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西泽天、魔焰谷
“哐当……”
莫小十手中颇为精美的白瓷茶杯不知怎么掉到了地上。而莫小十似乎毫不所觉，只是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眼前那个略带几分无辜的少年。
半响，莫小十终于回过神来，赶忙揩了揩手上的茶水，随后用着略微有些发颤的声音问道：“你刚刚说，你布置出了烈火阵？”
“对呀。”秦晔点了点头，丝毫没有觉得奇怪。
“挺简单的啊，失败了几次就找到窍门了，然后多练习几次就好了。”似乎是觉得自己的回答太简短了，秦晔还特地多说了两句。
殊不知莫小十的脸色憋得都快发青了：“你布置给我看看。”
“哦——”
秦晔摊开手掌，莹白色的灵元逐渐汇聚，指尖闪烁间二十道奇纹便凭空浮现。秦晔的目光变得格外专注，面容也是平淡如水。十指连弹，整整二十道奇纹便飞速射入空气之中，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掀起。
平静并未持续多久，秦晔的十只律动，目光也是陡然变得凌厉。一道道火红色的光芒以极快的速度交织纵横，不过一个呼吸间，一座泛着炽热气息的奇纹阵便凭空浮现，而莫小十，则是被死死的困在了阵中。
“师兄，小心了！”
秦晔双手结印，随后一指点出，天地间的灵元急速暴动起来，随后一道火焰凭空浮现，朝着莫小十电射而去。显然，这么一道小小的火焰不可能伤害到莫小十。后者只是轻轻挥了挥袖袍，便挡下了那道火焰。
秦晔咧嘴一笑，周身灵元疯狂涌动，随后双掌拍出。与此同时，那座烈火阵也是发出了呜呜的声响，阵中灵元涌动，整整十三道火焰浮现，随后犹如十三条火蟒一般对着莫小十噬咬而去。
莫小十的脸上明显出现一抹惊色。不过却并未慌乱。只见自家师兄双手伸出，有着赤红色的灵元自其双手之中涌出。随后双手在身前一抹，一道赤红色的灵元屏障便凭空浮现，迎上了那咆哮而来的火蟒。
“嘭。”
下一瞬，整整十三道火焰狠狠撞上了那赤红色的屏障，随后炸开，火花四溅。火焰散去，那赤红色的屏障只是微微暗淡了一些，莫小十更是毫发无损。
随手撤去身前的屏障，随后一道赤红色的灵元自其手中电射而去，击中阵法中的某一处，刚刚还大逞威风的阵法在顷刻间便土崩瓦解。
秦晔知道，这是莫小十直接破坏了阵法的中枢。任何阵法都有自己的中枢，越高级的阵法中枢就有可能越多，被破坏的可能性也就越小。这些都是自家师兄告诉自己的。
莫小十拍了拍衣袍，眼神古怪的望着秦晔，半响终于挤出两个字：“怪物！”
秦晔不知道的是这烈火阵，也是自家师兄学习奇纹阵时第一个布置的阵法。莫小十将这阵法教给秦晔，未尝不存着与之比试一番的心思。毕竟莫小十如今虽狼狈，当年也是天才。
只是这比试的结果却让莫小十大跌眼镜。如果没有记错自己当年用了整整三天，还被师父夸奖孺子可教。可是自己这个怪物师弟用了多久？
一天？或许一天都不到！这让这个做师兄的备受打击。看着自家师兄吃瘪，秦晔心中是十分幸灾乐祸的，不过为了自己以后的生活，秦晔表现的依旧十分无辜……
“师兄，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热闹吗？你看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现在去会不会太早了些。”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哪？”
“西泽天、魔焰谷。”
秦晔认真想了想：“没听过…………”
莫小十扶额：“人玄界分九天域，这你应该知道吧。”
秦晔点了点头：“远山城，应该就是在西天域。”
莫小十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准确的说，是西泽天域。”
“人玄界九天域，分别是：紫霄天域、离火天域、、西泽天域、北极天域、巽风天域、地坤天域、天乾天域、搬山天域以及瀚海天域。九大天域各有一域神候镇守，除此之外，九天域中的势力也是多如牛毛。”
“距远山城不远，有一处极为奇异的地方。原先是一座火山，后来据说有至强者在此大战，硬生生将一座火山夷为平地，随后一剑斩出一道山谷。再后来那山谷常年被火焰覆盖，便得名魔焰谷。”
“魔焰谷中因常年火焰覆盖，便经常诞生一些奇物，环境也是极为适合修行火属功法。于是便有人在此开宗立派。宗派名便沿用了魔焰谷三个字。”
“这宗派近些年虽说日渐没落，但终究有个化道境的谷主撑着，倒也相安无事。”
“只是不知为何，数月前，魔焰谷内骤然有着极为强横的火焰爆发，待到数日前火焰淡了下来，有人进去查看，结果却是魔焰谷整个宗门，全灭！就连那化道境的谷主都被活活烧死。“
秦晔睁大了双眼，随后忍不住砸了咂嘴。那可是化道境啊，居然被活活烧死了，要不是自家师兄说的有理有据，秦晔打死也不相信。
吞了口唾沫，秦晔讪讪开口：“我说师兄，那化道境的大高手都被烧死了，咱们跑过去是不是不太好啊。你师弟还不想英年早逝。”
莫小十瞥了秦晔一眼：“再过段时间，魔焰谷内古怪的火焰便会彻底消失。要知道，魔焰谷绝不会无缘无故发生这样的事，再加上此地常有奇物，因此几乎可以肯定，这次魔焰谷里，出现了了不得的奇物，就算是天地奇物也未尝不可信。”
“天地奇物？这是什么东西。”
“天地间自然诞生的奇物，每一样都是吸收吸收天地精华，孕育极为漫长的时间才有可能诞生。”
“这么说是好宝贝？”
莫小十点了点头：“既如此，明天就出发吧，早点去，路上也好锻炼锻炼你的实战能力。”
望着莫小十离开的背影，秦晔眨了眨眼睛：“怎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翌日，当自家师兄出现的时候，秦晔都忍不住眼前一亮。自家师兄也不知为何，一直极为颓废，自然也就显得极为邋遢。只不过今天的莫小十显然刻意收拾了一番。干净的脸庞配上那一身儒雅长袍，倒是颇有几分儒雅俊秀的味道。
“师兄，你这样确定不是去见自家媳妇？”
莫小十淡淡地瞥了一眼秦晔：“再废话你就自己跑过去。”
“跑过去？莫非我们不是跑过去？”秦晔自语。
不过很快，秦晔就明白了自家师兄为什么这么说。府邸外，一个小厮牵着两匹骏马正站在门前。
骏马与普通的马并无太大不同，只是浑身呈淡青色，显得极为奇异。学殿有专门租售灵兽的地方秦晔知道，只不过那价格大多都是极为昂贵，显然没想到跟着自家师兄能有这个待遇。
“这马名为疾风驹，是一头一品灵兽，其特点就是速度快，走了。”莫小十说话的功夫已经翻身上马，手掌轻拍胯下的骏马便飞驰而出。
“等等我！”
荒凉的大地上，两匹骏马飞驰，带起一片烟尘。秦晔和自家师兄已经出发整整一天了，这疾风驹不愧是一只灵兽，不但速度极快，耐力也是极佳，并且还极为通灵。
“师兄，这是哪里啊。”
“流寇聚集的地方。”
“流寇？？我们不会遇到吧。”
“你怕了？”
秦晔撇了撇嘴：“不怕。”
莫小十示意胯下骏马停下，随后淡淡道：“不怕就好。接下了交给你了。”
秦晔脸色一变，刚欲说话，便看到远处黄沙飞扬，一只十多人的队伍转眼间便来到二人身前。为首一人拎着一柄巨斧，身上只是简单裹了一些兽皮，裸露的伤疤显得格外狰狞。
为首那大汉翻身下马，巨斧拖地，缓缓向前，狞笑道：“两位小公子，规矩不会不懂吧。”
秦晔看了看自家师兄，差点没背过气去，自家师兄居然一脸惊恐，再配上他那儒雅的韵味，看上去就像一个被吓坏的读书人。
秦晔翻了翻白眼，也是翻身下马，故作有些结巴的开口：“这位大……大爷，我二人真没什么值钱东西…………”
没等秦晔说完，那人便一斧子劈在秦晔身边：“别跟老子装，没钱能骑着疾风驹？马留下，钱留下，否则。老子活劈了你！”
秦晔已经开始怀疑自家师兄是不是早就料到这一幕，才故意弄了两匹疾风驹。不过眼下这种情况显然不适合去质问自家师兄。
似乎是被吓住了一般，秦晔将手伸进怀里：“我给，我都给……”
下一瞬，秦晔眸子中骤然涌上一抹凌厉，伸进怀中的手掏出来的也不是什么金银财宝，而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手腕翻转间秦晔手中的匕首对着对方的脖子抹去。
突然的变故让大汉也是大吃一惊，不过令秦晔没想到的是这么一个流寇居然也有着丹元境的实力，手中巨斧一横便挡住了秦晔的匕首。仓促间，巨斧上传来的力道震的秦晔虎口发麻。
眼中光芒一闪，浑身灵元涌动，秦晔的左手不知何时完全变成了淡青色。随后拍向大汉。
“青涛手！”
显然，那大汉也感觉到了致命的危险，没有更多的时间反应，秦晔自发难开始所有攻势一气呵成，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如此情况，大汉也只好将浑身灵元调动，随后一拳挥出。
“嘭——”
青色的手掌与土黄色的拳头轰然相撞，巨大的气劲炸开，引得一阵尘土。看上去二人似乎不相上下，然而秦晔知道青涛手的特点便是那一波强过一波的劲道，现在的对手，正是被青涛手打的措手不及的时候。
的确，此时的大汉正在本能的向化解那侵入自己身体内的内劲，却没有注意到一抹寒光一闪而逝。下一刻，一颗大好头颅飞起。这名流寇应当至死都不相信自己纵横了这么多年，最终死在了一个少年手里。
自家首领被人杀了，后面的十多名喽啰开始四散而逃。不过还没等他们逃开，秦晔便轻轻搓了搓手指，一座奇纹阵便缓缓浮现，将那十多名喽啰尽数笼罩。
秦晔的嘴角划过一丝嗜血的笑容，双手结印，下一瞬，烈火焚空，惨叫不绝……
不远处的莫小十嘴角划过一抹笑容，自语道：“能在战斗中布置好奇纹阵，说明他对阵法已经极为了解，我这个小师弟的奇纹天赋，不是一般的高啊。”
黄昏下，两匹骏马远去，留下一地尸骸。
“你为什么把他们都杀了？”
“留着回去搬救兵吗？”
“谁教你布阵的时候搓手指的？”
“跟你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