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飞的剑已经朝着云墨飞来。
这一招对于云墨来说很好应对。
只需要他将手中的剑横在面前就行。
当然这样做也会发生一些后果，比如云墨跟青山剑宗的关系就会被发现。
长剑越来越近，云墨拿起自己的剑，然后朝着纪飞挥去。
没错，就是挥去。
就像一个普通的壮汉拿起一根木棍去跟野兽搏斗的样子一样。
这是人类自古以来最本能的样子，也是最有效的方式之一。
“咣当！”一声巨响，断剑的声音传来。
纪飞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有些惊讶的看着云墨。
“你不是他？”纪飞看着云墨问道。
云墨看着纪飞，“我是云家的人。”
“看来那个传闻是真的。”纪飞看着云墨手中的短剑。
“如果是假的，云家就不会存在这些年。”云墨对着纪飞解释道，“你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我会离开晋城。”纪飞看着云墨说道。
说完这句话后，纪飞捡起落在地上的断剑，然后朝着远处走去。
“值得么？”翠花从里面走出来，看着云墨问道。
“自然值得。”云墨看着纪飞远去的背影，“从开始编造那个故事一直到跟我出手比试，只不过是为了要求证一个答案而已。”
“可是结果是错的。”
“这同样是他们想要得到的答案。”云墨看着翠花，“有的时候，没有人会喜欢正确的答案。”
“为什么？”
“因为正确的答案有时候会伤人。”
……
纪飞离开后，云墨也回到了云家。
他看着受伤的云止等人，然后对着他们说道，“你们跟我去云家大厅。”
云家大厅里面，云墨将那几枚朱果放在桌子上，对着云止几人说道，“你们现在服用下去，争取给我早日突破。”
云影几个人看着桌子上的朱果，倒是没有客气，直接拿起来服用。
“翠花，你给他们护法，我出去看看。”云墨对着翠花说道。
在拿出这几枚朱果的时候，云墨已经感受到外面有几个人开始注视着云家。
翠花听了云墨的话，拿起手中的刀朝着院子外面走去。
翠花站在院子外面，云墨已经走出来云家。
“既然诸位都来了，那就现身吧。”云墨看着云家周围说道。
“云家家主果然藏得有些深，这十年内在晋城默默无闻，想不到会一鸣惊人。”一个老者从街道处走来，他看着云墨说道。
“你是？”
“刘家的人。”老者看着云墨说道。
“刘家的老祖宗？”云墨看着老者问道，“我记得云家跟刘家没有交集。”
“刘家跟云家没有交集，但是朱果这样的珍宝云家独吞，就有些不够意思了。”老者看着云墨说道。
“那您的意思是？”
“将朱果分给我们。”
“你们也是吗？”云墨看着老者的周围问道。
“我们王家对朱果不感兴趣，但是我们对金银山感兴趣。”王权走出来看着云墨说道。
在王权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中年人。
这个中年人不是别人，正是晋城的城主。
“城主的态度也是一样？”云墨看着王权身边的中年人说道。
“我给过你机会了。”中年人看着云墨说道。
“您说的是要我们云家放弃？”
“这件事不是你们云家能够参与进来的。”城主看着云墨说道，“交出那些朱果，将金银山的归属让出来，对大家都好。”
“如果我不同意呢？”
“云家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城主看着云墨说道。
“城主说的是认真的？”
“自然是认真的。”
云墨还要说些什么，就在这时，云家里面的灵力变得浓郁起来。
一道刀芒从庭院里面出现，然后渐渐消散。
“想不到云家竟然多了一位金丹境的修行者。”王权看着云家的方向说道。
云墨看了王权一眼，“你们可以回去了，因为我只要还在，云家不会消失。”
“城主府身后是整个大唐王朝，如果你对城主府出手，那么帝都那些人就会让云家彻底泯灭。”似乎是看清楚云墨的意图，城主看着云墨提醒道。
“那城主的意思是？”
“云家消失，金银山让出去。”城主看着云墨，“这样做云家的弟子至少还能活着。”
“我看是在放屁。”就在这时，云家的木门再次被打开。
一个少年从里面走出来。
少年手里提着刀，他的衣服有些破旧，脸色有些苍白。
衣服破旧是因为先前跟王权交手的时候受到刀，脸色苍白是因为刚刚突破，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这个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先前的云止。
云止很少说话，更不会说这样的话。
可是云止还是说了这样的话。
因为先前的那些事情，云止已经看明白了，云家自从得到了金银山，就已经在晋城被孤立起来。
天宝阁的闭门谢客，王家还有那些世家的找茬，甚至是城主府的无视跟默认，都在清醒的告诉云止——想要变得强大，只能依靠自己。
听到云止这句话后，城主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他是晋城的城主，也是晋城真正意义上的主事人，只要没有他的同意，任何人都不能在晋城里做一些事情。
但是云家已经很多次违背了晋城的规矩，打了很多次晋城的脸面。
但是这些他都没有太过计较，因为这些事情都没有放在明面上。
现在云止的做法无疑就是狠狠的扇了他一个耳光。
“城主，他还是一个孩子。”云墨听了云止的话，看着城主说道，“您都这个年龄了，对于这些话，您忍忍就好了。”
云墨说完这句话后，周围变得沉默起来。
云墨的做法已经是表明了云家的态度。
“既然他还是一个孩子，那就要好好的教训一下才行，毕竟只有孩子才会长记性。”城主看着云墨回答道。
“可是他们没有做错。”
“我觉得他错了。”城主继续说道。
“我不要你觉得，因为我觉得他没有做错。”
“你要记住这个世界的本质。”
“我自然知道世家的本质，那就是拳头硬的说话。”云墨看着城主说道，“就像晋城的规矩一样，他的存在只是为了约束一些普通人而已。”
晋城城主听了云墨的话，有些沉默无语，他知道对方这句话的份量。
“云止，这里交给你们，剩下的事情交给我。”看着城主沉默后，云墨开口对着云止说道。
“家主，你的意思是？”
“你们还年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是云家最后的放纵。”云墨看着云止说道。
云止看着云墨，心里想到，你也就比我打上一岁而已。
“你们都出来吧。”得到云墨的首肯后，云止对着身后喊道。
随着云止的话音落下来，越来越多的云家弟子凑里面走了出来。
云墨看着这些云家弟子，看着一幅幅年轻的面孔，想到了他当初刚刚进入青山剑宗的样子。
当时他跟这些人一样，都是少年。
少年就是少年，他们看春风不喜，看夏蝉不燥，看秋风不悲，看冬雪不叹。
他们风华正茂，书生意气。
他们看见不公可以骂娘，看见不平可以出手。
看着恶霸可以行侠，看见欺辱可以仗义。
他们应该有着年轻的锐气，有着朝气。
当然这些都是有一些资本的，那就是有人在后面为他们兜底。
云墨离开的这段时间，从他跟云影的对话中，已经知道了这些日子云家的处境。
他们不敢随意的出手，也不敢动手，因为怕给云家带来祸端。
“做你们想做的事情。”云墨看着那些云家弟子说道。
“晋城城主就是白痴。”
“所谓的金银山之争就是狗屁。”
“世家之间的契约就跟茅厕里面的草纸一样，一碰就破。”
……
陆陆续续的声音从云家传来。
他们开始尽情的骂起来。
城主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王权还有刘家的那位老者脸色有些难看。
云家的门前，已经是骂声震天。
周围围观的人多了起来，他们有些好奇的看着云家。
云墨跟翠花站在身边。
在云家屋顶上，有一只白猫。
它看着云止，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回忆什么。
白猫看了云止一眼，然后懒散的打了一个哈欠。
虽然它在那位叫做云止的云家弟子身上看见了熟悉的影子，但是云止终究不是那个人。
云家的弟子从开始的谩骂演变成了丢石头。
他们想到这十年云家的不公还有欺辱，然后觉得应该做些什么。
石块朝着城主的方向砸去。
当然这些做法没有任何意义。
无论是晋城的城主还是王权甚至是那几位修行者，他们都不会被这些石块伤到分毫。
甚至这些石块还没有靠近他们的身边，就会被他们周围的灵力震成泡沫。
这样的做法在这些人的眼里没有任何意义，就像是在做没有用事情一样。
这种做法有些无聊，或者是有些白痴。
不过这样无聊而且白痴的事情，云家的弟子倒是很有兴趣的做下去。
对于他们来说，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他们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这样做很有意思。
既然很有意思，那就要做下去。
因为他们还是少年，少年是一个不需要考虑意义跟后果的年龄，而是一个需要如何有意思活着的年龄。
青山剑宗的少年因为青山的庇护，可以这个样子，云家的少年也可以这个样子，因为云墨完全有能力护住他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