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贾富贵,把事情的大概跟他说了一下。末了还告诉他白总捕是我未来的老丈人,让他想想办法。
“哥,这事儿真不好办。”贾富贵一脸为难的看着我说,“白总捕入狱可是皇帝的意思,能说动皇帝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我找了个空座一屁股坐下,二郎腿翘起来眯着眼睛问他:“说吧,什么好处。”
“哥,跟那没关系。”贾富贵摆着手说,“你容我想想......”说完就在房间里转圈,就跟拉磨似的。
为了表现出一股谈判特有的气势,我一直保持着翘二郎腿的姿势——这是我跟刀疤齐学的。半晌之后,贾富贵停止了拉磨。一拍手对我道:“我想起来一个人,但是人家帮不帮是另一回事......”
我见他面露难色,便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哥,我也不瞒你。我要找的这个人叫徐之问。他是当朝宰相徐隐的儿子。如果他肯帮忙,我估计这事能成。但是宰相府也势必会借着这次机会掺和到这富贵风雨楼里。到那个时候,咱说的可就不算了。所以,我不得不提一个条件。”
“说说看,差不多的话我回去跟他们商量商量。”我依然翘着二郎腿。
“我要六扇门也掺和进来!”贾富贵脸上露出狂热之色,“但是只是挂名。若是他们答应的话,在这楼里,我就还是老大。”
我咂咂嘴,思索了一会便答应替他去与六扇门交涉。于是起身便要走。哪成想刚一迈步,却摔了个跟头。贾富贵急忙跑来扶我起身。
“哥,是不是那白总捕伤得你太重?”贾富贵一脸担忧。
我则是满脸的尴尬啊!讪笑着回答道:“没,腿麻了。”
眼见着贾富贵的脸色逐渐憋成了猪肝色,我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说:“要笑就笑。再给你憋死这......”
待到腿部血液流通,那股麻劲过去,我才在贾富贵的笑声中离开。这让我感觉自己特别没面子——堂堂气海期高手,却因为跷二郎腿时间太久把腿给弄麻了。这要是传出去我这脸还往哪放?
回到六扇门后,大家还在后院里一脸的愁云惨雾。众人见我回来,急忙围上来问我情况如何。
我见身边就是李承君,便一把将他拉到一边小声问:“你师父不在,六扇门谁说了算?”
李承君不明所以,顺口答道:“林叔。他是六扇门杏林总捕,与我师父是非常好的朋友。师父有事出门时候都是由他来主持大局。”
我将贾富贵的条件与李承君简单说了一下,李承君道:“我这就去找林叔。”说完,便一溜烟跑走。
过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李承君便带着我们刚来时那个落荒而逃的老头来到后院。
“这位便是张小虾了?”老头指了指我道,“老朽林书酒,六扇门杏林总捕。”
我见这老头倒是好说话,便行了一个礼道:“林总捕,咱进屋说。”
进入之前的那个大厅,白衣依然是将林书酒让到主位上。在我详细说完了富贵风雨楼是什么地方以及贾富贵的要求后,林书酒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六扇门不问江湖事已经成为了规矩,此番若是插手那富贵风雨楼的话,恐怕......”
“也只是挂名。这样贾掌柜才有真正的实权。”我恭敬道,“再说,此时除徐家与六扇门,不会再有人外传的。”
“小兄弟,据我所知,白老哥可是不同意你与屈丫头的婚事啊。”林书酒道,“你为何还要如此费尽心思地想办法?”
我自嘲一笑:“贱呗。谁让我妈教育我一码归一码的道理?再说了,把他救出来,万一他一感动就把屈情嫁给我了呢?”
“小虾!”屈情臊得干脆低下头不敢看我。
“这事,你那朋友有几成把握?”
我咧嘴笑道:“五成。”倒不是我在这为难他们,而是打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凡事不说满。贾富贵说八成,我就偏说五成。这样即便是不行,也不会有太大的失望。
林书酒点了点头,可能对于现在的状况来讲,成功率达到五成已经算是高的了。他没有废话,而是做了一个他认为最稳妥的决定:“若是失败,六扇门不会插手。”
“林总捕,我说句不好听的话。”我说,“这有好事就上,没好处就跑可不行。五成,几率还是不小的。况且若是富贵风雨楼真的被宰相府渗透了,六扇门的捕风可就名存实亡了。但如果你能跟他们搞好关系,也许在将来的案子里还会得到不少的便利。”
老头见我直接拆穿了他的把戏,只得无奈点头答应。得到六扇门代理一把手的首肯,我马不停蹄地又奔向富贵风雨楼。
说实话,这两天快要把我折腾零碎了。刚到京城就跟老白头打了一架,转身又跑去帮赵环妹子找夫君。这些事还没消停,刚刚才翻过我旧账没几天的老白头也被别人翻了旧账,扔进了天牢里,还得是这个让他看不上眼的我来跑关系......
“奶奶个秃孙子的,我就欠你们的!”我边走嘴里边骂,“等你老丫的放出来,你看我怎么挤兑你的。”自言自语间,我又来到了目的地——富贵风雨楼。(为了防止大家说我水字数,以后统称为风雨楼。嘻嘻,又水了26个字。)
此时的三楼除了贾富贵之外又多了一个人,正是那天夜里我来时见到的年轻人。
“哥,你回来啦?”贾富贵见到我回来很是高兴,忙向我介绍道,“这位是宰相的公子。”
“徐公子?”我向那年轻人点了点头。
徐姓公子微笑道:“徐之问。阁下便是张兄了吧?”
“嗯。”我答应了一声,并且将六扇门的答复告诉了贾富贵与徐之问。
徐之问微微一笑,说:“张兄何必替那白大人卖面子?”
“那是我未来老丈人,你说我能不管吗?”
“白大人何时有了女儿?”
“这事你甭管,先说正事吧。”
“好!张兄果然快人快语!”徐之问拍手道,“今晚回去,我会让家父明日早朝为白总捕求情。至于接过嘛,我不敢多说什么。但是此举一出,朝中势必认为家父与六扇门站在一处。白总捕为人刚正不阿,朝野上下也是得罪了不少的人。想必,这一举动也会为家父树立无数政敌。”
“那你为什么答应?”
“大夏开国短短七十余载,张兄可知换了几位宰相?八位!这个官儿可不像是老百姓们想得那么风光。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统领群臣之类的,都是给别人看的。”徐之问微微叹气,“其实最是费力不讨好。做得不好叫做无能。做得好了,陛下不信任,群臣嫉妒。说白了还是一个权字。”
经过徐之问的解释我才知道,原来这官儿这么难当啊!我还以为能当宰相的各个都是那种手眼通天,名动朝野的角色呢。
徐之问见我们没有下文,便继续道:“这些皆是朝野内部的一些羞于见人的勾当,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八位宰相无一不是被那些朝中嫉妒之人所陷害。下场好的,或贬官,或贬为庶民。不好的,就要流放那苦寒之地。”
“说了这么多,那你到底为啥帮忙啊!”我小声嘀咕道。
“嗨,是在下啰嗦了。”徐之问自嘲一笑,“我与家父,都不希望与之前几位宰相落得一样的下场。所以我们需要非常稳定的眼线。贾掌柜这里倒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不是吗?而且有了宰相府与六扇门的庇佑,想来贾掌柜的生意也会越来越好做的。”
我咂么着嘴,只觉得这小子有点门道。看似啰嗦多嘴的几句话把整个事情的原因说得很是明了。嘴上说着是互为庇佑,说白了,贾富贵还是少不了份子钱。
“我还有个要求。”徐之问双眼直直看着贾富贵道,“我要你成为整个江湖最大的情报机构。钱的问题你不用考虑。”
“徐公子。”我笑嘻嘻地插嘴,“你要是出了钱,全天下都知道这......”
“如果是你出钱呢?”徐之问转头看向我问道,“你出钱的话,谁会想到宰相府?”
我双手捂紧口袋道:“我没钱!别打我主意!”
“张公子,这次营救白总捕就当是咱们第一次合作如何?”徐之问双眼灼灼地看着我,“我知道你与贾掌柜的关系,所以由你来出钱最好不过。”
我死的心都有,全天下最大的情报机构,这要话多少钱?雇多少人?我满身上下那些银票还都是贾富贵给我的。于是,我脖子一挺,眼珠一瞪大声吼道:
“要钱没有!要命......不给!”
徐之问哈哈大笑,他说:“如果是我送你的钱呢?”
“你送我?”
“对啊。我送给你的。”徐之问道,“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我这人一心向往江湖。更喜结交各类英雄。若是我送你的钱,那不就变成你的了?”
我一听这话,顿时茅塞顿开啊!顺口说出了那句当年黑白电影里翻译官对日本军官的那句台词:
“高!实在是高!”
“作为回报,我要贾掌柜全力帮我调查任何对家父不利的朝中大臣。”徐之问眯眼看向了贾富贵,“我说的是全力。六扇门虽能保你,但想要顶住宰相府给的压力,倒也是困难的很。换句话说,只要你做的事别太出格,这江湖,你还是能混下去的。”
我见贾富贵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向往,心中不免感叹:做生意还是希望做大。
“那你的钱以什么名义送我?”我问徐之问。
他笑了笑,低声说:“过几日,宰相府比武。张兄可要来啊。”
说完,他扬长而去。留我跟贾富贵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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