了,之前打渔收成是非常好的,不敢说又多富裕,但是也是个能够养活自己的村子,每年还有许多结余”,老人脸上一阵忧愁,继续说“可是今年开始闹了倭寇,我们不敢出海打渔,只能偷着去,这伙人十分狡猾,总能在我们出海的时候来抢劫村庄,把我们祸害的不轻啊,这收成已经不足往年的五成了”,周围的人也是纷纷唉声叹气。
王怀信插话到“老人家,官军不是剿过几次海盗么,他们还敢来吗”。
老人继续说“官兵出海剿过几次,但是这海盗狡猾啊,官军一来,他们就跑到远海的岛屿上躲避,官军一撤,他们就回来继续抢东西,这一来一往,官军又不能总驻扎在这里,这伙强盗就更变本加厉了,现在有倭寇参与,这伙人凶得很,变本加厉了”。
“听说这海盗是和倭寇们勾结起来,一起骚扰百姓们的”,易枫继续追问。
老人恨恨的说“没错,那倭寇远道而来,能有几个人,就是这些海盗和他们勾结,这群人简直忘了祖宗了”村民们皆是愤愤不平,大骂这些海盗的不义。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天时,陈灵雨跑了进来,满头是汗,喘着气对朱瞻基和易枫说“有情况,可能会有倭寇来袭”。
众人听后皆是大惊,尤其是这些村民们更是慌乱成一团,朱瞻基示意村长先稳住村民,易枫忙问到“到底这么了,慢点儿说”,于是陈灵雨一五一十的开始讲述起来。
原来待朱瞻基和易枫带人进入村庄后不久,村庄外围的两个小组已经分别向既定地点而去,肖从周和陈灵雨绕着山路,吃力的爬到了最高点,想去一片树荫下乘凉休息,忽然陈灵雨发现树下有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向村庄内张望着,肖从周也发现了情况,两人并不说话,对视一眼后,悄悄的向目标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