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站着的刘武本还一副看好戏的心态,想看她究竟能不能爬上去,如今眼见这人就要掉下来砸到自己,他转身就要跑。
可是哪里跑的了那么快,被仰面下来的李红妆一下子砸在身子底下:
“啊!我的腰。”刘武杀猪般的嚎叫一声。
原本只想着逮捕伊稚斜的刘武的侍卫,听见他的喊声无不回头看他,枚乘急档一下伊稚斜的攻击,抽出身来便想过来扶她:“王爷!您没事吧。”
“不许过来。”李红妆见刘武被自己压在身底,忽热脑中灵光闪现。
自己是干什么的?抓贼抓多了自然比贼还贼,匆忙起身手抓起墙下的木屐,李红妆骑在刘武的身上,制住他的胳膊将其反背过去,木屐顶着他的后腰,威胁着就要走近的枚乘。
刘武本已疼的湿透重衣,再被李红妆这一扭胳膊顿时疼的哇哇大叫:“该死的女人,你要干什么,还不放开本王!”
“起来。”李红妆掌握好了力道,也不管刘武的疼痛威胁,使劲让他随着自己而起。
“你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刘武吃痛的紧着鼻子,额头上已经渗出一排细密的汗珠,加上腰上传来的疼痛,他整个人都在强忍着痛。
“少罗嗦,让你的人退后。”李红妆边骂着刘武边推着他向前走。
“都退后,退后,不要伤到我家王爷”还不等刘武开口,枚乘已经下了命令。
很快他的手下已经给李红妆让出一条路,现在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自家的王爷好像苦不堪言。
李红妆带着刘武退到伊稚斜那里,此时他们已经逆转了形式,再也不是在那死墙角里了,他们眼前有头像外面的出路,还有刘武一行的马匹立在那里。
“真是谢谢梁王,连斜的黑风都带来了!”伊稚斜嘴角轻笑,一跃跨上一匹黑色骏马。
然后他伸手来拉李红妆:“上马。”这个女子很对他的心思,做事果决,心狠手辣。
“你敢跑你就死定了。”刘武怒火中烧的转回头看向李红妆,这个死女人害的她如此狼狈,明明自己比她高出半头,竟然还会受制于她。
刘武回头之际李红妆与他四目相对,看着他满脸的血红李红妆就觉得呼吸紧张,此时她看不清他的脸庞,只能看见那满脸的血迹。
“好吓人啊!”惊诧之余李红妆将刘武用力一推,不理会伊稚斜的援手,纵身跳上一匹青马。
手执马缰,调转马头,喊了一声:“驾!”李红妆驱马而去。
伊稚斜执鞭策马,不做停留。
眼见伊稚斜宝马四蹄翻腾,鬃毛飞扬,像离弦之箭一样,一跃跑出仗米,很快便赶超了李红妆的青马,刘武费力打了一个哨响,李红妆的马竟然慢慢的停了下来。
“喂喂,走啊大哥。”双腿夹马肚,不知这马儿在搞什么名堂,伊稚鞋回身一看刘武的人马眼见就要追上了。
“快跑啊。”伊稚斜稍稍放缓了打马的速度。
“这家伙不走啊。”李红妆的马站在原地打转。
策马飞驰伊稚斜不再留恋李红妆,好不容易从梁王府逃出来,属下拼了性命护他周全,眼下不能为了一个汉人女子而破坏了自己的大事。
盟友弃她而走,这马又不听话,李红妆只能靠自己了,跳下马背,翻过矮墙,那边便是集市。
刘武等人亦追她跳过矮墙,另有一队骑兵去追伊稚斜。
“王爷,属下看这女子眼熟。”
“本王看她也眼熟。追。”
你追我赶,战场拉出几条街,看热闹的人不明白这梁王府的人怎么一天到晚的抓人。眼下这个是女子,抓到了不会像男子那样受重责罚吧!
一路鸡飞狗跳,李红妆越跑越累,扔了一只鞋,可惜打偏了。
刘武闪身躲过,势必要把她逮住。
“别跑。站住!”
又扔一只鞋子,李红妆再无防身之物了,越过拐角,再次来到街上,这里好像离将军府不远了。
灵光一闪,忽然有了主意,李红妆边跑边喊:“梁王啊,是梁王啊。梁王在这里!”
顷刻间街头巷尾伸出无数个女人脑袋,都是几日来围攻将军府的那些人,领教了李红妆的狠毒女子们再不敢围街,所以都藏在胡同里,打探动静,他们深信梁王能来一次就能来两次。
“真的是梁王啊。”
一人认出刘武,其他人自然全部跟上,主街上一时涌出无数的女人,刘武自顾不暇,哪里还能去追李红妆。
“王爷....”枚乘一直跟随王驾,深知这些女子的厉害。
“撤!”尾音沉重,透出了心里的不甘,刘武纠集属下,返回方向跑。
这个女人他记住了,前几日也是在这条街,同样的境遇,他被泼了一身水,那个女人是李红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