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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小伙伴

无论在那个阶段,总有那么几个人,尽管他们一直对你使坏,尽管他们一直坑着你,尽管他们毫不正视你的尊严,可是你仍旧恨不起来,甚至,还有些许的喜欢。特别是在所有人都已经是大人的大学里,这些人,却弥足珍贵。

伙伴已经不是朋友了,它已经有另一种层次的意义了,而我的这几位小伙伴,确实是名副其实的。

外散内神

世人如书,却各有差异,各有特色。也许是一本饱含深情的诗集,读起来让人情愫漫漫;也许是一本大气雄浑的小说,读起来让人荡气回肠;也许是一本难觅真意的散文,让人读起来百味杂陈。

散文的美在于形散而神不散,似乎远离主旨,其实从未走远,怀着淡淡的心境而来,便随着悠悠的风声而去,如此坦然,从不执着,从不哭泣。

我的这位小伙伴可是独具特色,俨然一本长长的散文集,尽管我似乎读到了什么,而其实,我仍然什么也没有读到。

她有一个明星的名字,早在开学不久,便已经是声名远播了,不过我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罢了。

一次,我在打乒乓球,一个女生很奇怪叫我去打羽毛球,我说不会,弄得我莫名其妙,好像认识我一样。

这就是我印象中第一次和她接触,后来的后来,她和我一样,没了名字,只有代号——雪姐。

雪姐是辣味十足的黔北人,话说黔北之人,在贵州其它地方的人面前,总有说不尽的优越感。因为,没有他们的昨天,就没有中国的今天。我个人觉得的是黔北大多数地方的人确实受教育程度要比其它地方都好,仅此而已。要说优越感,只不过是建立在不平等的眼光和心态上来看的,如果以经济来审定优越感,那简直就是风马牛不相及。

之所以说辣,是因为我们有一次比较长的聊天,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是我听她说话,简直滔滔不绝,一气呵成。总之,基本上都是表现她强硬的性格,识时务之类的话语,如此不拖泥带水的女生,也是少有。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和她们走近了,说来其实非常不应该,觉得很没有道理,原来我曾经也是她们选中要试探亦或是整治的目标之一。遗憾的是,我和其它男生有严重的差异,在每一个刚进入大学的人来说,如果不是寂寞是什么呢?大多历经高考的折磨,禁欲的条例何其严苛,别说恋爱了,就是多看女生一眼,估计也没时间,或许多看一眼,也会引起无尽的风波。

所以,风闻某些男生是被她们折磨过的,不过这却是最近一段时间我才知道的,在当时,我又怎么会有这种思考,即便是今天,我也不会去多想,思考他人的动机。

怀着简单而自然的心态我去做她们委托我做的每一件我能办到的事,大多数是不去问为什么的。人的一个性格缺点在于负债心理,会觉得我为他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互利的,这个在经济学里面是成立的。但是,当我们生活中的事情都要和学术挂钩,也就失去了生活的本来味道,也会混淆视听,譬如经济学去解释婚姻,把它作为市场价值来论说,这样只会加剧家庭的不和睦,不利于道德建设。

发展经济的目的是人民富裕,素质提高,却不是一切向钱看齐。

我为朋友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怀着求回报的心态去,虽然有时候我难免也会请朋友帮忙做点事,但是绝对不是因为我希望他们回报我。于是,我也很苛求我的朋友们不要因为我帮他们感谢我之类的,总觉得那样是怪怪的。

时光飞快的走过,雪姐在没有谈恋爱之前和谈了之后感觉变化还是挺大的,总觉得后面她变乖了。不过她和尚举的恋情可不是那么顺利的,经常听见分了又合,合了又分,再后来,对于这种问题,压根不搭理,估计都是外面乱传的,如果你想知道那就直接去问罢了。可是,我为什么要问呢?

壬辰年五月,我们去百里杜鹃玩,在六龙小镇,晚上遇见一年罕见的冰雹。次日,赴普底,为逃票,我们绕小路而走,可惜,雨刚下过,满地落花,不忍踏过。待翻山越岭进入主景观区之时,我们已经筋疲力尽了,悻悻而归。不到两天的时间,雪姐说印象最深的还是六龙,六龙的豆干和我家的火锅。

癸巳年五月,我们去云南,我是计划去找老钟的,一别已是两年多,还想去看一下滇池水,回味古滇国当年的兴荣。于是我们一道去了昆明,钟叔开车来接我,我们就分开了,后来我们又一起由钟叔开车窜到了大理古城。别有一番滋味,大理怎么说也是佛缘极深的地域,遗憾的是我只能远远的看一下大理三塔。大理坐落在苍山洱海之间,古时候,路上丝绸之路的南线就这这里路过,进入印度洋的,所以,那时候,这里商旅云集,很是繁华。今天,它是非常著名的旅游胜地。云南之行,囧到家,去的时候和回来的时候都严重的堵车,以至于我没能和老钟见上一面,意味着此行的目的没有达到。

雪姐一路状态不错,而我却怕了华桢,再次深深的服了尚举,以后再也不敢和他出来玩了。我宁愿一个人。一直记得《围城》里面说过一句话,试探一个人心性最好的方法就是旅行,果不其然。

同年冬天,四姐结婚,雪姐和几个小伙伴准备和我回六龙玩几天,于是我坐了一辈子最提心吊胆的一次黑车。吓煞我也。来到大方已经凌晨了,给所有人的感觉是,太冷,真的很冷,除了雪姐和楚洁之外,其他都是第一次来,冷得不行。后来,他们就不敢来了,我又一次把他们坑了,打车去六龙,结果雾的能见度实在太低,基本上是,摸着过去的,我敢说他们最大的担心是车到底会不会翻。

雪姐扬言,这个地方是没有好女孩敢嫁过来的,这么大的雾,牵错了手就严重了。

其实,六龙的天气没有那么糟糕,关键这是冬天,而且一直下雨,我们经过的大雾地段,是大方海拔最高之处,没有雾才奇怪呢?

这一次,最坑的是,我把他们骗到了崖山,晚上,那么危险的崖,我也是够大胆。不过这一次,雪姐再次展示了她的巾帼情怀和领袖风范,下山的路被挖断,大约有一米多宽。不足两米的深,雪姐竟然跳过去了,说实话我当时还是害怕的,要是跌倒怎么办,还别说,其他几个人简直是连拖带拉才越过的。

后来,因为此事,他们一直埋怨我,也因为此事,我和山就分不开了,每一次出来玩,谨防有山,不然我又去带着他们爬,每一次都是我在山顶看着他们在山腰笑。

不过想来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好后悔的,对于雪姐为首的这堆小伙伴,去爬山,如此在冬天晚上去爬,更有一番韵致,因为她们平时都是宅在家里的女孩子。我敢说,这是她们的第一次,而且仅有一次,她们一定会终生难忘,在每一次遇到我的时候鄙视我。

事实果然如此。

后来便是司考奋斗的岁月,雪姐绝对是吃货,印象中大一她是那么瘦,后来真心是长胖了太多。她一直想有一手好厨艺,可是尚举已经有了,她也就不必动手。我给学雪姐说,要是想改善伙食,就过来,我做饭一起吃,我们做过几次饭,其实对于在大学里面的学生来说,做一次饭确实不容易,却很少有感觉。

对于我这种男生,就必须学会做饭,才不至于饿死,至少我在大学里面遇到的大多数女生都不会做饭。往往会做饭的女生也做得比较好,所以,不指望谁,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

司考坎坷的经历结束了,我交了最后一卷,写下了我的感言,无论结果如何,不后悔,我知道自己过的机会极小,因为在最后时刻,我几乎是放弃了,大玩特玩了几天,所以,一切的结果我都会独自去承受的。

永远记得十一月,黑色的十一月,没有办法,一个人一生总有那么多无奈的事,我和雪姐都没过,而且很惨。

雪姐哭了,我也偷偷哭了,怎么会没有感觉呢?之所以说,不过想证明自己并非容易动情的人罢了。可是,又怎么会呢?一花一叶总关情,我为草木而动心,而况于人呼?

擦干眼泪,收拾心情,一起出去吃一顿好的,明天起来之后一切都过去了,不再感怀这所有的不幸。雪姐不说,我也知道,我不说,雪姐也知道,就是这样,不需要过多的语言,我们彼此很清楚对方的心情。

一个眼神便已经足够。

流光不会因为我的任何成败而停留,我也不会因其而停留。

我会走下去。

银河清浅,时光不老,青春不老,友谊长存。

每一个相聚总是意味着分离。

雪姐是一个非常调皮可爱的孩子,我真的不敢想象,我的大学要是没有这么一个朋友在身边经常嗡嗡的吵过不停,那将是怎样的场景。不悲观的心态,难得找到,尽管她也经常调侃我,向我展示她们的成果在于成功把我的恶名传播于四海,小饼干是绝对的妖孽,任何一个女生都不能爱上她,否则将受尽折磨。于是我知道大学我难以走下去了,但是我不怪她,这些东西只能让不在乎我的人找到茶余饭后的谈资,却根本改变不了在乎我的人的态度,我自负的相信着自己。

雪姐让我感动不已的是她记住了我的很多小细节,尽管那么小,却是我在乎她和她们最实在的证据,不可能被推翻,而她如果不说,我都忘记了,自己也不是很坑。

很多时候,我非常怀疑自己,之所以觉得自己虚伪就在于此,我觉得我拥有完全不同的性格。对于我和雪姐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就是一个孩子,完全天真幼稚,而当我离开了他们,又似乎把这世界看得很透明,所有的罪恶和肮脏我都看得一清二楚,深知责任重大。于是,我留给她们的永远是孩子的印象,正如她们给我的一样。

在我大学真正的懂得去求实的时候,遇到了她,于是才没让我偏离轨道多远,而且,她们把我带回了过去,找到了真我,而后,心态一片宁静,一片祥和,再难挣扎。

所以,朋友是不一样的,处在什么的位置,便发挥怎样的作用,去影响别人。

而不是排名。

外柔内狂

别为色相所迷惑,佛言,不过臭皮囊,我一样,你一样,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所谓众生平等。

不过这里这样说,是冒着极大的风险才敢写的,要是被当事人看见,不把我打残心是不会甘的,幸好,她离我实在太远,纵然心里面千般不爽,我就不信她会飞过来和我打一架。

外表温柔善良的孩子,内心竟然不是蛇蝎心肠,而是狂,绝对的狂,她成功骗了所有,包括喜欢她的那些人。不过,这倒是和我很像,我外表太坏,其实心底却是善良的,我以前是虔诚的佛学信仰者。

她善于模仿,最郁闷的是她为什么要模仿我呢?而且又做不像,总是感觉特别别扭,不过这个倒是吓着我了,后来我再也不敢坐在她的前面听课了,谁知道她是不是暗地里在观察我,不然怎么会如此仔细呢?而且是赤裸裸的挑衅,让我情何以堪呢?

要说明的是她的确是太温柔了,柔似水,让你无处遁形,无法逃身,所以,你只能进行自我心理暗示,这一切都是假的,是妄相,是不真实的,你不要用眼睛,用心去看,不然会被迷惑的。

法学班最温柔的女生莫过于她了——楚洁小朋友。

在最初的时候我一直以为她是和我同姓,结果是我听错了,她叫小武。

楚洁同学有一手霸气十足的硬笔字,她*****的人,她爱又娇又暴的人,这是她给我的感觉。譬如,去看电影,明明也不喜欢,她就是不看什么青春,文艺之类的,她要看速度与激情,可是一场下来,她大概在睡觉。

我们认识的时间应该是很早的,记得是在太阳花,我不小心被坑了,他们玩大冒险,没有办法,我在她手腕上画了一块电子表。像我这样,你也不忍心欺负我吧!她说她喜欢我,因为我像他小表弟,姑且认了吧!

不过玩笑归玩笑,楚洁正经起来,超越所有人,班上一直的好学小学生,成绩名列前茅不说,一直保持到最后。英语直接统驭全学院。她在学习的时候,反正是骗不出来玩的,任你花言巧语,她稳坐钓鱼台。

后来她不小心和华桢恋爱了,华桢就借酒向我发难了,竟然说什么我亲过楚洁,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绝对不是我不认账,是根本子虚乌有的事,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听得的。不久他们又分手了,于是华桢还是对我很不爽,就像我是挑拨离间的一样。两个人的事情竟然把责任推在我的身上,有苦说不出......

我在想,楚洁就一小孩子,谁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那些年,我只做事不说话,后来我既做事,也说话。然后就经常和楚洁吵架了,真的很激烈,我压根不是她的对手,而且,总是吵不过,你有一千个理由,她便有一千零一个理由,所以,我便成为了大学里面她头号欺负的对象。凄凄惨惨的待了四年,不过我觉得是自己脾气太好了,每次都不由自主的让她的。我们尽管争论,但是从不动手的,可是老刘就不一样了,经常对女生动手动脚,这点我是严重的反感,因为男女授受不亲,何况是打架呢?打架就会挣扎,不怕万一就怕一万,真的打出什么事来,看你如何收场。

甲午年春天去纳雍总溪河吃樱桃的时候,我再一次严重的把楚洁又坑了。我看到这面风景不错,又去爬山了,于是她们没办法只能跟着我走,那山实在太大了,也很高,结果上去了就下不来。楚洁连滚带爬的走着她连见都没有见过的蜿蜒盘旋,斗折曲行的山路,一脸的无辜。没有办法,我基本上是牵着她下山的。

就因为这样,还和旋妹闹僵了,她说我一点都不怜香惜玉,自私得很,还完全不听劝,说了不准去爬山的,偏要去;去还好,一个人在前面,全不管他们的死活。

那次也被她发现我最害怕的东西,就是我超级怕痒,不是一般的怕,别说女生,就是男生碰到我我的反应也很大,所以他们也经常说我,男生之间怎么样之类的。不过,我觉得这无疑是拯救我的最好的武器,因为这样,没有人可以近我的身,我会依靠身体的本能反应保护自己。

说真的,楚洁简直是气死我了,她毁我的三观我都不说了,叫她给别人一个小小的说话的机会,竟然都不答应,还各种教育我。你要是和她争,她不小心情绪激动到控制不住的时候,她便会对你破口大骂,此言非虚,只有你接触了才知道。

最近听说她在努力看中国历史和世界历史,争取在下一次见面的时候和我一决高下,不是一决高下,应该是完全的藐视,然后在我的面前,说给我听。

我期待着这一天。

壮士扛王鼎,纤指灭人间。都道红颜过,男儿惭。

外咧内衷

找不到这样一个准确的词来形容她,很多东西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如果不是因为我和雪姐和楚洁的关系,我估计不会认识她,而且,和她逐渐走近已然是大三的时候的事情了。

她就是外表总是大大咧咧,实际上内心却是衷情之人,是我们一直的二姐。

二姐的名称何来,传闻是因为她很二,可是她为甚么会二呢?

其实她和雪姐都是那种会突然发疯的人,而又会突然的沉寂下来,让你无处寻觅,无从琢磨。

记得雪姐是要把二姐介绍给我的,当时我非常惊讶,因为虽然没有和二姐接触过,但是她和我的反差还是相当大的。

大三之后,我们才逐渐走进了。其实我觉得她像贞芹,脾气也很相似,对于性格直爽的人其实是最好与之打交道的,而且和他们相处起来实际上极为轻松,没有任何的压力可言。

去过二姐家两次,发现她对她的妹妹们没有号召力,没有影响力,实在有点匪夷所思。连我这样坑的人在家里虽然不具有决定性,但是我在整个家庭里面都是有话语权的,而且我决定的事他们是动摇不了我的。

二姐的直言不讳亦是惹了一场风波,不过当天下人都认为你是疯子的时候,你便已经不是凡人了。只是女人之间的战斗真的不堪入目,曾经的一颦一笑最后都会变成刺入心脏的锐器,让你痛不欲生。

二姐独到的性格,独特的思维习惯,让她很成功,第一批过四级的人,险过国家司法考试,最后考清镇检察院选调生,笔试面试总分都是第一名,而且让第二名望尘莫及,甩了好几条街。

二姐确实是衷情之人,毕业那会儿,哭得那么惨,确实让人感动不已。

不过我还是觉得她因为性格的缘故,才可以保持得这样真实。而对于未来,她估计最大的问题是如何战胜自己,我当然希望她一如既往的保持这份率真,但是更愿意她在此基础上能发挥自己的优势,显出自己独特的人格魅力,进而遇到她生命中最好的人。

我有理由相信,我们的友谊之路只是开了一个头而已,后面会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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