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跟着李嬷嬷学规矩,下午在自己的书房画画,杨沐湾的生活过的很是悠哉。就这样过了几日,杨沐湾的兄长杨敏安终于回来了。上世和今生加起来,杨沐湾已经快七年没有见过杨敏安了,她从听到兄长快到家的消息时就在母亲的房里伸长了脖子等着。
“好了,月牙儿,才一个月没见你哥哥,就想成这样了。要是你以后嫁人了还不得把你哥哥给你陪嫁过去?”雍华郡主看到杨沐湾坐立不安的样子就觉得好笑。杨沐湾正待回话,这时李嬷嬷从外面走了进来,杨沐湾立马摆正姿势摆出一副娴静的模样。李嬷嬷张了张嘴,看到雍华郡主的表情就把快要出口的话给咽了下去,跟在她身后的安嬷嬷没有看到这一幕,她抬起头时,看到的就是杨沐湾优雅的坐在那儿喝着茶。她们一起给雍华郡主见了礼,汇报了今日院子里的事情就退下了。
“娘,为什么安嬷嬷插手了家里的事情?”杨沐湾一直没想通这点。
”安嬷嬷是谁的人?“雍华郡主斜了杨沐湾一眼,就她那点小心思,谁看不明白啊。
“是祖母的人。”杨沐湾羞赧的回到,上辈子加这辈子也三十好几的人了竟然问出一个没有营养的问题。
“安嬷嬷总是要回到你祖母身边的,她肯定会因为在这呆了一段时间,被你大伯母猜忌,我想这段时间,安嬷嬷已经接到消息了,所以让她插手咱们家里的事情是给她买个好,她到底是在咱们家做了什么,外人不知道,她到时候肯定是要禀告你祖母的。”雍华郡主冲女儿招招手。“月牙儿,你总归以后是有县主名号的,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就算将来有什么事,也有爹娘在前面给你顶着呢。”
“说什么呢,什么顶着不顶着的,我们月牙儿这一生一定安安稳稳的。”杨牧之带着儿子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怎么没人通报一声”雍华嗔怪了他一眼。
“我没让他们通报,就是想看看你们是不是在说我什么坏话呢。”杨牧之从雍华郡主怀里将女儿抱了起来。却发现女儿红着眼圈盯着儿子。
“月牙儿,怎么了?”杨敏安也发现了妹妹不对劲。
“哥哥,我好想你。”杨沐湾哽咽着朝杨敏安伸出手,是哥哥,活生生的哥哥,还是那个扬州第一美男的哥哥,还是那个骚包的哥哥,他还没有成为新科状元,他还没有变成一坯黄土,他还在。
杨敏安忙从父亲手里接过妹妹。别看杨敏安只比杨沐湾大了五岁,他从小习武,抱着还未张开的杨沐湾还是可以的。
“哥哥”杨沐湾叫了声哥哥。
“嗯。”杨敏安应了一声。
“骚包哥哥?”杨沐湾继续、
“嗯?”杨敏安黑了一张脸、
“美男哥哥?”
“嗯”阴转晴。
“第一美男?”
“嗯”阳光明媚啊、
“哇………”杨沐湾不顾形象的哭了起来,似乎要哭尽上辈子的委屈和难过,父母的爱情太真,他们插不进去,他们只有彼此,上辈子如此,这辈子也是如此。杨沐湾大概忘了自己的身体是个什么状况,可是杨敏安不敢忘啊,他笨拙的拍着妹妹的背,拿眼睛示意父亲快过来安慰安慰妹妹,结果那对无良的父母反而乐呵呵的看着这一幕。
杨沐湾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杨敏安才觉得不对。
“爹,娘,妹妹有些不对劲。”杨敏安不敢乱动,赶紧往塌边走去。
因为去年请平安脉的时候,御医说杨沐湾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要平时注意就没事。再加上这一年来杨沐湾确实没有什么异样,他们就没有太放在心上了,只有每个月府医来请平安脉。
“月牙儿”杨牧之和雍华郡主手忙脚乱的杨沐湾放在榻上,“药,月牙儿的药呢?”
门外的丫鬟们听到里面乱糟糟的,忙冲了进来。
“小姐的药在雁西那里,奴婢去找来。”雁清看到这样的状况忙扬声说了一句就往月牙湾跑去。
“快去请府医。”杨牧之冲乱成一团的丫鬟们吼道,“都先出去,乱糟糟的成什么样子。”
丫鬟们很快都退了出去,杨敏安一直直不起身在,因为杨沐湾还抱着他不放手。
“月牙儿,月牙儿。”杨敏安小声叫着,“我是哥哥,哥哥不走,你先放开好么?”
杨沐湾似乎是听到了哥哥的声音,她渐渐松手了。
“夫君,月牙儿会没事的吧。”雍华郡主看着躺在那儿毫无声息的女儿,泪流满面。
“没事的,没事的。王医令已经说了月牙儿的身体没有大碍。”杨牧之安慰着女儿。
“药呢?”焦躁不已的杨敏安冲到外面冲丫鬟们吼着。
“雁…雁清姐姐…已经去拿了。”雁南磕磕绊绊的回道。
“怎么不随身带着~”杨敏安愈发不耐了。
雁南和雁北吓得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再去叫人拿”杨敏安吼完就又回到房里,“打开所有窗户。”几个桃子听了赶紧行动,就怕被大少爷给喷了。
“药,药来了。”雁清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杨敏安接了药,雍华郡主赶紧拿来水给他递上。
“府医,府医来了。”雁清又冲过去将府医迎接进来,几个桃子放帘子的放帘子,搬凳子的搬凳子。
刘思华已经在扬州州牧府上待了四年,自是知道只有在大小姐病倒的时候才有这样的气氛。
“无需虚礼,刘大夫快给小女看看。”杨牧之打断正要行礼的刘思华。
刘思华擦了把汗,就坐下搭上杨沐湾已经盖上白手帕的手腕,所有人都屏着呼吸,盯着刘大夫,刘思华脸上的汗更多了。
“禀大人,小姐最近思虑过多,情绪大起大伏才导致昏迷不醒,无甚大碍,只要喝几贴安神汤即可,只是小姐要切忌情绪激动,平时还是要多静静心。”刘思华站起来躬着身子回到。
“那小女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杨牧之焦急的问。
“小姐此时似乎只是睡着了。”刘思华斟酌了半天说。“一开始的确是有郁结于胸,但是后来似乎是睡着了,不过最好还是让小姐好好睡会更好。”
“杨桃,送刘大夫。”知道女儿已经没事了,杨牧之吩咐杨桃送刘思华出去。“顺便去拿了药回来。”
“是,小的/奴婢告退。”杨桃和刘思华一起行了礼,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