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快到了初三毕业考了。林春旺、苏凤叶和陈甘雨三位同学一起学习,一起游山玩水,风风雨雨度过了不寻常的峥嵘岁月。差不多临近考试期间,同学们更加努力学习惜时如命应对考试。特别要指出的是全班中林春旺学习成绩排在前十名。然而林春旺因家庭经济拮据,毕业后不能再继续读高中了,他必须辍学担负起家庭的重任。
早在进入初三班时,父亲就曾对他说:“春旺,我们家穷,能供你读到初中毕业就是你的造化了。虽然你学习认真,进步很大,但也只能到此为止。往后你若有出息就自学吧,自学也能成材挑大梁的。你是这个家庭的顶梁柱,你母亲身体不好,我身体也江河日下,妹妹还小,我再负不起这个家庭重担子,辍学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其实你的思想,你的智力和你的作为,我相信你能自学成材的。不一定非要进高中学习读书不可,父亲对你抱很大期望。”
林春旺说:“父亲放心吧!儿子大了,已经懂事。辍学后我一面劳动一面自学;我会自觉学习,不断充实自己的文化知识。”
父亲说:“听你之言,看你行动,若是这样,就算父亲没白养你。其实一个有志气的青年,有理想抱负的青年,不管放到哪里,都能焕发他的光辉的,让人敬重。你虽然辍学了,但也要自觉学习,追求进步,一个能驾驭自己前途的人更能体现他的才能和智慧。我们国家要实现现代化,就是要有一批有知识文化的年轻人担当重任,父亲对你抱有信心。”
且说,苏凤叶和陈甘雨顺利地考上了县高中。对苏凤叶来说,这本是应该高兴的事情。然而苏凤叶却高兴不起来,她心里很是纠结。因为林春旺辍学了,林春旺是她埋在心中的知己,她和林春旺彼此心照不宣。林春旺的辍学似乎让她的心蔫了,让她伤心了几天。
母亲见女儿如此情态就不高兴,说:“林春旺不上高中与你何干,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他家庭困难,不读就罢了,何必如此为他伤感呢?你这个丫头如此不让人笑话吗?”
父亲说:“没有不散的筵席,合久必分。再说各人情况不同,黄牛喝水各顾各。林春旺家庭困难,他必须照顾家,这是一种责任,责无旁贷。你就不要为他操什么心了,好好读你的书吧!”
凤叶这么心挂林春旺,让陈甘雨很忌妒,不高兴,也让她父母亲不理解,灼见女儿心里装着林春旺。
妻子说:“女儿对陈甘雨的感情不比对林春旺感情强,女儿太看重林春旺了,对他感情深厚。”
丈夫说:“是的,女儿重情义。林春旺给她印象深刻,难于割舍。林春旺确实比陈甘雨强多了,他做事踏实、对人胸无宿物、心中坦荡、会关心人;陈甘雨小心眼、漂浮、忌妒心强、对人刻薄。因此女儿对林春旺有抹不掉的情愫。”
话说,林春旺初中毕业后就立即和父母一起下地参加劳动。对他来说是他新生活的开始,他俨然成了新农民了,脸朝黄土背朝天。他恪守自己的诺言,他白天劳动,晚上或中午休息时间自学,有时到张老师家去借书看书,不懂的字就查字典。这本字典是张老师特地送给他的,以便自学。
林春旺很敬重张老师,是张老师多次劝其父亲一定要让林春旺读书的。林春旺到差不多九岁了才开始上学,因此他比苏凤叶、陈甘雨大三几岁,在张老师眼里,林春旺将来一定能成大器。
苏凤叶自暑假起她半天参加劳动,半天学习。她始终牢记自己的奋斗目标,一定要进大学读书。她有时也到张老师那里,或借书或闲谈,谈将来的愿景。张老师有时也谈到了林春旺,夸他的品德,他的刻苦自学……
暑假过半。一个星期日,苏凤叶约林春旺和她喜欢的林秋华、陈甘雨到银华峰下的幽谷去玩,畅叙暑假以来各自的活动情况。
苏凤叶关心地问林春旺,说:“春旺哥,看你瘦了,皮肤也黑了些,我知道你放假后就参加劳动了。听张老师说,你一面参加劳动,也抓紧时间自学。你经常去张老师家借书,有时也帮张老师找柴,你现在的新生活习惯吗?”
林春旺一时不语,林秋华插嘴说:“哥哥学习可用功呢,有时学到很晚很晚。父母亲担心他身体劝他要劳逸结合呢。凤叶姐姐你要劝哥哥,要多注意身体,要劳逸结合,哥哥会听你的话的。”
凤叶笑着说:“秋华妹妹,你哥哥有志气,他将来要做大事业呢,所以他努力学习文化,你哥哥会按时作息的你不用担心。”
陈甘雨找话说:“春旺兄,你学习成绩这么好,能和我们一起上高中多好啊!但你家庭经济条件不好,一边劳动一边自学文化,也是件好事。不一定非要在学校读书,很多名人学者也不乏自学成才的。”
春旺说:“谢谢你们这么关心我,我家庭条件差,不能和你们一起上高中。但我不怨天尤人,虽然辍学了,学习也不放松,有志青年不在乎环境条件如何。你们将上高中了,我祝愿你们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将来争取考上大学……”
苏凤叶此时伤感地说:“我们三人从小相伴,忽然要分散了,心里一时不适应。这次能在一起,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林春旺说:“我们都是书香村人,书香村是我们的家乡。我是永远不会离开书香村的,我希望你们将来也能和我一样,热爱书香村,心在书香村。我们的心永远在一起,凤叶你不用太过伤感,顺其自然吧!聚散皆是缘。”
陈甘雨说:“春旺兄说的是,有聚有散皆是缘,是常情。但我们的心永远是在书香村的,哪怕我死了,骨灰也要埋在书香村。”
苏凤叶心情激动,说:“你们说的话铿锵有力,有分量,境界高。我们三个人从小在一起,不管将来各走他方,老了也要回来,死了骨灰也要埋在这里,这里是我们的归宿。”
(二)
这次在银华峰下的幽谷集会后,苏凤叶的心情好了些。她仿佛与林春旺有了默契似的,把对林春旺的思慕搁置起来,林春旺的表现让她专心于学习。然而林春旺的思想跌宕起伏,他难忘却和苏凤叶在一起学习时的那段日子。苏凤叶关心他,关心他一家的情景,历历在目。他真的怕失去心目中的人,一时影响了情绪。
父母亲很注意儿子的思想动态,知道儿子又陷入了对苏凤叶的单恋迷幻中。
父亲严肃地对儿子说:“春旺,这几天你精神不振,病恹恹似的让人为你担心。父亲知道你心里不忘苏凤叶,过早的恋情让你思想迷茫。你还年轻不要作茧自缚,凤叶过去关心你,关心我们一家,特别是林秋华是出于她的善良之心,现在她考上了高中了,将来还要上大学呢。再说人家陈甘雨不也喜欢苏凤叶,不管是他本人还是家庭因素,都比你强。凤叶的母亲也喜欢他,凤叶也喜欢他,这已经不是秘密了。你若是个有志气的人,就应把思想放开,别走进死胡同。要勇于开拓自己的未来前程,做个有所作为有所成就的人。莫让人瞧不起,说你是懦夫、无能。现在父母亲都指望你了,指望你能为咱们家打个翻身仗。”
林春旺对父亲的唠叨似乎动了气,大声说:“父亲你别太担心儿子,儿子不笨不傻,会拿捏自己的行为的;儿子头脑清醒,不会胡思乱想,更不会想入非非自找苦吃。儿子是局中人,比父亲更知道苏凤叶的情况的,冥冥中我们彼此有了默契。
过去我们经常在一起,现在要分开了,难免彼此不伤感,这是正常的现象。你不要以自己的眼光判断人家,过早的遽下断语,自以为是。你要给儿子一段时间过渡,儿子正以时间来磨合自己的思想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