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我这个人心黑手狠,谁要惹我,我就对他不客气!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冷向阳冷眼看着这个小舅子,此时,他心中明白,两个人今天是来对他示威的。
易水寒也说话了:“男人都有花心,十个男人九个色,另一个是傻子。家花没有野花香,野花没有家花常,你也不能把我妹妹当垃圾股给抛了,怕被她套牢?我们不能坐视不管,你说,我妹妹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
“她好吃泰国榴莲,那臭味我受不了。”
“那还算事?你在外面风流,在家还得好好过日子,我妹妹给你生一个聪明的大儿子,你还不知足?今天我们来,就是要跟你谈谈,你到底怎么想的?她是被谁打的?”
“我不知道。”
易会荣说:“除了你,只有那个小狐狸精找的人!”
“她男朋友叫什么?”
“常有志。”
“大姐,你放心,对付她们这些小人物,不用我们亲自出马,这事由我来办,咱们今天要先跟我姐夫谈开,有话说在当面。”
“跟他还有啥好说的?”
“姐夫,你真的要离婚?”
“对,我明人不作暗事,我今天正式告诉你们,我要与她离婚!”
“为什么?”
易会荣插话道:“还不是被那个小狐狸精给迷上了。”她眼中出泪,用手捂着发青的伤处,样子十分可怜。
抛弃与占有自然心情不同,这会很自然地写在各自人的脸上。
“姐夫,这可是人生的大事,关系到你以后的命运,你可要想好了!”
“我已经想好了。”
易水寒一挥手,对妹妹易会荣说:“你先上楼,我们几个单独谈谈。”
易会荣站起身,抹着眼睛,一步步向楼梯走去。
尚芳当天下午出院,又回到她的宿舍,宿舍很冷清,人们都出去了,只有温顺一个人在,也开始准备回家带的东西。
阴天。
北风吹着校园树枝上的积雪,偶尔落在地上几块,没有被人扫的雪地上,有人故意踩出车轮的印痕,向远方蜿蜒伸去。
白雪覆盖着这个出过许多名人的古老校园。
天快黑了,马路上的灯开始亮起来,对面几家大宾馆的霓虹灯也闪烁不止。
毕竟快要到春节了,人们匆忙地购物,有的游子准备起回家的行囊。近日,校园里常放一首《回家看看》的流行歌曲,更牵动着远方游子的心。
常有志安排好尚芳,也回到自己的宿舍。
他走不久,尚芳宿舍的电话响了。
“我找尚芳!”
温顺把电话交给尚芳。
“尚芳吗?”
“对。”
“我是冷向阳。”
“你不要再找我了,我不是对你说了吗?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尚芳毫不客气地放下电话。
温顺冷眼旁观,面上涌出几分醋意,她不就是有张好脸蛋吗?
温顺转头向窗外,对尚芳说:“他就在大门口,你看那一定是他的车。”
尚芳不经意地来到窗前,果然看见明亮的路灯下,有那辆黑色的奔驰车,车内的冷向阳正摇下窗玻璃向这面张望。
他又用手机打电话。
尚芳说:“别接。肯定又是他!”
“为什么不接?他对你那么倾心,真让我嫉妒!”温顺很坦率。
电话响个不停。
“接一次吧!看他要说什么?万一有急事呢?如果他说得不对头,再放电话也不迟。”
尚芳微微心动,又怕这电话拿起,就再也放不下。在温顺的劝说中,她拿起电话:“你以后不要再找我……”
“尚芳,我要见你一面,我一定要……”
“不许你进来!”
“好,我不进去,我就在大门口等你,你出来……”
“我绝不出去!你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
“我爱你,我要见你……”
“我再对你说一次,你走开,我不想见你!也不许你进来!”说着,尚芳先放下电话。
两个女生望着大门口的奔驰车,温顺一叹,对她道:“你也太冷酷了,女人都希望有品位的男人爱她,越多越有身价,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要结婚了。”
“可你没有结婚呀?”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太同情他了。”
电话又响了。
尚芳不接,温顺接起来。对话筒说道:“她不会再接你的电话了,冷老板,你走吧!”
“温顺,你告诉她,我今天一定要见她一面,我有话要对她说,她不出来,我就在外面等。”
“好,我转告她。”
两个人又向窗外望去,果然,看见车停在那里没有动。
尚芳对温顺说:“别理他,再来电话,你也别接,等一会他就走了。”
“他要不走呢?”
“不可能。”
“那好吧,我们剩下来干什么?我本来想看金庸的武侠小说,他这么一搅,我也没有心思看了,我走了,去老乡那儿看看,晚上也可能在她那里住了。”
人走屋静。
尚芳一个人站在窗前,看见他的车仍然停在那里没有动,她心中暗道:让他等去吧。我也累了,不理他,反正我应该说的已经说了,上床睡觉。
尚芳上床盖好被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同学进来,温顺也回来了。
天已经全黑,大约晚上七点钟,尚芳这一觉睡得很香。
一个同学要拉窗帘。
温顺说:“你等一下,我看他走没走?”
“谁?”
温顺没有回答,她把头挨近窗户,窗户玻璃早已有一层厚厚的冰花,挡住了,什么也看不见,她用嘴在上面吹气,热气吹露出一个圆圆的玻璃面,温顺眯起一只眼睛,如同射击瞄准一样,向外面看。
“我的妈呀!好几个小时了,他还在外面等呢!”
“谁呀?”
尚芳也心中一愣,暗问:他怎么还没走?世上有这种痴情的傻子?她要证实温顺的说法,也来到窗边,把手捂在玻璃上,使冰霜融化,犹如在冰上画出一个手掌印,然后,她也把双眼贴近玻璃,向外面望去,她看见那辆她熟悉的车仍然停在原地没动。
她的心怦然一动,他真的没有走?
同宿舍的几个女大学生从老大到老八,她们都回来了,已经到了归寝熄灯的时间,几个人全都在玻璃上弄出一块小领地,争先恐后地向外面张望。
老大一叹,口中道:“听天气预报说,晚上气温有零下30度,别把他冻坏了。”
老三嘲笑她:“大姐,你可真老外,那种高级大奔,车里有空调,冬暖夏凉,根本不冷。”
老五说:“我从报纸上看到一个消息,如果车不动,开着空调,时间长了,人会因为里面缺氧被熏死。”
“太可怕了。”
尚芳听着姐妹的议论,又忐忑不安地回到自己的床上,她们都毫无睡意,在窗前一边望,一边议论。这时,几个姐妹看见外面的车窗玻璃摇下来,车里一个人向她们这边看。
“他能看见我们吗?”
“不知道,也许能,我们这里亮着灯呢。”
“小可怜儿……”
老大关心地坐在尚芳的床头,问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也没有,他一定要见我。”
老二也过来劝她:“见一面有什么不可以?也许他找你真的有事,你要怕常有志说什么,我们可以作伪证。”
“你应该见他一面,看他到底有什么事?都什么年代了,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还这么保守?你怕他把你吃了,还是行不轨?如果那样,我们姐几个都下去,保护你!”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谢谢你们的关心,我对他一点儿也不感冒。你们不要再劝我了,我好困,我脱衣服睡觉了。”说着,尚芳真的开始脱衣服,然后,拉被盖上头,背对着她们几人,面墙而睡,再也不理她们。
“算了,人家又不是找我们,我们也别闲操心,扒眼望也够累的,熄灯!上床睡觉。”
“这个男人真执著,电视中有,生活中还真有。”
“这就叫文学源于生活嘛!”
“好了,好了,我们真是杞人忧天,不关我们的事,快睡吧!明天我还要赶六点的火车回家呢!”
尚芳真的睡着了。
老二负责熄灯。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天快亮了,去厕所回来的温顺又摇醒尚芳。
“快醒醒!”
“什么事?”
“他还在外面等你呢!你不见他?万一他在车内出事,闷死了,怎么办?你要当凶手?快出去看看吧!”
“几点了?”
“五点。”
“天都快亮了,他竟然在外面等了一宿?”
几个姐妹又被温顺的大嗓门吵醒,有人打开灯,又有几个人跑到窗前,呵气在玻璃上,准备向外看这个痴情的男人。
“我的妈呀!他还没走!千万别出事呀!我可天生胆小。”
“尚芳,对你这样的真心铁心恒心的男人,你不嫁他,也得解释明白呀?别心太狠,人心都是肉长的,人太冷酷会有报应的!”
“别怕,把话对他说清楚,我们在这儿看着你,有情况立即报警。”
尚芳漫步走出校门,回头看见,只有自己宿舍中的灯还亮着,也许姐妹们还在玻璃后面望着她,可是,见了他说些什么呢?
家属楼有灯光,早期晨练的老人从打开的小门,向对面的公园走去。尚芳也走出校门,她设想着车里人的种种不测,及应对办法,有些紧张地来到冷向阳的车前。
车门打开,冷向阳出人意料地从里面平安出来,他上前将尚芳紧紧地抱住,对她激动地说:“你终于来了!亲爱的,我爱你!你答应嫁给我吧!”
尚芳宿舍的人早饭后,已各奔东西,只有老大、老二和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