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落依绝望地望向耶律齐,望向那被自己打的赤红的脸颊,无言落泪。
身子踉跄地往后退去几步,她自嘲道:“原来,我秦落依在大人心中竟是如此卑贱货色,大人可真是太高看我秦落依了。”身子已是无力倒下,瘫软在地。
耶律齐心下一痛,忙不迭地俯身将她抱住,心痛,无言,唯有拍手当做安慰。
待她哭够,哭累了。他这才从怀中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一包物事来。
“这是药。”他在人儿惊愕的表情中苦笑,“你只需在他服用的要中加上这些,便不会对大王的身体产生不好的影响,反而可以强健体魄的功效,而太医那边也不易查出来。”
望着秦落依震惊的脸,他又兀自苦笑,“意乱情迷虽无毒,但身为太医都察觉的出来,你如此胡来,迟早会被人抓了把柄。有了这些药的保护,相信宫中不会有人能知晓。”
秦落依颤着手,指尖碰到那包药。冰凉的触感,是他的,亦是她的。
“为什么?”她问。
耶律齐深深地望了一眼秦落依,笑中带伤,“十几年前,我遭人陷害,将大王的一位妃子治死,险些被盛怒的大王处死。是禧妃求大王饶我一名,并保了我的太医头衔。这么多年来,我唯有尽心辅佐宣儿才能报答她当日的救命之恩。而且....”
薄唇张开又合上,须臾之后,他幽幽地叹了口气,终究不再说什么。
“而且什么?”她不甘心,欲再追问,可男人却好似死了心般,再也不说。秦落依被逼急了,脸红耳赤地吼道:“为什么,让你说一句喜欢我有这么难?你肯为了我伤害大王,为何不肯承认喜欢我。”
“娘娘这是何话?”男人好大的本事,前一刻还在深情款款,此刻竟已是谎话连篇,“想必微臣之前的些许言语动作让娘娘有所误会,臣最爱的人是蓝蓝,这辈子只爱她一个。至于娘娘,臣一心将娘娘当成是禧妃来侍奉,绝无他想。还望娘娘自重。”说完,竟不复方才温柔般将她的手放下。
失了那份温暖,秦落依亦是无言苦笑。
“耶律齐,你好大的口气。那好,你看着我,重新再把话说一遍。”见他愣住,她吼道:“快说!”
“秦妃娘娘,微臣自幼与蓝蓝青梅竹马,早已私下倾心。此番受伤半年,又逢她日日相陪。微臣着实感动,爱意更浓。还望娘娘自今日起不要再如此失礼,微臣担待不起。”他疏离地说着,浑然不知此话如剪刀一般狠狠地剜着她的心脏。
秦落依怔怔地往后退去几步,望进那干净的不待一丝杂质的双眸,终究还是死了心。
“那,本宫祝你与蓝蓝姑娘白头偕老。”
“谢娘娘!”他朝她再度作揖叩首,已是主仆之别。
“日后您若有差遣,臣就是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他说着,而后又转身,终究还是朝着门外的方向,狠心离去。
轻风和煦,轻轻地挽起男人的衣角,顺着那风儿的方向,哀伤地飘着,哀悼着朦胧爱情的逝去。
秦落依望着那青衣袂袂的美好画面,泪水潸然而落。
三个月后,她请示萧远山,亲自参加了耶律齐的婚礼,就当是对那份刚刚萌发的爱情的告别。在那一晚,她亲眼见到了那位让他赞不绝口的奇女子。
是个单纯的女子。她与他一起,郎才女貌,确实是羡煞旁人。
这是她的第一个想法,也深信若一切顺利,将来的她与他会过的美好似神仙。
可惜,老天,终究还是不允许美好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