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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奇计

观察那些龟甲竹简十来天后,大致猜明白是什么意思了。首先此洞夏朝后裔所建,而且研究出一个操纵群狼之法,打算用此法回去复仇,可惜后来几年由于此地潮湿寒冷身体熬不住便垮了,留下研究所得,期望后来聚成衣钵之人替自己复仇。然后来一个周朝后裔,见此法大喜,自认天资过人,修习演练半年后,便留下字迹说要带群狼出征攻打秦贼,其后就再没有关于此人的记录了。刘岚估计八成是被狼撕成碎片,不然就是被秦弩射成马蜂窝了。再后就是有个秦人大骂此法一通,说他的好多族人用此法被狼吃光,根本无用,反而会引起群狼敌意,不过是先人研究所得不忍毁去,让后人进行补益,然后领人去攻打肃慎,打算等到国力强大再回来为大秦复仇。

刘岚恶趣味发作,也找了块石片,弯弯扭扭的刻上几个简体字“刘岚独身率二狼到此一游”。

又待了一段日子,刘岚无聊便研究操纵群狼的法子,可惜始终猜不懂,不明白在写些什么,但是简单的狼语倒是学了几句。

一日清晨,头狼过来,叼着一颗大狼牙,到刘岚近前,吐出来,然后嗷嗷叫了几声。刘岚明白这是让他跟着走,心中不解,捡起狼牙便跟了出去。

出门看见小狼和一群狼围着一只黑马,黑马吓得战战栗栗不敢稍动。头狼叫了几声,刘岚明白这是要他离开了。两小狼看到刘岚,跑了过来,一左一右蹭着刘岚腰间呜呜的叫着依依不舍。刘岚安抚几声,回洞收拾包裹,背上大剑跨上弯刀,便与群狼告辞,上马离开。马匹见有生路,立刻疾奔,刘岚吓得只能弯腰死死抱着马头,深怕被颠下来。

一路向南,看情形已经接近九月,刘岚心中着急但也只能溜溜达达骑马缓行,三天后终于找了牧人用火折子换了一些马具以及一些食物,方才敢放开马速,纵马向南急行。

一路上碰到一些商队,打听方才得知:檀石槐死后,鲜卑大乱,众部族互相不服,拼杀一阵后五月会盟推举檀石槐之子和连继位。可惜和连没什么雄心大才,远远比不了其父,为人贪淫,断法不平,才三个月搞的各部族不服。和连心中着慌,采纳柯最之谋,号召众部族攻略汉地血洗幽州为大汗报仇雪恨。虽然计谋粗劣,但鲜卑本就不通计谋,很快反对之声消弭,众部族首领纷纷带着族中青壮往出征。

刘岚大惊失色,没想到鲜卑提前两个月寇边,大汉肯定准备不足。细下考量一番:鲜卑不可能出动太多军队,大部分牧民还要趁着秋日准备过冬,不过若是集中军力从弹汗山南下,也未尝不会叩关成功,为今之计只有向北逃匿或者向东看看卢龙塞是否能进出或者向西尝试从并州入关。不过若是人数不太多的话,大汉至少能在居庸关将大军拦下,但是此事由我而起,若是不管,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刘岚叹了口气,思量半晌,别无他法退兵,现在能用上的办法唯有去狼谷借来小狼一用。

刘岚当机立断,向商人表明身份,请求帮助自己学习鲜卑语。商人大惊失色。原来李立逃回蓟县立刻上禀幽州刺史,奉上檀石槐人头,详详细细讲述刺杀之事。幽州刺史郭勋大喜大惊,立刻上奏朝廷。皇帝大喜,只是不知刘岚状况未加封赏,仅仅打赏刘陶以及李立,同时命人诏告边疆各地命人多加找寻刘岚以及失落义士。时隔将近一年,众人都以为刘岚已经死于鲜卑之手,独皇帝始终抱有希望不肯封赏,只是多加赏赐刘陶并且拜其为谏议大夫。如今见到活的少年英雄,众人自然大喜,推出数名熟悉鲜卑语的。刘岚不需要这么多人,挑选出来一名看上去较为伶俐而且身体强壮的汉子与自己同行。

汉子名柳青,幽州徐无人,少时从游侠,年长后与人做商队护卫,游走鲜卑各部落,精通鲜卑语言及习俗,熟悉北疆地理。正是刘岚急缺之人。

刘岚又要买马和物资,商人推辞不收,送了刘岚三匹及充足物资。刘岚谢过,草草写了封信交予商人代为转交刘陶,然后与柳青一人双骑向北疾驰。

十几天后两人到狼谷请出大白小白,然后去了趟刘岚的山洞,将另外三只狼皮和豹皮也放在包裹里面带走。当初刘岚嫌弃麻烦就没有带走,如今两个人带着这些东西比一个人方便多了。

十天左右两人带着狼截杀几个鲜卑逃兵,依照描述的大军行进状况,绕道远来到居庸关左近,远远看去大军如海,喊声如潮。

刘岚思忖半晌与柳青计较一番,便请柳青带着自己的书信绕道入关,待得城头三堆火起,便依计行事。柳青远去,刘岚找了地方远远的观察居庸关城头。

天气越来越冷,二十余天后,看的城头火起,刘岚着鲜卑巫医装束,头戴白狼头盔,带着两狼大摇大摆的向大军走去。

众鲜卑见得雪狼以为狼神驾临,跪地祈求,刘岚故意带着两狼在大军中间穿行,希望能有更多的鲜卑人看的自己。

半晌,一金顶骑士跑来跪地拜见,呜哇说了一通。刘岚听的此言,也没听明白,估计是请自己进和连有请入王帐,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理都不理,绕过骑士继续在鲜卑军中游荡。骑士无奈只能回帐禀报。

大军跪倒越来越多,甚至攻城的鲜卑人也逐渐退出攻城向狼使奔来,鲜卑执法队见状不再阻拦也跑回营地拜见狼使。

又过了片刻鲜卑大军全部跪倒在地,一队衣着华丽的人像自己奔来,目露狂热。刘岚暗叹一声;来了,生死成败就看此时了。

一队人来的近前,下马跪地拜倒。刘岚定睛一看发现其中一人面色铁青,阴狠看着自己,心道:这个人难道不怕狼神降罪,是个狠茬子,有机会宰了你。

领头之人拜道:“我是鲜卑大汗和连,大人远来,仆人备了酒菜,请大人入帐指点。”

刘岚勉强能听懂他在说什么,也猜出他是和连,但是并不不答话,也不会答话,吟唱道:“鲜卑的大汗啊,你是天的儿子,你像那雄鹰翱翔,审视着草原,你用广阔的胸怀,包容了所有部落。你是英雄的儿子,你也会是一名更伟大的英雄。”

和连大喜,亦用吟唱作答。

刘岚压根就没听懂他在唱什么,听他唱完自顾自继续唱到:“狼神会始终支持你,天下没有你的敌手,但你要小心背后的冷箭。狡猾的敌人不敢与你面对面,只会像毒蛇一样躲在背后。”

和连阴沉的向后扫了一眼,看到几个厌恶的人,心里认为这是狼神的指点,回头对刘岚又唱了一番,后面的几人脸上冒了冷汗。

刘岚知道和连位子不稳,但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可惜自己的鲜卑语并不纯熟,现编的话会露出破绽,只能放弃挑拨离间的心思,继续吟唱道:“狼神会护佑你,祝福你永远不败。回军吧,毒蛇即将露出他的毒牙,安稳你的草原吧,等你有了足够的权势再回来。”

和连吟唱一番,刘岚又唱到:“狼神需要祭品,命令你所有的族人,驱赶那些汉人到圣海,无论男女老幼,给他们食物让他们足以抵达,狼神需要大量活的祭品,越多越欢喜。回去吧,我在圣海等着你的祭品。”

和连疑惑的唱了一番,刘岚唱到:“不要怀疑狼神的决定,狼神对祭品的需求远超你的想象,回去吧,多多送祭品过来,我等你到最冷的日子,希望你的祭品能使狼神欢喜。这是一个考验,不只是对你,也是对整个族人的考验,供上你们的诚意和恭敬吧,不要让狼神失望。回去吧,赶快准备去吧。时光如同手中流沙,悄无声息逝去。回去吧,我会在圣海收纳祭品。”

说完也不在理会和连唱什么,转身离去。

很快所有的军士都用狂热的眼神看着自己唱同一首歌,刘岚被震的耳朵轰鸣,安抚着两狼,目视前方,面带微笑与自信缓步前行。

走了一个时辰,离得鲜卑大军远了,后面还是传来震震吟唱,又半个时辰回头大军没有影子了,又打量了四周没有人在,方才急急而奔,直奔藏马的地方,骑上马就往北疾驰而去。

找个地方远远藏起来,过了两天,看到鲜卑军卒一队队的散去。又过了五六天,鲜卑基本上走的干净了。刘岚长舒了口气,开始轻松起来,就等着柳青来接自己了。

过了三日,一辆马车一名骑士跑过来,看到赶车的柳青,刘岚大喜,忙招呼柳青。

那名骑士见到刘岚立刻纵马冲过来,刘岚此时才看清骑马的竟然是单福。

两兄弟将近一年半未见,大呼小叫的拥抱,眼泪止不住掉了下来。

两兄弟正说着话,柳青赶到,对刘岚道:“公子,不好意思打断二位,咱们还是先回居庸关吧,这边还是有点危险。”

刘岚一想也是,急忙带着两狼上了马车。进了车厢,两狼很是不满,刘岚费尽口舌安抚,还给两块肉,两狼方才安静下来。隔着窗口与单福解说分离后的事情,说到一半,看居庸关就马上就要到了,连忙垂下两侧窗帘,躲入车厢内。

马车在门口根本就没有停顿,迎着军士们狂热崇拜的目光就直接奔到府衙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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