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是这么骂,但是还是不能真将这混球开了,不然能被自家的倒霉老婆和闺女组合烦死。没办法,派了个干练的手下提着银子去赔不是,一进门,思双正对镜自怜,哭得不行,边城第一名妓,竟被一遭老头子睡了,身价哗哗往下掉。钱花了,人也得罪了,这都什么事啊。
第二,绝世女衣今天共卖出三百余件,畅销的款式都是倾城品牌改牌的款式,每件足亏二十俩,共亏损五千两,为了提高绝世的销量,司马全让手下组织人马,去倾城连锁店哄抢女衣,但是结果同样令他难堪,今天的倾城女衣店里,服装多得出奇,再加上限购,跟本抢不完。思双的出场费以及后来的慰问费共计一千五百两,各种花、礼、宴席排场花费约四千两,粗略一算,净亏五千两。
不管怎么样,绝世女衣也算是开张了,不过他们背后没有织布厂,布料仍是从江南运来的,做为边城的商界老大,他不能破坏盟友的利润,这才能保证利益各方聚集在他的身边。也因为如此,绝世女衣开发上只限于款式的变化,布量的花样,质地不能将倾城那样,成品开发部有了什么想法一说,织品开发部马上能整出来,裁成成衣,觉得不好,重新来过,觉得好时,大量生产就是。绝世女衣这边隔着两几千里地呢,沟通得一月有余,还不计回程,这是绝世的第二大隐患。
第二大隐患是,他们虽然有设计师,甚至设置师比倾城这边还要多,也都很厉害,仿制起来几乎能达到倾城女衣的效果,但是他们却缺乏倾城的理念,说得详细点,就是缺少一个宗旨,一个团队向心力,说得玄一些就是,他们设计出的女衣缺少灵魂,因此,他们的脚步永远也无法赶上倾城女衣。
接下来,绝世女衣进入平淡期,因为其产品和倾城女衣相似,价格便宜了三分之一,自然也能吸引一些顾客,十家门店,日销量两百件左右,免强收支均衡,和倾世比起来,相隔以里计。
而时间一长,和倾城的差别也更加突出,在倾城创新基金的带动下,倾城的纺织,提花,制衣工艺每十
天就能往前跨过一个小台阶,成衣开发部也慢慢将工巧转移到了色调搭配上,因为款式终有穷尽时,品味却永不会止!
绝世女衣慢慢地终于意识到,在这场竟争中,他们一开始就被踢到了局外,布料花式的单一,老调,质地的差异加上制衣的质量,令得绝世女衣的销量越来越少,两月内关掉四家门店,在再次降价之后,仍旧未能挽回绝世女衣的颓势。
这时候的司马全,面临着又一个两难的决择,是自己开织布厂还是继续从江南运布过来。全部照搬卢寒的模式,虽然说不能短时间追上他,但至少还有一些机会,可是如果这样,就将边城的布商得罪完了,如果不这样,绝世女衣的现状跟本不可以扭转,如此半死半活,维持生计都难,何谈反攻卢寒呢?
司马全感觉到,自己这辈子所遇到的难题,也没有这两个月遇到的多,左右为难,下不了决心,看着窗外一月如轮,心里感慨道:“可能我真的老了!锐气禁不起消磨了”
其实他也只是自伤一下,这老头子的锐气,绝对不是盖的,若不是遇到的是妖孽般的本书主角,胜负实在难说。
在苏秋水丁一等人的回程还有三天路程时,司马全派出了一股约百人的队伍,牵头的正是司马老头手下专司阴影面的计勇,这些人除了计勇手底下的几十人,其余全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人人刀枪在手,黑巾蒙面,目地就是截住车队,烧掉羊毛。
再次为司马全叹息一下,他遇到的一人是大侠,一人是巨盗,四大金刚以及手底下一队精悍之师,计勇的突袭只烧了一车羊毛,接下来,迎接他们的是乌云盖顶式的打击,苏秋水丁一俱是神勇无比,气势如虹,只一个冲锋,就将百人的队伍冲散了,各个击破,将对方打得风流云散,落荒而逃。
回到边城时,卢寒出城来接,和这些一脸风霜征尘的好汉子握手,拥抱,说起别后近两月的情形,如何找到蒙古包,如何买得羊毛,蒙古女子又是如何的大方美丽,纵马草原,弯弓射雕,酣畅淋漓。
又说起不开眼的毛贼前来打劫的事,虽然因为大意痛失一车羊毛,但是想到敌手被杀得哭爹喊娘的样子,也不觉开心。卢寒一听,就知道这帮人必是司马全的人马,不过却不自量力,卢寒派出去买羊毛的这支队伍,别说一百敌手了,五百人都未必会吃亏。
苏秋水完全按照卢寒所说,到了蒙古包,出手豪爽大方,一下拉近了和蒙人的距离,更兼他武艺高强,草原上的民族都崇拜力量,苏秋水和丁一很快得到了他们的友情,之后谈起事来,方便得多,一顿饭间,就将事情给搞掂了。
羊毛打包上车,苏秋水等人急着回去,没有多留,只是在说到这下交易时,一如卢寒预料,出现了问题,问题就是:对方不要银钱,他们希望用羊毛换铁器,盐布等物,苏秋水当即答应了下来,说等他们剪下一批羊毛时,就可以运到边城来交换所需的工具!
苏秋水提起这事,仍旧不免耿耿于怀,这一回,恐怕又要受制于司马老头了。
卢寒拍拍他的肩膀道:“谁说的,难道我们自己就不兴去鼓捣盐铁生意么?”
苏秋水眼中一亮,道:“你是说……”
卢寒点头道:“不错,我们可以用盐铁直接换取羊毛!”
苏秋水疑虑道:“不行,盐需盐引,铁也是私家禁运之物,非得通路南北的商号才行,我们这样行不通!”
卢寒淡淡回道:“那我们就找商号啊!”
“???”
卢寒挽着苏秋水的肩快走几步,悄声问道:“我问你个问题吧,比方说你们大侠界,有个人武功奇高,连你也不是对手,但是你又很想弄死他,你会怎么做?”
苏秋水道:“这还用说,勤学苦练,专心悟道,等到武功超过对方时,一剑斩之即可!”
卢寒道:“你进步,难道别人就不会进步啊!等你武功更上一层楼,别人武功更上二层楼了怎么办?”
“这不科学,有武侠小说会这么写吗?”
卢寒啐一口道:“苏大哥,这不是小说,是现实,现实就是,人家一开始比你武功高,后面一直压着你再正常不过了!除非你将他熬死。”
“那怎么办?”
卢寒端起架子道:“看着咱们兄弟交情不错,我教给你,大侠难免有仇人,仇人会为了恨铤而走险,有句话不是说么,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当你找到你的朋友,两人一起上,不就将他打死了!”
“这方法……”苏秋水砸巴着嘴恍然道:“你是要找人合作?”
卢寒点点头,道:“你总算明白了!”
这一次从草原上运回的羊毛,除了被烧毁的一车,还剩一万三千斤,因为和司马全的战斗进行中,倾城织布厂的仅有三分之一的机器在工作,生产的布匹暂不投放市场,仅供倾城制衣厂使用,如此多的原料,足够倾城制衣厂一个季度用量的,所以,原料问题基本解除了。
已方企稳,接下来就是反攻时刻,在庆功宴过后的第二天,卢寒的季度规划在他办公室内的小房间里出炉了,看着桌面上有如神来之笔的规划图,卢寒忍不住地笑了,其实最能给人自信的事情就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这个“掌握”二字,轮流在司马全和卢寒之间易位,一开始,司马全掌握着整个边城大部分的商业活动,那时候卢寒不过是个过河的小卒,而到了狼子岭,卢寒反客为主,成了掌握之人,回到边城,再次易位,司马全掌控一切,将卢寒逼到边沿,卢寒巧使一计,又脱出了司马全的掌握。得到了自由。
这种自由,短时间看起来谁也破坏不了,反而是司马全,当卢寒脱出他的掌握那一刻,他的劣势就已经显现出来,首先,由进攻不得不改为防守,当初的进击利器“绝世号”已经钝不可堪,沉重而庞大的晋商边城号上,看似牢不可破,其实处处皆是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