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眼角余光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又半天都说不出来,只好出声问道:“怎么了,有话要说?”
于痕“······”,他是很想好好的问一下有关于那所谓的青梅竹马的事情,想要知道他们关系是不是很好,关系很好又为什么没有陪着她一起,而是让她一个人在外面到处跑,她那个青梅竹马是不是一点都不关心她啊。好吧,得承认,于痕其实最想问的是最后这个问题。这可是决定了他前路的畅通与否的啊。
可看了无双好长时间,在无双实在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转过头看向他,与他对视着的时候,他反而更问不出来了,憋了半天,最后也只憋出了两个字“没有。”
说完闷闷不乐的转过头,靠在竹子上,郁闷的闭上双眼假寐去了。
无双摇摇头,他这算是怎么回事,有话就说啊,这样看起来很幼稚好不好。再说了,她也没欺负他啊,干嘛一副闷闷不乐谁欠了他的样子啊。她有很好心的让他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啊。男人果然不是她能理解的啊,尤其像这种受了伤的男人就更不好理解了。
他不说,无双看着他已经闭上了眼睛,想着他是应该好好休息,所以也不再问,坐着想自己的事情。等了半天也不见无双追问他,于痕更郁闷了,话说他为了她才受伤的,她不是应该好好的照顾他,关心他,对他嘘寒问暖的吗?看着他不高兴不是应该要问问他怎么了的吗?他还等着她问了他就勉为其难的说出来呢!可无双既然不理他,于痕更郁闷了。所以啊,对于这种闷骚的人,是不能以常理判断的啊。
无双曲着腿,双手抱膝,注视着前方,像是在入神的看着什么,但你若仔细看她的眼睛,便不难发现那里面一片迷茫,还有着淡淡的不安。于痕一系列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虽不能完全明白他的心思,也是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的,可正是因为这样,因为知道他对她的特别,她反而感到很是不安。
他们毕竟也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人罢了,记得初见时,他只告诉她可以叫他于痕,并不说他姓什么,这也正合她意,她也是不可能告诉一个刚认识的人她的真实姓名的,这样反而避免了她还要去捏造一个姓名的麻烦,所以她也告诉了他她的名字,却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去问对方姓什么,由此也不难看出,他的身份怕是也不简单的,再加上他无意中显露出来的那一身王者的气势,想来很可能是皇室中人吧。而以她的身份,最不能招惹上的便是皇室中人,所以哪怕看的再清楚,她也只能装作不知,到时候再潇洒的离开,让这一切都如同过眼云烟,随风而去吧。
风吹动竹枝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树影丛丛,仿佛也为着这一段美好的相遇而感叹:这世间总是如此,相遇容易,相守太难。
很快的,暗夜醒驾着马车赶了过来,行到无双两人面前,暗夜醒跳下马车,同时,离墨、离洛两人也行了过来。看着眼前虽算不上豪华,但也不算太差的马车,无双挑眉,看向暗夜醒,这么快的速度,她有理由怀疑他是抢了别人的马车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在无双的视线下,暗夜醒傲娇的一仰头,理所当然的道:“这马车可不是我抢的,我是给了他们钱的。”说着还一副我很厉害吧,这么快就找到马车了,你们就尽管夸我吧的样子,无双实在有些忍不住想要打击他,“你是直接把马车上的人赶下来,再扔了些钱给人家吧!”无双也只是看他那一副得意的样子有些看不下去,故意挤兑他,却不想本还得意洋洋的暗夜醒却是表情一变,很惊讶的对着无双问道:“你怎么知道,你跟踪我?”
这下无双是真的懒得搭理他了,叫离墨、离洛一起把于痕扶上马车,紧接着自己也跳上了马车,马车还算是比较大的,虽然不够一个人伸直了腿在里面,但若曲着双腿躺下还是没有问题的,马车的最里侧稍高些,下面是一个空格,放着一些行李物品,上面垫了一层软垫,算是一个简易的软榻,够三四个人同坐。无双掀开帘子便见离墨、离洛两人扶着于痕朝着那软榻走去,像是要扶他过去躺着,无双看着那软榻,想了想,叫住了软榻前的三人,在三人疑惑的目光中,也不说话,走上前从自己的空间戒指里拿出一床较厚的被子,对折后铺在了软榻上,接着示意离墨、离洛把于痕扶上去,等把于痕在软榻上安置好,调整到一个比较舒适的姿势侧躺着,不至于压到背后的伤口后,两人便一同出去了,作为一个合格的侍卫,赶马车这样的事情,不用主子吩咐也是他们该做的,所以两人都很自觉的,但最主要是主子怕是也不希望他们在里面照顾的。
暗夜醒也跳上了马车,此时还不死心的问着无双是不是跟踪他了,本来正想着该在哪里找个地方坐比较好的无双回头,看着很是执着,一定要问出答案来的暗夜醒,冷艳一笑,暗夜醒顿时觉得一阵凉风吹过,不由自主的抖了抖,不好的预感很是强烈。
只听无双清清淡淡的声音传来过来,“以你的智商,这是最好的结果了,我最开始还以为你会找一辆手推车来的,看来是我太低估了你的智商,原来还是在正常范围内的,恩,不错不错,这是一上午以来唯一值得庆幸的一件事情了。”说着无双还不忘点点头,以增加其说出这翻话的真诚度,让人以为她真的是在对暗夜醒的智商依着她的标准做着某种评估,完全不是在开完笑的样子,可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光是想着她现在可能是怎样一副认真的表情,再配上她说出的那些话,于痕笑的很是愉悦啊,而车厢外光听见声音的离墨、离洛两人也努力的憋着笑,想着这姑娘也真够狠的啊,只一句话,杀人都不带见血的啊,以后不管有事没事都不能惹到这姑娘,不然还不知道会是怎么死的呢。
“你···你······”,其他三人倒是被逗笑了,暗夜醒却被气了个半死,抬起一只手指着无双,不停的抖啊抖的,抖了半天,嘴里却只发出这一个字来,怕是被气得不轻啊。无双看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同情了,可怜的孩子,不会这样就被气傻了吧,那承受能力也太差了,太没前途了。
“无双,过来这儿坐吧。”在无双正同情着暗夜醒的时候,于痕的声音传了过来,无双转头看过去时,于痕把双腿向里侧移了移,空出的位子虽然不大,但也足够无双坐下了,无双也一点不客气,走过去在他空出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接着离墨觉得差不多了,便出声问道“主子,可以走了吗?”听到声音,于痕看无双已经坐好了,出声回到:“走吧。”话音刚落暗夜醒也紧跟着出声了,“不是,我还没坐下呢,我要坐哪儿啊?”这话也不知道对谁说的,也许只是他自言自语吧,毕竟谁也没理他,也不知离墨是不是故意的,一扬马鞭“驾···”马车顿时向前一个猛冲,毫无准备的暗夜醒便一屁股坐了下去,想来是受到不小的冲击,痛的龇牙咧嘴的,单手支着车底板正想站起来,“你还是就坐那儿吧,这软榻上可没多余的位置给你坐了啊。”于痕的声音,少了份原先的虚弱,很明显的多了份幸灾乐祸的味道。
暗夜醒瞬间转头瞪他,他就没见过重色轻友到这份上的,无双就有位置坐,到他这儿就没了,他可不可以趁着某个重色轻友的人现在正虚弱好好的揍他一顿啊,要不以后肯定是没机会的,但想到某人以前把他揍得鼻青脸肿的不堪回首的记忆,他有阴影啊,再看笑的很是戏谑的某伤患,他好可怜啊有木有?于痕泄气了,也不起来了,往后一靠,双腿一伸,就地坐了下来。
刚才突然的冲击实在有些大了,考虑到于痕身上的伤,无双朝外面喊道:“离墨,把马车驾的稳一些,别太快了,晚点到也没关系。”说完不久外面便传来离墨答是的声音,接着马车果然行得更慢了。
于痕在听完无双的话后,双眼变得闪亮闪亮的,这还是小丫头第一次这么明确的表达出她的关心呢,他能不高兴吗!心里也感到很是温暖啊。于痕是高兴了,暗夜醒却是不干了,“凭什么啊,他受了伤,车赶得稍微快了一点都不行,我还坐在这凉飕飕硬邦邦的车板上呢,你怎么就不关系一下啊。”这话说的那叫一个委屈啊,哪怕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同情心的,怕是都会好好的安抚他一下的。
可很明显,无双大小姐今天是没带同情心出门了,“你要是能马上也伤成那样,我肯定也关心你。”
暗夜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