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二人离去,一凡突然有不好的预感,那个年轻人的声音,一凡可以肯定是自己认识的人,可是越着急越想不起来,不过这应该和自己这个无权无势的废物没什么关系。
“走吧。”
一人一兽行走在山林间,一凡仔细的盘算了一下眼下情形,这段时间在镇魔山发生了许多事,估计自己是不能在呆在这了,突然想起黑衣人让自己尽快离开镐京的话,觉得还是先去求证一下噬天弓和父母遇害的事,毕竟对方是谁自己都不知道,不可能就凭他一面之词,稀里糊涂的做决定。
天一亮,便入得镐京,直奔目的地,看着张府熟悉又陌生光亮的大门,一凡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容,如果自己不是被赶出张府,或许今日的还是那个懦弱的废物吧,这就是命数,现在这个废物回来了。
啪啪啪~
被泥巴滚了左一层右一层的石兽,看着一凡神情复杂的敲响了这扇高大的大门,想起初识一凡时说的话,猜到了一凡和这扇门的关系。
“谁啊?大清早的来敲门!”
门口传来守卫嚣张跋扈的声音,一凡笑了笑,这守卫还是这么狗仗人势的欠揍。
门左右二分,守卫都没拿正眼瞧一凡,嘴张的跟皮鞋炸胶似的伸了个懒腰,呡了呡嘴巴,这才撇过头用眼角轻藐的看了看一凡,看到门前这个浑身汗滋滋的少年,带着一只又脏又丑的‘狗’,守卫瞬间来了精神。
“吆~这不是一凡少爷嘛?!您这是?”守卫故作惊讶的看着一凡,眼神疑惑的上下打量着,猛然一拍手,似乎想起什么来了:“少爷,别怪我没提醒你,形象上够了,但您还是不专业,要饭一定要带个碗,还得是破碗,别人才会可怜施舍给你。”
唔~
看到这个守卫的德行,石兽实在忍不住的低吼一声,不敢相信一个下人怎么会有如此恶劣的心性,真是不敢想象这些年一凡在这门里是怎么过来的。
听到这个又脏又丑的“野狗”的一声低哮,守卫吓了一跳,向旁边挪了挪,上次在坊市被打,大家怎么也不相信,也不能接受十几个人是被一个废物打的事实,最后总结的结果是一凡有一只彪悍凶狠的野狗,所以听到这野狗的底咆,守卫竟然有了一丝害怕。
“再叫,今天他妈今天就炖了你。”守卫看着野狗,咬牙切齿道。
“在下一凡,特来求见张府族长张狂,烦请通报。”
“求见族长?!不是来给爷爷祝寿啦?”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
“废话,记住你的身份,以前你是废物少爷,现在你只是个废物乞……”
啪~
一个清亮的嘴巴,打断了守卫的话,‘丐’字还没说出口,被一巴掌打的踉跄退了三四步。
“这就是你张府的接客待物之道?!今天这一巴掌是让你长长记性。”甩了甩打的有些发麻的手腕,厌恶的看了一眼捂着脸,回不过来神的守卫。
守卫被这突入其来的一巴掌打蒙了,捂着瞬间红肿发乌的嘴巴,瞪着眼睛说不出来话,吐了一口血水还带着一颗牙!
“记住,你就是一个守卫,狗可以对着客人咆哮,但是你连做狗的资格都没有,因为狗看门会尽忠职守,你没有!”
守卫气的浑身发抖,眼睛瞪着如同铜铃似的,拳头攥的发白,高高举起,冲向一凡。
“你敢!”
一凡的一声爆喝,看着昔日的废物如刀一般的眼神,守卫硬生生僵硬了动作,心里竟然有了一丝怯意,这个废物突然给人一种如山般的压力。
“什么人敢来我张府闹事!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听到这个声音,一凡轻轻挑了一下眉头,手指扫过额头的刘海,所谓的二哥,二伯的长子,木系灵根六十三,命魂中阶五层,张华。
“华少爷,是这被除名的一凡少爷,在此捣乱,公然诋毁张府,还出手伤人。”这守卫的哭丧个脸,向门内迈步出来的张华诉苦,其实就是个借刀杀人的低阶伎俩。
听到守卫的话,张华眉头一紧,守卫也是体魂中阶的修为,竟然会被一凡打了?!目光凝神扫过一凡,心中大感意外,体魂中阶四层?!两个月前寿宴上还是个废物,怎么会突然就有了修为?!
“在下,一凡。有要事拜见族长大人,还望华少爷通报一声。”
一凡以一个客人的身份,行了拜访礼,不卑不亢,规规矩矩,最主要的是眼神,绝对的自信坦然。
“想不到短短两个多月,竟然让一个废物成长了这么多,是什么给了他如此的信心?”张华看到一凡的变化,心中有点不解,不过转眼即逝,就凭这体魂中阶四层还远远不够。
“不知一凡少侠所谓何事需要拜见族长大人?不知可否提前告知在下,通报时也好有个回话。”
“实在抱歉,事关重大,不可对外人言,以免走漏了风声。”
面对一凡的回绝,更是直言自己是个外人,张华心中十分恼怒,长袖中的拳头攥的啪啪作响,目光中的杀气一闪而过。
“既然如此重大不便相告,守卫去通报族长大人吧,族长大人事务繁忙,到底会不会见你,还很难说。”
说着给了守卫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迈步沿石阶而下,与一凡擦肩而过,冷冽眼神如刀掠过一凡。
“你在这等着啊,我去禀报。”
张华给守卫的眼神,一凡自然看在眼里,守卫不怀好意的笑容似乎印证了一凡的猜测。等了半天也不见守卫的身形,一凡泄气的摇摇头,终于放弃了。
“走吧,今天是没有希望啦。”
一凡其实在来之前也想过这种可能,所以这个结果还不至于让一凡觉得失望,毕竟是有心理准备的。
现在只能先等等,另找机会求证,自己现在的实力不可能也做不到去硬闯张府。
看了看纷纷开门营业的商铺,人来人往开始热闹的坊市,一凡想起了老管家,不知老管家现在怎么样了,转眼一别已经有三个月了,该去看看的。
一凡走在熙熙攘攘的坊市中,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这里的一切都是这么熟悉,但一凡却没有丝毫留恋,或者说没有什么好值得留恋的。石兽跟在身后,左顾右盼对什么都好奇。
“一凡弟弟。”
一只巨大而布满老茧的手掌拍在一凡的肩膀上,手指化爪,魂力暗暗灌输,如同一个大钳子,死死的钳住琵琶骨,一凡只感觉一阵酸麻瞬间蔓延半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