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身，把脸买进容渊的胸口，“那毕竟只是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因我而没的。”
容渊把她的手握着，眸子渐渐暗沉了下去，“我宁愿陪着你做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如此，你就不必去愧疚于这些。”
桑灵愣了些许，纤细的手指似无骨的缠在他发间，“恶人？你说的是那种？”
容渊眉梢微挑，嘴角挂着隐隐的笑意，转而把方才写好的字给她。
桑灵从他身上挣扎起来，把那张白纸上的字对着光亮的方向拿着，细细揣摩了一番，还是不懂，“小渊渊，你写这么大一个‘静’字是何意？”
容渊把她按了回去，没作声。桑灵却眯着眸子，“你嫌我吵着你了，所以写这么大一个字就是想让我安静些？”
“是平心静气。”容渊给她纠正。
平心静气？有区别吗？
“你就……”桑灵挣扎着起身，那个是字还没说出口，手却不小心把一旁的砚台给掀翻。墨汁毫无防备的全洒在了容渊的白袍上。
“……”桑灵脚下一动，准备溜出去。只是还没走出两步就被容渊拽了回去，“桑桑，负责。”
“……”桑灵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软绵绵的倒在他身上，眸子转了转，抬手在他胸前戳了戳，“小渊渊，我不是故意的……”
容渊垂眸，瞟了一眼那大片被墨汁沾染的袍子，看着她的神色尚有些委屈，“桑桑，赔。”
“赔？”桑灵鼓着脸，气呼呼的看着他，“这让我怎么赔？”
他的手指在墨汁上悄无声息的一抹，然后若无其事很是自然的捏在了她脸上，轻笑，“自然是看你自己的意愿。”
桑灵摇头，“我的意愿是不赔。”
容渊捏着她的脸，顺势把她脸上沾着的墨汁抹干，“那我穿什么？”
桑灵完全没注意到容渊在她脸上的小动作，只当是他一向喜欢捏自己的脸捏惯了。
她起身，眉间尽是愤懑，“你会没衣裳穿？”
“嗯。”容渊抬手，把被她掀翻的砚台重新放了回去。
桑灵却看见他手上似乎也沾上了墨，“为何你手上也有？”
容渊轻飘飘道：“你猜？”
“……”桑灵慢悠悠的蹦到他身后，手从后面环过他的脖子，亲昵的偎在他颈间，软绵绵的唤道：“小渊渊。”
“嗯。”
“帝君。”
“嗯。”
桑灵在他肩上蹭了蹭，“好喜欢你。”
“嗯。”他想着又补充了一句，“我也喜欢你。”
桑灵晃了晃脑袋，总觉得他说这句话怪怪的，便道：“我听凡间的那些女子说，一般很轻易的就说这种话的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
气氛一定很沉默。
当桑灵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后，连忙把嘴巴捂住，想就此溜走。
然而她还没动脚，容渊就一个转身直接将她压在了地上，“再说一遍？”
桑灵抬手把自己护着，使劲摇头，“不说了。”
“嗯？”
“不说了。”桑灵咬着下唇，含糊不清道：“小渊渊，我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