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赫连看着她蹙眉呼痛,疑惑的询问,目光在她周身游走,寻找答案。不多时,便自颈后发现了颜色鲜红的鞭痕。
“这是什么?”饶是万般恨,看见她受伤,仍不免心疼。伸手触及这鲜红的疤印,便似乎有灼热的疼痛自指间传来。
清歌下意识的向后缩了一下,没有回答。
“这是什么?我在问你。”赫连楚桓见她不答,一把将她的衣服扯下来,露出半个香肩。
清歌惊慌失措的要躲,却被他紧紧箍住。颤抖着转到她身后,半臂雪背上触目惊心的鞭痕一条压着一条,一根纠缠着一根。
他轻轻抚摸着这些狰狞的伤痕,眼前浮现出酷刑之下的清歌,耳畔也响起她痛哭**的声音。
心中微微打着颤,却莫名的兴奋起来。
他的女人,他心爱的女人,他举全国之力以社稷的等价换来的女人,如今满目疮痍的站在自己面前。曾有多少次幻想过与她如此亲密,曾有多少次咬牙切齿的发誓再见到她绝不心软。
他要惩罚她,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而如今,他未动手,已有人将她鞭笞。
赫连楚桓想着,竟鬼使神差的吻上了那一条条鲜红的、摄人心魄的伤。
清歌察觉,下意识的扭了扭身子,却发现不知何时,早已失去了行动的能力,浑身酥软疲乏。
她自然不知,这是燃在她身后案几上的熏香在作祟,那也是康熙送给赫连楚桓的礼物,是作为大清江山的交换。
心中一沉,软软的跌坐在地上,她知道这一劫是无论如何也逃不了了。
赫连忘情的亲吻着她散发着沁人清冽的香肩,见她忽然跌坐在地上,长长的锦衣跟着铺成一圈。恰有夜风袭来,吹起撩人的情思。他心中一动,手上跟着用力,便轻而易举将整个衣服扯了下来。
月光下的红,是蛊惑人心的红。月光下的伤,是蛊惑人心的伤。月光下她如冷玉般雕琢的背,也散发着淡淡的蛊惑人心的清辉。
风里吹来不知名的香,更另他心神荡漾。
他轻轻将清歌放在地上,就着摇曳的熏香,微微耸动的烛火,冰凉清澈的月光,和呜咽的晚风,在这袭铺了满地的锦衣上,完成了自己五年来夙夜兴叹的愿望。
两行清泪无声的自清歌眼中滑下,她觉得恨,却不知该恨谁。
恨自己,恨他,还是恨那个亲手将自己交予了这个男人的人?
而与此同时,不远处的阴影里,康熙定定看着忘情在清歌身上起伏的赫连,竟也流出了两行泪来。可唯有如此,才能让自己狠的下心,也才能让她死了心,才能让事情无头可回,五路可退,不是吗?
次日一大早,宫里便传出嘉礼公主暴毙的消息。
彼时纳兰正奔走于各个关系之间为她打点。
嘉礼公主昨夜午时莫名暴毙,宗人府戒严,任何人不得靠近、入内。
听到这个消息,纳兰像疯了一般冲到宗人府,却被严阵以待的御林军拦截下来。
“纳兰大人,皇上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入内。”
“我的妻子,她在里面,让我进去看看。”
人们极少看见大学士纳兰瑾有如此形状,他总是淡淡的、冷冷的,即便是怒,也是淡淡的笑;即便是笑,也是若有似无的笑。他从来不将感情外露,从不会让人猜得出他在想什么。
可如今,他的慌乱、恐惧、失措、担忧竟一览无余。
康熙就在这个时候走来,他看着纳兰几近癫狂的状态,心中竟泛起淡淡的内疚。
但内疚之外,更多是恨吧,若不是你,我怎会将她推给别人?若不是你,我早已将她接入宫里举案齐眉。如今你以为她死了,我却知道她在被另一个男人**,我的心里比你更难过更无助更绝望!既然如此,我更要将你留在身边,时时刻刻提醒着你,也提醒着我自己,我们共同爱过的女人,已经万劫不复,这痛苦决不能由我一人来承受。
从少年时不就耳鬓厮磨,如今,便让你还陪着我吧。我的痛苦若真说有人能懂,那便也只有你能懂几分了吧。
康熙想着,挥了挥手,示意御林军放他进去。
纳兰冲进清歌的牢房,牢房里仍是凉飕飕的阴冷,跳跃的火把仍闪着阴森的光,铺地的茅草显示有人躺过,隐约还有人形蜷缩在上面的痕迹,只是房门开着,人已不再。
她笑着问自己“咱们定能想出一个完全的法子来,对不对?”
她充满信任的看着自己道“我在这里等你,好不好?”
她虚弱的笑,闪亮的眸子,和对未来充满憧憬的想象,她瘦弱单薄的身影……都已经不再了。
纳兰的心忽然一下子被抽空了,像本就站在万丈悬崖上,本以为能走回去,可又向前了一步,跌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迅速的下沉、无休无止的下沉,另他不能思考,不能动弹,不能呼吸。
“尸体呢?那她的尸体呢?”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疯狂的摇着站在旁边的狱卒。
“昨夜公主暴毙,尸体就被宗令处理掉了。”狱卒小心的说着。
“处理掉了?处理到哪了?”
“大人,皇上有令,因公主死状惨烈,为免折损皇家天颜,不准瞻仰公主遗体。”
就是说,连尸体,都不能看上一眼了?
纳兰闻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耳欲聋,吓得狱卒瑟瑟发抖。
康熙站在狱外,竟也听的一清二楚。
“纳兰瑾,你若疯了,朕可就无人可作伴了。”康熙心中说着,闭上了眼睛。
次日,纳兰便开始告病在**,许久未来上朝。
梁九功、尚之隆和惠妃分别代表康熙去大学士府看望,也有同朝为官的大臣陆续前去探谒,回来都说他已削瘦憔悴的不成人形,眼睛里也失去了从前熠熠的光彩,虽仍是笑,却再也没有了从前的神韵。
康熙知道满朝文武中纳兰与周培公的关系最好,甚至召他回了京专程陪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