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块？行，那我就请你替我好好解说解说了。”杨帆低头看着耐在自己怀里的女子，淡淡说道。
他还真不怎么懂赌博这样的事情，只要花这样少的一点钱就能够帮他免去熟悉规则所要花去的时间，他觉得很值。
“那，这里面最讲究运气的是什么游戏？”杨帆扫了她一眼，问道。这个女人好像自己没有腿一样，将全部的重量都压到了他的身上。
本来他也不反对，拥美入怀，其实也是一件美事。即使是修真者，也不是绝情绝欲的，除了“佛门”那帮光头，其余门派的修真者，都是一群喜欢美色的家伙。
说得难听点，美女本来就是一种稀缺资源，当然应该给最成功的男人去享用。
只是这个美女身上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香水，这气味太劣了些，靠得太近，让他的鼻子有些难受。
他不动声色地将这个女人推远了些。
“要说赌运气，当然是水果机、老虎机这样的，纯赌机率的机器了。这里面可是没有一点技术什么的，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所以都是一般的散客拿些硬币玩玩。”小妞一愣，回答道。
“那我们去玩玩老虎机。”杨帆兴致勃勃地就朝女人指的那个方位走去。果然，只有几个年纪有些大的妇人在那里玩。女人缀在他的身后，脸色有些尴尬。她没有想到，这个客人这么不靠谱，竟然会要玩这些老人小孩子才玩的东西。
这个人到底有没有钱啊？只为了五百块忙一晚上，那可是不划算啊……女人咬着牙，心思飞得远远地。
“给我换一千块钱的币，一块面值的。”杨帆站在老虎机后面看了一会儿，就知道怎么玩了。他递过去十张粉红色的纸币，对一旁那个服务员说道。
服务员看到一个像他这样的年轻人要玩老虎机，脸色也没有什么变化，显然是见怪不怪了。总会有些人因为不懂赌博的规则而干脆选择玩最简单的游戏。
只是当他的视线落到了杨帆身后的那个女子身上时，却是有些奇怪起来。既然他请得起赌场小姐，那么，有什么不懂的问她就好，为什么还要来玩老虎机？这就算是玩一晚上，又能赢几个钱？
当然了，更多的是将手头的币输得干干净净。赌场里面的老虎机都是调过的，赢的机率无限小，输的机率无限大。商人都是逐利的，而开赌场的商人则恨不得每个客人都界得连裤子都当掉，这才能叫成功。
比如说在杨帆跟前的那个老妇人，在杨帆刚来时，她手里大概还捧着近百个硬币。一把把地投，老太太输得越多，人便越浮躁。最后，当杨帆那一千个硬币兑换出来，老太太已经输得精光了。她满脸通红，踌躇了好久，慢慢地离去。
杨帆提着一个小小的塑料桶，里面装的便是他刚才兑换出来的那一千个硬币，随手抓了一把，向老虎机的吃币口塞去。
自然是有去无回。
他又抓了一把，老虎机上的小灯闪闪发光，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便停了下来。
杨帆也不急也不恼，就这样一把一把地玩着，女人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玩着这样没有刺激性的游戏，无聊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这时间可怎么熬啊？
杨帆却是一点也不在意，他仍然一把一把地塞着硬币。如果有人细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手很准，每次抓到手里塞到机子里面的硬币，不多不少，都是十枚。
终于，在他桶里的硬币快要见底的时候，老虎机一闪一闪的，终于唱起了令人激动的歌儿来……出来了出来了！一时间，老虎机哗哗地向外淌着硬币，惹得附近好多人自己正在玩的游戏都不顾了，跑过来看热闹。
要知道，老虎机吐一回币，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有时候一连好多天，它都不吐一回的。所以很多人都跑过来了，啧啧称奇地看着。
杨帆却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好多天才吐一回？今天晚上它就吃了自己近一千个币了，吐出来的这些，合起来还不够一百枚的，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由此也可见，妄想靠赌博发财，是多么飘渺的一件事。
小赢了一把，杨帆的心态也仍然未变，他只是不急不忙地将这台老虎一样贪吃无厌的机子吐出来的硬币都扫进了桶里，然后，继续塞着币。
看到他又是好几把塞进去，而机子一点反应也没有地直接吞下，围观的人们也失去了兴趣，又回到了自己原先的机子上。
年轻女子用手掩着嘴，长长地打了一个呵欠。这个人在这台机子上玩了多久了？不过一个千币，真亏他玩得津津有味的。
真无聊啊……女人站着都快要睡着了。
“哗哗哗……”又是一阵剧烈的硬币相互碰撞的声音。女人身子一抖，这是机子吐硬币的声音！他又赢了一把！
她赶紧睁开眼，看到了果然还是他，他仍然面色平静地站在那里，而他身前的那台老虎机却跟疯了一般，在那里吐着币。
这下子围着过来的人就更多了。大家都眼睛红红地看着他，羡慕他的好运。老虎机吐币……多少天都难得一见的事情，他今天晚上就遭遇两遭，这是什么运气？
也有人轻声问这个一看就是男子同伴的年轻女子：“他本钱多少？”
“他换了一千块的币，快输光的时候又赢回了五百的样子，不过刚才又输光了……”年轻女子虽然自己不怎么赌，可是其实是个真正的老手，眼光毒辣得很，这样一扫，杨帆的钱数便能估得八九不离十了。
现在机子虽然还在吐着币，但是速度已经慢多了，看来这次，他能得到大概千把币的样子。
也就是说，合起来他也就赢了五百块钱，还不够那边玩扑克游戏的赌一把的。
所以说玩老虎没有意思嘛！
看着哗啦哗啦的热闹得很，可是一共也没有几个钱！他这样的运气，去玩个扑克什么的，或者跟机器玩，玩个赌轮盘也行啊，那赢的可是比这多多了！
当然她不知道，杨帆选择这个游戏，却是有用意的。
听说只不过赢了这么点钱，围观者们也觉得颇为无聊。虽然老虎机吐得少，可是确实也吐不了多少钱。除了赌场，没有人会在意。
于是这些人很快便散了，又各去玩自己的机子了。
杨帆继续一把一把地玩着。仍然是十个币一把，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大部分时候都是输，偶尔也会小赢一把，但是很快又会还回去。
所以，直到东边蒙蒙亮的时候，杨帆才终于停了手，将那小桶的硬币重新提着，让服务生换成钱。
年轻女人已经瞌睡得天昏地暗了，这个时候也不由得浑身一颤，醒了过来。只是向那桶里瞄了一眼，她不由得身体都僵硬了：那桶里那个深度……应该就是一千个币左右吧？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像他们这样的人都知道，在赌场里输钱容易，赢钱也会有机会，但是，像这个年轻人一样，玩了一晚上下来，不输不赢……
她从才会走路时候就在赌场里玩，这么多年的时间，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她觉得后背都在那里冒凉气。像他这样的人，如果想玩别的机子，那还不是想赢多少就是多少？
可是为什么他不玩？却只玩这个输赢最小的老虎机？
她僵直着身子，看着年轻人从那新到手的十张粉红色的纸币里抽出五张来交给她，她只是麻木地伸出手去，接住。
“这一晚上多谢你了。今天晚上若是你还有空，还请继续照顾。”他还微笑着对她说道。
年轻女人已经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了。
这个男人走了，很快就有人来了，说是老板请她说话。她知道是怎么回事。虽然这个男人一晚上不输不赢，可是对赌场而言，这就是亏损。
他们恨不得每个绅士进来，乞丐出去，或者公主进来，妓女出去。这才是他们存在的目的。
他们并不是福利机构，不是为人提供消遣时间的公园，或者电影院。
年轻女人战战兢兢地跟在这个服务生后面，进了赌场经理的办公室。
“小姐怎么称呼？”一个肚子圆圆头发已秃的中年男人坐在她对面的真皮沙发上，笑盈盈地招呼她。
他现在还摸不清那个男人的深浅，所以先从附在赌场身上吃饭的赌场导游着手问起。
“我叫尼尼丝……可是我并不认识他！昨天晚上才见第一面！”年轻女人脸色煞白地赶紧分辨道。
中年男人呵呵笑着，安慰她道：“你不用担心，我不是找你麻烦的。走的时候他不是说今天晚上还要叫你的钟吗？你今天晚上不许接别的活，就等着他……记得今天晚上用点心，仔细看，看出名堂来。还有，现在你不许再在外面玩，马上回去睡觉，一定要将精力养足……明白吗？”
他最后一句话已经颇为严厉了。
妮妮丝吓得噤若寒蝉，除了点头，不能再做别的事。她在心底里期盼，这个男人晚上不来就好了。
然而，晚上七点半，华灯初上，她看见从外面走进来的那抹身影，心都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