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便是寒梦。寒梦微微颤抖着,刚才那个女子的身手完全出乎她的意料,突然一震,她的身手,可能连殷曦宁都——如果她去了皇城,那——不敢再想,寒梦急匆匆地赶回京汉城。刚回到城内,却听到背后有人沉声问道,“你刚刚去做什么了?”
“主,主子,你——”寒梦还是心有余悸。殷曦宁根本就没有派她去杀掉欧阳默,而是她自己,对,她无法容忍,恐怕除了殷曦宁自己之外,所有人,包括那日来的那个叫做甘优的人都应该也察觉到殷曦宁对欧阳默的感情。可笑,太可笑,自己竟然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杀掉这个人,她死了,殷曦宁就不会再去想她,他的心就空出来了。
“你有事瞒着我?还是——”
突然,寒梦想起了欧阳默要她转达的那句话。她故作脸色苍白恐惧的模样转身抱住殷曦宁。殷曦宁微微皱眉,“放开。”
“不放。我,我碰到毒手药王了。”她还是感受到殷曦宁的身体微微一僵。
“发生什么事了?”殷曦宁还是忍不住问道。
“她们知道我是主子这边的人,要我带话给您?”她看到殷曦宁的脸绷了起来。“说。”
“她说,如果您不杀她,她就会杀了您。”寒梦怯声说道。
“说得,真好啊!”满脸的愤怒已然无法压抑,他大手一打,把寒梦推在地上,“来人,把寒梦关到地牢里去。”说罢,不顾寒梦的恳求,关上门,不一会,一阵怒吼从里传出。而此时越霖鳕也在屋内感受到了那一声怒吼,像是发泄着全身的恨意。他又怎么了?明明昨日那份感伤,似乎是藏好了。可惜他做得太过了。还是被察觉了。是不是这样一个男人,可以很睿智,伪装得很好,却无法在遇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有关的事情的时候依然如旧呢?
她不禁摇头。殷曦宁爱欧阳默,已然到了一种她也望尘莫及的地步。
而此刻的殷曦宁却陷入了极度的悲伤。她竟然,竟然要杀了他。可是自己又能做什么?他不能说,不能告诉她自己的想法。他必须要逼走她,让她恨他,可是已经太晚了,她终究成为了他了无牵挂的人生中唯一的弱点。当听到她竟然恨他至此时,他已然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绝望。他一直相信她对他的爱那么纯净,但是自己又凭什么奢求她还爱他,若不是当初自己这样狠狠地伤她,现在……
或许她早已嫁做人妇。那个孩子。他竟然在她怀着孩子的时候,脑海中是一片空白。他该不该希冀那个孩子是他的?可是明明他那两年的空白回来之际,是被临夜绑着的。唯一,唯一能够想到的,欧阳默的孩子是因为她被临夜——
“哇——”殷曦宁口吐鲜血,正好此刻越霖鳕来到了门前。“殷曦宁!”她惊慌地跑过去扶住殷曦宁。
“走开!”殷曦宁恶狠狠地想要推开越霖鳕。
“我不走!你疯了吗?”越霖鳕的眼神里不自觉地流露着心疼。你知不知道我爱你!她的心在滴着血呐喊,爱上自己恨的人,她很痛苦。可是这个人爱的不是她,她更痛苦。
“你有什么资格来说这些?”殷曦宁的眼神里瞬间流露出了邪恶的因子。越霖鳕扶着他的手不禁一颤,“殷曦宁,你——”
她知道他的危险性,急急松手,刚想离去,却被他拉回来攫住手,“怎么,看到我这样,你很开心?”他望向越霖鳕的眼神,他知道,她爱他。她的眼神里有着不应该是对仇人才有的眼神。那快要溢出来的心疼,他怎么会不知?
有了这样的认知,殷曦宁突然安静下来放开了越霖鳕,“你走吧。在提醒别人要伪装情绪之前,别忘了伪装你自己。”
殷曦宁离开了,独留越霖鳕一个人缓缓从门延滑落,无力地跪在地上。他知道她爱他!可是他却叫她伪装,殷曦宁,你是怎么样一个人。我读不懂你,欧阳默她读懂你了吗?她的悲伤伴随着她的思绪,无神地起身,她走回自己屋内,一直呆坐着。
而此时,冷语箫和欧阳默已然来到了皇城。与此同时,密探歇马也从她们身边飞奔而过。欧阳默直觉想要追上去却被冷语箫制止。
“语箫,为什么?他的样子——”
“小默,能够做密探的人,恐怕他的轻功也无人能敌。你看。”欧阳默一转身,来人早已无影无踪。
“小默,皇城里虽然没有外面各色的武林高手来得多,但是皇主之所以能够坐在这个位子上,他用人必然也有所考虑。而且,我本来就是做好了一个让皇主知道殷曦宁要攻打皇城的事实的准备。”冷语箫安抚欧阳默,“因为,早些坦白,或许殷曦宁还有救。”
“你说什么?”欧阳默的身子突然僵硬,“他,会死?”
“小默。”看到欧阳默的脸色变得苍白,冷语箫转身对欧阳默说道,“他可是派杀手要来杀你的人。你也说过——”
“是。”看到了欧阳默口中的艰难,冷语箫不禁黯然。情,终究是说不清楚的罢。就像欧阳默与殷曦宁,她明明恨他,却还是爱他。
冷语箫拿起手中的箫,突然吹奏起来。“小默,拿出你先前准备的定心丸服下,你可以避免被我的箫声干扰。”欧阳默点头便服下了药丸。虽然她觉得很奇怪,冷语箫的箫声她听过许久,即使运功,她也不需要服用,可是为什么现在。突然她惊讶地发现周围的风出现了一个漩涡。
“天,风竟然有轨迹。”她忍不住惊叹。很快,她便看到了一个人急匆匆地从大殿里出来。
“语箫?”欧阳默的眼里带着疑惑。
冷语箫知道,欧阳默在问,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让皇主自动现身。
她笑着对欧阳默说道,“别忘了,我的祖母曾经和先皇有过的一段故事。曾经的祖母,用的是同样的手法。而这个皇主,想必也不会对这个很陌生。”欧阳默望着冷语箫的眼神,突然觉得,她的眼神很亮,她的发还是没有盘起,却随着风一直吹抚而过。
“小默。”冷语箫的眼神望着那个凝视着她的皇主,而却对着欧阳默说道,“或许很快,你会明白,我们两兄妹来不及和你解释清楚的事情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