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婚姻就像一个‘牢笼’?你把我困在里面,一点儿自由都没有!为了你,我已经跟以前那些朋友断了联系,不出去玩了。但现在,我好朋友找我出去有正经事商量,你都要借故跟我吵架,不让我出门!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我是结婚了没错,但我不是‘坐牢’!不会连一点儿人身自由都没有吧?你再这样下去,我总有一天会被你逼疯的!”
当炜对着龙大声吼出上述这段话时,龙被吓懵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炜的双眼通红,整个人像是失去了理智般,对着龙又吼又叫的:“你看看你自己,哪有一点儿像老婆的样子?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老公啊?你对我一点信任度都没有,每次朋友一找我,你就不高兴,板着一张脸给我看!你到底是看不惯我?还是看不惯我朋友啊?你说啊!我朋友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还是你不放心我?觉得我一出去就会闯祸?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不放心,就跟我一起去。叫你去嘛你又不肯!你到底想我怎么样?是不是把我关在家里得抑郁症了,你就会高兴了?龙,你今天必须跟我说清楚,你到底什么意思?否则,这个婚姻,我没有办法再跟你维持下去了!你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怕了!我都搞不懂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炜的质问,让龙无言以对,因为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都会被炜曲解意思,然后编一大堆子虚乌有的罪名扣在她的头上,让她难以辩驳。
“说话呀!你聋了还是哑了?还是你听不懂我的话?要不要帮你找个翻译啊?”龙默不作声的反应更加激怒了盛怒中的炜,只见他凶狠地瞪着龙口不择言道,“哭哭哭!就知道哭!每次吵架都这样,不要你说的时候,你说得比谁都起劲,现在要你说了嘛,一个闷屁都放不出来!真不明白我当初怎么会瞎了眼,娶了你这样的女人当老婆?我跟你讲,你今天别想用沉默来蒙混过关!你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你必须跟我说清楚!你不说,我就打你,打到你说为止!反正你喜欢哭嘛,那就给你个理由,让你一次哭个够!我数到三,你不说我就打你,一,二,三!”说着便抬起手,准备要动手打龙,而龙条件反射地将双手挡在自己的头前,以抵抗紧随其后的武力攻击。
只是,当炜看到了龙的反应后,又放下了自己的手,痛心疾首道:“原来,你真的以为我会动手打你?你刚刚这种反应,会让我觉得,我以前打过你,所以,你才会有这种条件反应!你说,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以来,我有没有打过我?啊?你说啊!”
“你没打过我,但是推过我几次!每次都是毫不留情地把我推到地上!你难道都不记得了吗?”龙终于被炜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开始反击,“第一次,我们跟以前的同事——鸭子出去玩,你酒喝多了便在台球房跟人家工作人员吵了起来,还差点跟对方动手,我跟鸭子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拦着你,没有让你闯祸!你在鸭子的面前说我没资格管你,我都没跟你计较。没想到你回来后还要跟我发脾气,说我丢了你的面子,不让你发泄心中的怒气,根本不配做你的女人,叫我滚,还把我推在地上!力量之大让我觉得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是否会受伤!”
“第二次,你去赌,输了钱,逼我从卡里取钱,让你接着赌!我好心劝阻你,你却说钱是你的,我管不着!还逼我把卡给你,我不给,你又推我!连推了好几下,直至我撞上了身边的石桌上,疼得倒地不起,你才良心发现,不再跟我吵下去!”
“第三次,我们刚搬到租的房子里去,你为了接你母亲跟我们一起住而跟我每天吵架,吵得凶的时候也是对我动手动脚,每次推开我的力道让我觉得你根本就没把我当‘老婆’看,而是一个有深仇大恨的仇人!你问我,有没有把你当‘老公’看?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老婆’?”
气量再大的人也经不住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龙一步步退让换来的是炜的得寸进尺。既然他已经把话挑明了,不想再要她这个老婆,那么她也没必要再为了勉强维系两人的婚姻关系而忍气吞声了。一股脑儿地把心中的怨气都撒了出来。
龙深吸了口气,直视炜的双眼,说道:“你说,我们的婚姻像牢笼,我把你困在里面,不放你出去。那么,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大学好友云隔三差五地找我出去玩,你是怎么说我的?你说我不是一个顾家的人,整天都只知道跟朋友出去玩,一点儿都不顾及你的感受,那么以后怎么跟你组织成一个家庭?还说我的朋友不懂事,明明知道我已经谈恋爱了,还整天缠着我,要我陪她玩,根本不会站在我的立场考虑问题,这么不体贴不成熟的朋友,不交也罢!为了这个朋友,我们吵了很多次,每次你都逼我在你和朋友间做出选择,让我为难!好!我承认你说的话虽然难听,但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毕竟我要跟你成立家庭,把家庭放第一位的确是一个妻子应该做到的。于是我听你的,疏远了这个你口中不懂事的朋友。那么,现在,你自己呢?还不是朋友一个电话就把你叫出去了?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呢?这就是你作为一个丈夫应该有的表现吗?你还好意思跟我说你的朋友很懂事,知道你有家庭了后就不会主动打扰你?你自己回忆一下你朋友都是什么时候找你的?每次都是晚上!没有一次约你是白天的!干什么?你朋友没有休息天的啊?非要下了班大晚上地来找你?他们就没想过你第二天要不要上班?晚上出来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和家庭?这就是你朋友懂事的地方?还是你的朋友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隔三差五地联系你,是不是怕你一个人寂寞无聊啊?”
“而且,每次见你的朋友,你都喝到烂醉!根本不顾自己的身体是否吃得消!我关心你几句还要被你嫌烦!你到底有没有‘已经结婚’的自觉?是不是对你来说,我的关心都是多余的?甚至我这个老婆都是多余的?你最好我什么都不闻不问,不管你的死活,随便你干什么?是不是我真的这么做了,你就会开心了?如果是的话,以后我也不会再关心你了,你那么爱跟朋友出去喝酒,那就去喝好了,喝死了我也不管!反正我也管不住你!还操那份心干什么?想想我自己也真是愚蠢至极,你的父母都管不好你了,我这个外人又凭什么去管你?真是不自量力、自讨苦吃。”龙越说越气,最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开始说起重话来。
鲁迅先生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很显然,龙选择的是前者。
龙口若悬河的反击让炜失去了最后一分理智,只见他恶狠狠地盯着龙,杀人的目光吓得龙不敢再说下去。
他的手越握越紧,浑身气得发抖,就在龙以为自己这次在劫难逃的时候,炜一拳打在了墙壁上,动静之大终于惊来了隔壁房间的母亲。
炜的母亲将门敲开后,看到自己的儿子满脸通红一副喝醉酒的状态,便数落了几句:“炜炜,你干什么?又喝醉老酒闹事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干什么这个样子?”
随后,她又扶起坐在地上哭泣的龙,安慰道:“龙啊,怎么坐在地上啊?快点起来,地上凉,万一病了就不好了。小夫妻俩有什么话可以慢慢说,不要动气,这样很容易伤感情的。”
“妈,我们没事,你出去,不要管我们。”炜在面对自己母亲的时候,还是刻意压了下火气,尽量以平和的口吻说话,就怕吓到了自己有高血压的母亲。
“怎么没事?你把龙都惹哭了,还没事啊?炜炜,我告诉你,你可不能欺负龙哦。否则,我可不放过你!龙那么好的媳妇,你要是欺负她的话,别怪妈对你不客气!”炜的母亲很喜欢乖巧懂事又安静的龙,在她眼里,肯定又是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喝醉酒耍酒疯,小两口才会吵起来的,所以不问事由,便说了自己儿子一顿。
炜见自己的母亲都帮着龙,心里更不服气了,脱口而出道:“你要管是吧?好,那你就问问你的好儿媳,到底做了什么让我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