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寒万没有想到这酒如此上头,喝完时没感觉到什么,说了一会话,头晕得厉害,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了,小宛要过来扶他,被单霜洁拦住了,道:“小宛,你去忙吧,我来扶阿寒回房!”
小宛哦了几声,下巴都快惊掉了,哪里见过主人家扶着仆人回房的?不过,这个卢寒也着实厉害,开的那个倾城女衣连锁日进斗金,家里所有挑费都是他出的呢。
两人穿过屋内走廊,来到了卢寒的房间,单霜洁一手扶着他,一手推门,将门推开时,一个重心不稳,没有拉住卢寒,他身子一歪,就撞在了门框上,单霜洁被他一带,撞进了他的怀里。一股男子的气息迎面扑来,单霜洁撑着卢寒的身体站起来,感觉心中的某根弦,突地被触动了一下。
“没事,没事,夫人,一点也不疼!”卢寒倒没说假话,现在他的脑袋和身体一片麻木,这小撞一下跟本没感觉。
她不敢多想,扶着卢寒上了床,为他脱下鞋子,盖好被子,说道:“阿寒,你好好睡会吧,我出去了!”
“夫人慢走!”卢寒含含糊糊地说了声。
单霜洁走到门口,双回头看了两眼,还是停了下来,拿过扫把,将房间仔仔细细地打扫清洁了一遍,这才掩门而去。
第二天,单霜洁早早起来,洗漱完毕,往门外走去,看看身后没人,不由地有那么一丝怅然,从此后,都是她一个人来来去去这条路了,我也是太糊涂了,儿女们好一些,我不应该高兴吗?
单霜洁自责一声,往前走去。
卢寒,卢秀,卢文华坐上马车,在倾城制衣厂叶家院门外又捎上了萧觅琴,介绍两个年纪相纺的女孩子认识,又逼着卢文华叫了姐姐,往秋水武馆行去。林书雪教给学员们一个套路,让他们一遍遍地重复练,自己则摊开纸张书写教徒大计。
那些学徒们一见到卢寒都兴奋莫明,原来,上次跟随卢寒去苏州织里的学员们早将他们在织里的幸福生活在秋水武馆里宣传了很多遍,而且越传越高档奢华上档次,什么龙髓凤肝的菜都出来了,戏子陪睡的桥断也应运而生,让那些无缘与会的学员们心中搔痒得不得了,卢寒再一次来到秋水武馆,又有美女相伴,以为有什么好事等着自己呢。
林书雪鞭子轻抖,在半空中舞了个鞭花,将他们逼了回去。
卢寒将萧觅琴和卢秀介绍给了她,道:“这里一个是我朋友,一个是我家小姐,请书雪妹子多多关照吧!”
萧觅情和卢秀适时地一鞠躬,叫道:“师傅好!”
林书雪很是高兴,一帮臭男人让她很不爽,终于来了几个同类了,也多了两个能说贴心话儿的。拉着他们开心地问这问那。
这时候,卢文华也挤了过来,拉住林书雪的手道:“书雪姐姐,你这么漂亮,不如也收我做徒弟吧,我肯定很听话的!”
逗得大家都笑起来,卢秀将他抱到一边,道:“文华,乖乖的,不许捣乱!”
从秋水武馆出来,只剩下车夫,卢寒和卢文华了,卢寒抱着卢文华坐下,说:“老余头,文韵书院!”
边城小转一圈,将三人都送了出去,卢寒吩咐道,老余头,每天大致的放学时间你知道了吧,有点错时,接关刚刚好,就麻烦你了!“
老余头忙应道:“不麻烦,不麻烦,卢老板对我好得没话有,我都记着呢!”
卢寒半路下了车,往办公室走去。为了方便调度,他在倾城制衣厂旁边建了间小院,将会计部,开发部都搬到了院子里,自己独占了两间房,一个办公,一间卧室,走到办公室,桌子上的文件堆了不少,他的秘书叶言,是一个很机灵的人,早已将各类文件分门别类,重要的放上面,不重要的放下来。
苏秋水也在办公间,从狼子岭回来后,他就搬了出去,从卢寒那里抽了些钱买了幢高档别墅,还有几个美艳的“多用途”的丫环,日子过得相当销魂,以至于卢寒现在每次见到他都要先看看他的眼圈是不是黑的。
苏秋水将一个文件推给他道:“卢寒,看看吧!”
卢寒展开一看,这是丁一那里传来的消息,说是司马全派人给陆功送名片要约见,不过陆功没有答应,于是,司马全就送了封信上去,说的大意是我们将货发给红安女监做,以降低工钱,这有损法律威严,带了个极为恶劣的头。
卢寒问道“有没有再具体些的消息,陆城主看后是什么反应?”
“没有!但是我想陆城主是支持我们的,因为司马全跟本没有得到答复!”叶言道。
卢寒略做思忖,道:“这事我们先装做不知道,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放一放就是了,这个司马全也真是无聊,连这种事都拿到台面上来做,难道是黔驴技穷了么?
门外传来敲门声,卢寒让人打开,一人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一看,原来是风云天,看到卢寒和苏秋水,连声说:“不好了,不好了!”
卢寒有些不悦地道:“云天,说话不要那么一惊诈的,你慢些说,倒底怎么了?”
风云天惊异地道:“老板,我们现在买不到羊毛了,集市上的人一听说是倾城织造厂要收羊毛,都不卖,不知道怎么回事!”风云天是卢寒招来的采购员,因为常年在关外流浪,通晓蒙语,女真族语。
卢寒将帐目一扔,道:“走,去看看!”
一行人来到边城里最大的羊毛交易市场,卢寒走下车来,旁边一个袒胸露乳的蒙人正在展示着自己的羊毛,手中的羊毛果然轻似云,白胜雪,轻轻松开手,真如云朵一般,在空空缓缓飘荡,徐徐而下。
卢寒抓了一把羊毛,仔细看了看,问道:“大哥,你这羊毛,卖吗?”
粗壮的蒙人汉子道:“你这不是废话么?我不摆出来不卖,难道能人看啊?”
卢寒点点头,问道:“多少钱一斤?”
蒙人说了个价格。
蒙人向来实在,报的都是实价,不像吴人会报个虚价然后和你慢慢划,卢寒拍拍手,道:“大哥,你的羊毛,我全要了!”
蒙人笑道:“那敢情好,要我给你送去吗?我运来这里用的是马,正好帮你送送,省得你再雇车,咦!这人不是刚才来过吗?你们是倾城织布厂的?”
卢寒正在看称,闻言道:“是啊,我们是倾城织布厂的,采购些羊毛,赶制布匹!”
谁知道一听说是倾城织布厂的,那蒙人汉子脸都变了,夺过正是邀称的羊毛,道:“我不卖了,你去别家吧!”
卢寒问道:“干嘛不卖啊?我们又不是不给钱!”
蒙人梗着脖子道:“就是不卖你,东西是我的,我爱卖谁卖谁!”
卢寒呵呵一笑,也不介意,抬腿往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