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婷有好多疑问需要得到解答,这时候房门被轻轻地敲了几下,刚刚那女佣托着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放着一碗炖得糯糯的鸡肉粥,一碟下饭的拌木耳。
女佣把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帮宁婷坐起身靠在床头,宁婷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套崭新的鹅黄睡衣,领边袖口真的有一圈细细的绒毛,宁婷够着手去摸身后,还好没有在后边摸到圆圆的尾巴。小姑娘很容易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开始欣喜的琢磨起自己这身可爱睡衣来。
那女佣从柜子里找出来一个专门放床上的木头小桌,稳稳地放在宁婷身前,又把托盘放到小桌上,这才温柔的解释道:“小姐,你饿了三天不能一下子吃太多,所以我准备了容易消化的粥菜。”
老宁打断她道:“这是我孙女儿,就叫她婷婷吧,今后她就住在这儿了,有活可以叫她去做,”又转向宁婷道:“婷婷,这是芳姐,今后你就跟着她吧。”
宁婷赶紧微笑着乖巧的叫人:“芳姐。”
芳姐腼腆的应着,心想这可是大管家的亲戚,又这么小,谁还真指使她做事儿啊,还不就这么一说。她堆起笑指指饭菜,说道:“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然后看大总管还要说话的样子,找个借口就出去了,把房间留给爷孙俩。
宁婷早就被鸡肉粥扑鼻的香味吸引住了,她咽了咽口水,道过谢后,抓起汤匙就一勺一勺的往嘴里喂,心里忍不住惊叹:这家人看起来挺有钱啊,请得起管家,用得起佣人,连佣人房都这么漂亮。
几勺子下肚,空空的胃子慢慢有了饱胀感,宁婷才有空闲来打量这间房。雪白天花板,四面墙贴浅蓝色暗花墙纸,奶油色的欧式家俱,上面雕刻着繁复优美的叶子花纹,五开门衣柜,公主床,床头两边各一只小柜子,床尾摆一只漂亮的床尾凳,衣柜正对面一溜摆着梳妆台,全身穿衣镜,还有一只矮矮的五斗橱,放杂物正合适。另外,落地窗前还放着两个碎花单人沙发同一只小小的玻璃茶几,随时可以招待来访的客人。室内一只吊顶灯,两个壁灯,还有一个床头灯,统统是优雅简洁的水晶灯。
见宁婷眼睛骨碌碌四处转,满脸兴奋的红晕,老于世故的宁总管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在心里叹口气:当时怕惊动到佣人们,他就直接把宁婷抱到客房来安置的,连衣服也是让心腹给换的,幸好当天开车的是莉莉,不然还真麻烦,毕竟也是十岁的女孩子了。
现在看她双眼闪闪一脸的羡慕,又可怜她没爹没妈孤身一人住在这儿,那重要线索还要着落在她身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想得起来,唉,说不得,只好向老太太说说情,让她就住这间客房了,也不让孩子白叫一声爷爷。
宁婷打量完房间,一碗米粥也见了底,想起自己还有好多问题要问,她把剩下贴碗底的也刮一刮送进嘴里,只差没伸舌头舔,这才舔舔嘴巴放下汤匙,抬头见老宁一眼不错的盯着她,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解释道:“这稀饭太好吃啦!”
老宁好笑的点头应道:“芳姐的手艺是不错。”见她吃完了,就帮她把小桌子挪到旁边,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头略抬起对宁婷道:“好了,看你满头的问号,还有什么问的一次问完,以后我不会有这么多时间来回答你。”
宁婷也不客气,她认真的想了想,看着老宁的眼睛问道:“我的爸爸妈妈在哪儿呢?为什么没有和我在一起呢?”
老宁故意叹口气才回答道:“这也是我把你接过来的原因了。你的父母乘坐的飞机在降落的时候失控,机翼折断引起局部爆炸,不幸炸到他们的座位,”老宁又深深地叹了口气,摇摇头,“很遗憾,你们这一支就只剩下你一个了。”
其实宁婷心里多少有一点猜测,也做了一点思想准备,所以当老宁真的说出来的时候,宁婷并没有很伤感,只是落寞还是有的,毕竟要接受自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这个事实,对于仅仅十岁的宁婷实在是人生中一个巨大的波折。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老宁静静地等待宁婷消化,过了半晌,宁婷缓过劲儿来,毕竟她没有和父母共同生活的记忆,无从伤心,二来她年纪还小,还不懂得感怀身世,只是还有些好奇,她憧憬地望着老宁道:“他们是做什么的呢,我的爸爸和妈妈?”
老宁略想了想,平静的说道:“你的爸爸开了家宠物诊所,自己做宠物医生,你妈妈是他的助手,你的爸爸妈妈都是很善良很有爱心的好人。”老宁编了个宁婷绝对无从查证的身世。
宁婷的心情好了些,她感叹道:“他们一定在愉快的生活在天堂吧!”
老宁笑笑,道:“你刚苏醒,身体还虚着呢,得多休息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等你恢复好了再跟着阿芳熟悉熟悉环境吧。”说着,顺势起身走了。
宁婷目送他出了门,准备躺下再睡会儿,她已经睡了三天三夜,这时候哪儿还睡得着啊,她在被窝里翻来覆去,虽然被子又松又软还隐隐有一股馨香味儿,但是宁婷还是觉得躺得难受。
蓦地,她想起来一直觉得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忽略掉了,这会儿她知道到底是哪儿奇怪了,自己因为被车撞了而昏睡了三天三夜,甚至失去了记忆,可见是撞得挺厉害的,可是却连一个伤口都没有,她又仔细的摸了摸全身上下,光滑细腻的肌肤上连一个痂都没有,动一动,按一按,也没有哪里疼痛,所以也没有内伤。
就算宁婷年纪小还失去了记忆,但是又不是傻,她锁紧眉头,脑袋都想破了,也无法为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宁管家说是爷爷,自己竟然无法完全的信任,根本没有想过要拿这事儿去问他。算了,她摇摇头,想不通的事儿先不要想了,首先得搞清楚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