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不断的往剑身中注入内力,凌厉的剑气瞬间喷薄而出--踩着“风影步”,挽起一朵又一朵夺命的剑花,招招致命,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套清湘剑法使得滴水不漏!
清湘剑法是早年司空悠所创,清灵俊逸,湘变层穷,速若疾风,驭气伤人!一共七十二招,变化多端,眩人耳目,层出不穷,有飘逸出尘之姿。以“快”著称,与之前的秋水剑法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唯一的一个缺点就是极其的消耗内力!
司空洛璟涅白色的长袍撒上了斑斑“红梅”,甚是鲜艳!胳膊上,肩膀上,腹部,腿上一共十几处的伤口,鲜血不断,因为失血过多和消耗了大量的内力,脚步已经开始虚浮,撑着剑,勉强的站着,看着面前的最后一个敌人在自己的面前倒下!只是那张面孔看得心底仍然微微一晃神!
晚儿,等着璟哥哥!千万不要有事啊!
眼前渐渐弥漫起一阵大雾,片刻后消散,依旧是翠微山山脚鲜翠欲滴的景色,只是现在却染上了少许的血色!
“公子--”
“璟--”
看着面前的六个人,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大家都在,多多少少的都挂了些彩,但只要活着,一切都好说!
司空洛璟扯了扯嘴角,看着地上倒在血泊中的一大片黑衣人,漾出一抹笑:“看来我是最后一个出来啊!”
时雨看着浑身带伤,脸色惨白的司空洛璟,心中有隐隐的担忧:“公子,还是先处理一下伤口吧!然后我们立即出发去找小姐!”
“好!”
入夜,皇城最大的客栈一品客栈前迎来了七名均牵着上乘宝马,衣着光鲜的客人。引得街道上已经寥寥无几的行人全都停驻观看议论。
站在最前面的慕容湛有些迟疑的问着:“璟,你确定晚儿她在这里面吗?”
也难怪,本应该是被人掳走的人,现在却在皇城最大最贵的一品客栈里住着,这让急急忙忙赶来救人的几人都有些呆愣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应该是拿出隐蔽的地方吗,怎么还大摇大摆的在这儿?!
司空洛璟亦是有些愣愣的,之前身上那十几处的伤口也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一下,经过又一阵的马上颠簸,伤口又裂开了,渗出了不少的鲜血,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了!说话也有些中气不足,“我也不知道,追踪蛊到了这儿就停下了!”
稍顿了一下,转身说着,“你们先在这里等等,我上去看看!”
“璟--”
“恩?”
“你的伤?还是我去吧!”
司空洛璟低头看着已经染血的涅白色长袍,洒脱一笑,“不碍事!”说完,足下一蹬,一个轻纵,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风缓缓的吹起了衣摆,却吹不散几人心中那浓浓的愁绪和担忧!
站在追踪蛊一直徘徊的门口,司空洛璟心中很是矛盾,屋内显然是两个人的气息,一个人昏迷着,一个人静坐,这是不是自己想要找的?如果有错怎么办?
他也开始在门口徘徊着,犹豫着,进还是不进?
影门的门主向来是冷静淡然的,可是今天又一次的方寸大乱了!
果然只要是碰到有关司空韵晚的事情,他就会失去理智了!
屋内的白衣大姐轻声叹息着,“你决定进来了吗?”
一道饱含沧桑孤寂的平静无波的女声让司空洛璟心中一惊!自己明明已经敛住气息了,为何她还会知道?
看来是一个武功高手!
心下断定,立即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准备应下即将有肯能发生的所有的事情!
不再犹豫的轻推开房间门,入眼的是一张玉质的“花开富贵”屏风,雕刻精细,大朵大朵的牡丹傲然怒放,雍容华贵之气充斥其中!
玉质屏风前是一张崭新的红木圆桌和四张圆凳,在圆桌和圆凳四脚交接的周围一圈都雕刻的繁复的花鸟图纹,处处彰显这富贵!
红木圆桌上是一个瓷质托盘,托盘上是一只青瓷茶壶和四只小茶碗,釉色晶莹惕透,有开裂或呈冰片状,粉青紫口铁定。
右转是一道白色纱帘,两边各用丝带卷起,风起,帘动,如烟如雾。
在往里看,一张大大的雕花大床是躺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层层的床幔挡着,看不清楚脸。
突然,司空洛璟心中一阵收缩,窒息感扑面而来!双眼紧闭,手紧紧的捂住胸口,等待那种感觉远离。
再次睁开那双眼睛时已经恢复了清明。
在床榻前坐着的是一个年近五十的白衣女人,一头似瀑布的垂顺黑发仅用一根碧玉簪子挽住,眼角有几道明显的皱纹交错着,脸颊轮廓清晰,一双很大的眼睛本应让精致的五官更为出彩,却发现那双眼睛平静就像是一滩死水一样,没有什么神采。
司空洛璟走上前,站在距离床榻有一丈远的地方,拱手,恭敬的行礼,“晚辈司空洛璟见过前辈!”
虽然身负重伤,涅白色的长袍上洒满斑斑血迹,一张脸惨白,毫无血色,但是仍然掩饰不住司空洛璟身上那种卓尔不凡的高贵出尘的气质。
再次像床榻上看的时候,已经没有厚厚床幔的遮挡,但却发现床榻上的女子脸上带了一层白色面纱,只余一头如墨的青丝散落在素色锦缎的床单上。
白衣女人似是赞赏的点点头,却依然面无表情的说着:“既然你已经来了,那我就可以放心的走了。”
司空洛璟一阵错楞,心说:什么叫我来了,她就可以走了啊?难不成她要随便抓一个人来代替她照顾人?!
“你不是一直在找你的师妹司空韵晚吗?”白衣女人了然的继续说着,指了指床榻,“这就是!”
话音刚落,司空洛璟就立即一个箭步奔向床榻,看着她双目紧闭,洁白的额头上不断的渗出虚汗,心头又是一阵紧缩,手有些颤抖的想要抚上那张同样惨白的小脸,却又有些害怕,担心会不小心打碎这个精致的瓷娃娃,手又收了回来,只是轻轻的一遍又一遍的呢喃着:“晚儿……晚儿……晚儿……”
看着这样的晚儿,司空洛璟心中正处于水深火热的挣扎中,心疼!心忧!恨不能现在躺在床榻上是自己,而不是她!都怪自己没有好好的保护好晚儿,已经这样躺在床榻上昏迷两次了,自己每次除了陪着就什么都做不了,真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没用!连自己最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自责,悔恨不断的交织着--闭上眼睛,良久,再次睁开已经一片清明,但眼底深处还有不可抑制的担忧四溢,轻轻的转过身子,看着眼前的白衣女人,“请问前辈,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