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寒摆手制止了他:“福叔,这事你没有我清楚,这些小兵痞们,今天你不将他们治服,明天他就敢往你头上拉屎,后天就敢对夫人和小姐不利,这些事,你别担心,交给我了!”
苏秋水点点头道:“卢寒小兄弟,这点你看得很透,那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我倒想听听你的意见!”
卢寒呵呵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苏大侠的本事,这些地痞无赖那是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
“这话我爱听!”苏秋水拍开另一瓶花雕,喝了一大口,又夹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说道:“小兄弟,就看着你拼死帮我带回这顿夜宵的份上,哥我绝对让你挣够了面子!”
“可是,那么多的人,古语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卢福仍是担扰。
苏秋水拍拍他的肩膀,豪爽地笑道:“老头儿,我苏秋水的名头,可不是白给的,今天的祁阴驿,管教你少不了半根毫毛!”
卢福不再说话,可是脸上的忧色却是越聚越多了。
“娘,快来看啊,那边有一条火龙!”扒在窗户上的小卢文华指着窗外说。
单霜洁走到窗前,果然看到一条蜿蜒的火龙向这边而来,渐渐走得近了,才看清是二三十人的队伍,有骑马的有步行的,人手一根松油火把,气势汹汹地奔驿站而来。
看守驿站的兵油子一看这阵势,早早地躲了起来,一行人长驱直入,一直到了驿站的大院前,这时候,那个名叫赵贵的士兵从大通铺里钻了出来,一看这么大阵仗,不由喜上眉梢,再仔细一看,自己的钱大哥满头满脸都是包,好像脑袋伸进了马蜂窝里一样,其余人都是如此,无一幸免,只是包的多少而已。
赵贵疑惑问道:“钱大哥,这……”
钱景避开了他的目光,伸出手来,说:“这位是邹三哥,整个祁阴镇数得着的人物!”
赵贵老老实实地行了个礼,说:“邹三哥好!”抬头偷偷一看,这个邹三哥头上只长了两个包,满脸上数不清的麻点,大麻子套小麻子,小麻子套小小麻子,小小麻子上长着毛,难看到无法形容。赵贵心里暗想,这个钱景得多恨自己的妹妹啊!
邹三点了点头,问道:“哥,要全在这里,要怎么处理,给个话吧!”
赵贵在旁插嘴道:“邹三哥,我们要不要先和驿站打个招呼?”
邹三哈哈大笑,笑声甚是狂妄:“这位兄弟,你说话真好笑,我邹三来这小驿站办些私事,还要和站员打招呼……我倒是想打招呼,只怕也找不到他们了!”
旁边一个小喽罗插嘴道:“我们家三哥威名远播,那些驿臣们早就逃之夭夭了!”
钱景喜道:“这么一说,我们可以为所欲为了!”
邹三笑道:“呆会儿抓住了这帮人,哥你说弄圆了,我就给你弄圆了,哥你说弄扁了,我就给你弄扁了,绝不含糊!”
钱景道:“若是妹夫能帮哥哥出这口气,也不枉我钱家和你做一场亲戚,看你的了!”
邹三点点头,吩咐道:“付老虎,你带五个人上去看看!”
一旁站立的光头佬应一声,点了五个人,拾楼而上。六人上楼后,似乎是钻进了一个房间,邹三见他们进了房,拍着赵贵和钱景的肩膀说:“兄弟们就好好看戏吧,包君满意!”
说着话,从赤马的背上跳了下来,拍了拍手,站在最前面。他的话刚刚说完,就听到楼上传来叮叮当当一片乱响,紧跟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二楼滚落,随着每一下滚动,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一个小喽罗将已滚到地上的东西拨动了一下,随即失声叫道:“老虎哥!”
邹三闻言,赶紧上前,旁边侍候的拿火把一照,这个本来满头是包的家伙又添了十多道撞伤,头皮擦破了,衣服也破了好几处,显得十分凄惨,不仅如此,全身所有口袋都外翻着,显然还遭了洗劫。
“老虎,你这是怎么了?其他兄弟呢?”
付老虎苦着脸道:“三哥,点子太扎手,我和兄弟们刚进门,迎面撞上个抱着剑的麻杆和一个二十出头做仆人打扮的年青人,出言不逊,兄弟们就拨了刀,没有想到,那个麻杆很厉害,只几下就帮我们全都放倒了,然后,那个做仆人打扮的年青人就过来搜我们的钱财,我第一个被搜,昨天的赏钱还没来得及花就被搜走了!搜完后,我就被推下了楼,现在,他肯定还在洗劫其它兄弟呢!”
邹三刀眉皱起,沉声问道:“他们有几个人?”
“一个麻杆,一个年青人,一个老头,一个女人,一个少女一个小孩,六个人!”
“就这六个老弱之辈,放倒了你们?”
“不,确切的是,就是那个麻杆。”
邹三打断道:“放屁,给老子闭嘴,我看你是被打晕了头,常言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你们六人十二只手会打不过一个麻杆,乱拳还打死老师傅呢,别他娘的自己没屁能耐,就将敌人吹得和神一样!”
旁边一个刀疤脸自告愤勇道:“三哥,让我去吧!”
“好!”邹三狞笑道:“男人且不说,两个女的,谁先抢到算谁的,金银财宝也是如此,除了不杀伤人命,其它的兄弟们都可以做,做得让老子看得顺眼的,老子有赏,现在行动吧!”说着话,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赶紧去行动。
钱景在旁边说:“妹夫,看来是给你添麻烦了。”
邹三摆摆手,粗声粗气地说:“哥哥这么说就见外了不是,来,坐下说说话!做妹夫的……”
楼上,苏秋水一手执着酒瓶,一手拿着宝剑,站在门前。。卢寒不紧不慢地挨个搜身,话说,也就是前面那光头有些油水,搜出了八十俩雪花银,这五个共搜出二十俩银子,搜完后,一概由苏秋水踢下楼去。
单霜洁搂着孩子坐在床沿,有了卢寒的美食交待,顺利地转移了卢文华的注意力,只有卢秀,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一切。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着卢寒手捧着银钱,打开包袱往里放,卢福终于难掩好奇之意,问道:“阿寒,这个苏秋水你从哪里请来的,怎么如此厉害?”
这话,单霜洁和卢秀同样想知道,支起了耳朵,想听个究竟。
卢寒示意他等会,将所有银锭都放里了袋,这才说道:“这位可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抱剑先生苏秋水,,这些个跳梁小丑,都不够他玩儿的。慢说六个,六十个也没用”
苏秋水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六十个也没有用?”
卢寒笑道:“从你的眼神,你出手的动作,从你身体的灵活度可以看出你的底线在哪里。”
苏秋水不由得好奇起来:“那你说说,我的底线在哪里?”
卢寒略做思索状,说:“一百二十人,可以耗尽你的体力,生擒了你!”
苏秋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说:“虽不中,亦不远了,一百五十人,还是我苏某人不逃跑和逐个击破的前提下,可以耗掉我大部分精力!”
卢福连连咋舌道:“一百五十人,他没有说谎吧?对了,你花了多少钱请的?”
卢寒回答道:“福叔,这位抱剑先生,花钱是请不到的,以他的行情,咱们卢府就算没被抄家也请不起。”
“那是?……”
卢寒奸笑道:“打赌赢的。”
卢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打赌……?”
卢寒道:“不错,前天我和他在河边看一个小孩子玩水漂,于是赌那个孩子能打出多少个水漂,结果我赢了!“
上一次的六人才做滚地葫芦下了楼,又上来一批十多人的。卢寒眼前一亮,道:“看来又有入帐了!”
苏秋水很是配合的将十多个人让进了屋。这些人见他这样客气,还以为是怕了自已,顿是鼻子向天,刀疤脸更是不可一世,指着苏秋水问道:“麻杆,是不是你打伤了我的兄弟?”
苏秋水向他们友善的一笑,说:“是啊,我本来是想逗他们玩玩,没想到他们这么脆弱,一弄就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