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个小时后,餐桌上摆满了各式菜肴,中菜,意菜,韩日菜,还有法国菜都有涉猎。端来最后的汤,梁雨宸才得以坐下,拿起筷子,幽幽吃着。半响,感觉北辰冥一直不动,她才戏谑开腔,“怎么,怕我下毒?那我就配合你的想象,给你下点曼佗罗花粉。”
梁雨宸边往汤里放盐搅拌,边品尝清淡的汤。忽然觉得氛围不对劲,似乎有股热气吹来。猛一抬头,一张脸正近在咫尺。而北辰冥正舀着她碗里的汤分享着,沉默着,不妨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梁雨宸低眉,闷闷看着他,“这是我的碗!”
“我知道。”
“你在喝我的!”
北辰冥放下他的勺子,低笑,看起来无辜而邪气。然后,他变本加厉地拿起她的勺子,喝着她的汤,就像亲吻着她在勺边落下的每一处唇印,跟她间接接吻。
终于,梁雨宸忍无可忍了,忽然站起来,“现在你就给我搬出去。”
北辰冥却忽然抓住她的手,逼她坐回去。上半身向她倾压过去,眉目如飓风扫过,冷峻而危险。“你想怎样?”梁雨宸推拒着,下意识后退,感觉他地狱火般灼烈的呼吸,逼迫的她难过。那种感觉,总像被切中了心脉,所以心毫无规律地跳动。
就在她以为,他快亲上她时,他的脸却突然转开,长指伸进她长发中,用镶钻的华丽发圈,绑起了她头发。旋即,陡然松开,睨着她的碗戏谑道,“你的头发,扫进我的汤里了。”
“你……”
可下一句却极为认真饱含深意,“我喜欢你绑起头发的样子,好看!”
他不喜欢甜言蜜语,她也不喜欢。可他说出来时,却那般自然,让她听过竟然产生些微的悸动。盯着他有型的下巴,那转而酷酷的神态,梁雨宸咬住下唇,在这暧昧微妙的氛围中极力克制。
从那天开始,他莫名其妙闯进她的别墅。住着挂满她跟乔晟烨结婚照的房间,意外地为这个家增添了一丝新鲜气。仿佛陈棺中挖出了新土,说不出的怪。梁雨宸也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出轨。留着个男人,同一屋檐下,瞒着她的老公,如履薄冰。只是短短的一夜,便觉得涅磐根深。
不寻常的一夜过去了,晨曦浅探幽窗,一双手推开了小卧室的门。梁雨宸正躺在床上轻睡着,男人走到床边,关掉正响的撕心裂肺的闹铃。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她,半响,才无奈摇摇头。
“丫头,起床了。”有人掀开了被子……
梁雨宸扁扁嘴,不满地再次钻进被子里。
“该起床了……”
感觉被子被拽走,她立刻滚到褥子下,然后是席子,垫子,眼见要挖洞钻床底下,他才一把把她抱了起来。
“见鬼了。”梁雨宸忽然打开眼皮,带着浓浓的床气怒怨,“我要睡觉!”可下一刻,映入瞳孔的那张难以言语的绝世面孔,却令她如被闪电击中双眼般,刺的瞬间睁不开……
刀削般深邃的脸孔,玉磨般明润,风拂过的动态,宛如神祗。完美糅合了阴柔与桀骜,悄然流露着浑然天成的古典美感。长而浓密的剑眉,英挺的鼻梁,削薄性感,始终留有神秘弧度的双唇。
还有那双犀利如鹰的眸子,深绿色的眸光,犹如天山顶一道召唤的宝光。璀璨夺目,尊贵冷峻。瞳孔深处包裹的烈焰,在顷刻间爆开,裂出了深黯无底的旋涡。诱惑着你沦陷,越来越深,直到被他征服,淹没到无可自拔。
抬头,看着这个倨傲不凡,宛如帝王般冷酷帅气的男人。梁雨宸靠坐床边,惺忪的眼,蓦地瞪大起来,惊讶过后,不是为他的容貌倾倒,而是下意识地一巴掌。不清不楚地,便在就近的脸上落下五根手指印。
“你是谁?放开!”
啪……
一声清响过后,北辰冥眸色瞬间沉了下来,缓缓地、深黯如夜,宛若弑神降临,危险就那般一触即发。在那个明媚的早晨,卧室中突然冷风瑟瑟,四处弥漫起冰箱里的白气,朦胧的看不清楚他邪佞吞噬的眉眼。
或许,她莫名其妙的袭击,是真惹恼了他。所以那突来的愤怒,才来不及收敛,他就那么陡然扬起手,毫不客气向她打去。
“北辰冥!”
感觉他的力气很大,掌风竟然摧断她三根刘海,梁雨宸面颊煞白,轻咬下唇,顾不得什么傲骨,一把揪住他领口就缩了进去。关键时刻,她没那么白痴,挺着被打,然后装倔强,最后脸肿成馒头招人笑柄!
但是北辰冥的手,却还是无情打了过去。可就在她一闭眼时,他厚实大手却突然从她脸旁拐向脖后,转而扣住她后脑勺,猝不及防把她箍过去,压紧在结实的胸膛上。弯腰下来,一口咬住她肩头。浑厚沉冷的话音,在她肩旁崛起,“都是骨头,咬都咬不动。丫头,你该增肥了,瘦的我都不忍心打你!”
梁雨宸顿在那里,久久心脏难以平复。扑通……扑通……紧张地跳着,那根弦似乎还在绷紧着。
“你吓唬我,混蛋!”过后,趁他不妨,她突然来一脚,狠毒踢向他下体。听到他喉中隐约呓出的闷哼,看着他锁紧浓眉时,无懈可击面庞上掠过的那一丝邪佞,她却还无意收敛,甚至笑靥如花。
“啧啧,真的很疼吗?很疼、很疼吗?抱歉,原谅我,我是真的无法体会你的痛苦,所以才决定先走开。”梁雨宸耸了耸肩,眉眼妖媚明亮,得逞般的笑容蔓延唇角。“其实你可以告我防卫过当的。但前提是,你的那里,确定牺牲了!”
“丫头!”北辰冥吃痛地立在那里,像根饱受摧残的竹竿,风霜洗涤过眸底,眸底绿芒越来越深。
“谁让你咬我?”梁雨宸踏出门槛,回头突然伸出舌头扮个鬼脸。看着那丫头如此腹黑可恶,北辰冥挺直了腰,收紧了掌心,薄唇****过后被晨光照的刺眼,轻动,发出极低的话音,“梁雨宸,我要定你了!”
早晨收拾好一切,梁雨宸便出发去公司。刚走出去,打开车门,从旁边忽然冒出一个女人,一把扯住她头发便撕吼咆哮,“小贱人,竟然串通你男人吞并我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公司,你到底是不是老头子在外边跟杂毛女人生的杂种?别以为你嫁到了乔家,就能骑到我头上来,我告诉你,我能让你嫁过去,也照样能让你惨兮兮滚回来!这辈子,你想都别想……”
贾敏君扯着她头发往车门上撞,顺手便像打苍蝇般打来一耳光。梁雨宸眸子一栗,搪住她手腕轻嘲,“小妈,你疯了吗?”
“小贱人,你敢反抗我?”贾敏君拿起包,作势要砸死她。而此时,半只烟蒂却咻如流星划过,正插中她眼睛。她哀号一声,忙蹲了下去,贵妇人的形象粉碎成渣。而从旁,北辰冥正把玩剩下半只雪茄,缓步走过来。
“虽然有人告戒我,不能随便插手。可我还是该警告你,以后、最好滚去一个我看不见的地方。否则……”他薄唇微勾,丢下烟蒂,皮鞋悠闲碾了过去。顺手捞起梁雨宸塞进车里,然后庸懒坐进去。衔起根新的雪茄,点燃,身体后靠,转头时墨镜占据大半张脸,令他绷紧的下巴酷的霸道,冷感薄唇不急不缓丢出最后一句,“你连买棺材的时间,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