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灵心到了陈家,姜候不无担心的问道:“你体内的禁制要什么时候才能解开。”
灵心答道:“得要筑基期的修士帮忙,或者我的修为超过陈洪,再或者陈洪死了。”
姜候安慰道:“我哥哥和莹香姐很快就能突破达到筑基期了,你放心好了。”
两人闲聊片刻之后,姜候才依依不舍的告别。灵心望着他离开的方向,微微的蹙起了眉。
“人都走了,还在看。”一个鄙夷的声音响起,灵心抬眼看去,是那个乞儿。
“我正要找你呢。”灵心大皱其眉,得想办法安抚对方,不要泄露自己的秘密才行。
乞儿惫懒的说道:“我知道你找我干什么,这样吧,你开个条件出来,我满意的话,就发誓以后绝不把你的身份告诉任何人。”
灵心直接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修炼功法!”乞儿毫不犹豫的说道。
灵心愣了愣,“你有灵根吗?”
“岂止有,我的天赋好得很!”乞儿傲气的说道。
“既然有这样好的天分,拜师不是很简单吗。拜了师,你自然能拿到功法了。”灵心疑惑的问道。
乞儿神色有些古怪,示意灵心跟着他来。
两人出了城,来到了城外的一条僻静小溪边。乞儿蹲下身来,击破冰层,掬一捧水开始洗脸,冰冷刺骨的溪水将他的手和脸都冻得红通通的。
等到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灵心明白过来了。
他的脸美得惊心动魄,整个人都犹如一块上好的美玉,但是这块美玉有瑕。在乞儿的眉心,点墨双眸之间,刺了一个黑色“罪”字。
数千年前,一个姓赵的散修晋升化神期,成为天乾大陆第一人,一时间呼风唤雨,风头无两。他建立起了一个赵氏宗族,族中惊才绝艳之辈层出不绝,经营上千年后,连那些传承已久宗门都要倒退一射之地。
这位赵姓修士野心勃勃,妄想一统天乾,不断打压非赵氏宗族的元婴期修士,族中子弟仗势欺人,倒行逆施,连赵氏宗族中的凡人都能欺凌修士。整个天乾大陆的修仙界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最后,终于又陆续有人在赵氏的打压之下晋升在化神期,经过苦苦经营,终于把赵氏宗族的修士尽数斩杀,凡人黥面,成为整个天乾大陆的罪人。
几千年前这段黑暗的历史,一直流传至今。
“这个还能遗传的吗?”灵心忍不住问道。
乞儿点点头,低声道:“当年黥面的工作都是由金丹期以上的修士亲自动手,采集了四阶灵兽彩翅鲸的体内形成的一种染料,彩翅泥。能够深入到人的血脉之中,永世流传。”
灵心倒吸一口凉气,说起来,这个乞儿何辜,从没享受过赵氏当年的权势,却要为赵氏的罪行买单。
“我娘便是赵氏人,她容貌美丽,被一个筑基期修士囚禁在洞府之中,供他淫乐,一不小心就有了我。他不想要一个有罪的后人,日日折辱我,打骂我。我终于忍不住逃了出来。”乞儿喃喃说着自己的故事。
“有这样的爹,倒还不如我这个不知爹娘的人过得好。”灵心叹息道。
“正是这个罪字,才让我一个拥有雷灵根的人至今无法修炼。没人刚收留我,收留我的人都对我心存歹念。”乞儿苦涩的笑道。
灵心忽然拿出一些灵珠递给他,说道:“你去买些纸笔来。”
乞儿愣了愣,欣喜若狂的接过灵珠朝城内跑去。
灵心闪身进入空间之中,拿出石书,查到了一篇顶级的雷系功法《九州风雷决》。
赶在乞儿回来之前,灵心把这篇功法牢牢记在了心中。等到乞儿带着纸笔回来后,一盏茶的功夫就把这篇功法记在了纸上。
让乞儿对着心魔发誓不会把功法传给别人之后,灵心才把功法递给他,让他牢记于心,然后把纸张尽数销毁。
乞儿激动得满脸通红,定定的望着灵心,“我叫秦雨声,你叫什么名字?”
“张灵心。”灵心说罢转身就走,“记着你发过的两个誓。”
秦雨声站在灵心身后,嘴边缓缓勾起一缕意味不明的笑容。
处理了这个小插曲过后,灵心四处张望片刻,打算即刻进入空间中,让灵泉之核落地生根,滋养空间。
没想到,才离开秦雨声不久,还未进到城中,四周围忽然出现了十个黑衣人。灵心头皮一紧,责怪自己疏忽大意,竟然这样大喇喇的跟着秦雨声出了城。
神笔坊的人还真是执着啊。灵心立刻激发了一张传讯符给姜诚。
领头的黑衣人自然不会忽略到灵心手中一闪而没的灵光,伸手拎起灵心,带着手下诸人风驰电掣般的朝着霜风森林奔去。
灵心被他拎在手上一阵狂奔,只觉得头昏脑胀,但还是坚持没有进入空间之中。被这班人知道自己有空间法宝,对自己的追杀恐怕还会更为狂热。
现在只有坚持着等姜诚他们来救自己,若不是生死光头,万万不能暴露自己的空间。
这帮黑衣人带着灵心进入了霜风森林的一个区域,冷笑道:“给了两个选择,一个是发誓效忠我们神笔坊,另一个是进去好好想想要不要效忠我们神笔坊!”
黑衣人手一指,手下人立刻清理开一片雪,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和一面碑来。
碑上写着三个鲜红大字“万鬼窟”。
灵心听过这个地方,每到满月之时,这个洞口就会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哭之声,声传百里,令人彻夜难眠。却因为没有出过人命,所以只是立了一块碑以作警示。
灵心撇撇嘴,遇到鬼也不怕,大不了就躲到空间里去,要发誓永远效忠神笔坊,失去一辈子的自由,那是万万不行的。
黑衣人冷笑一声,拎起灵心直接扔入了那个深不见底的洞中。
“老大,不会出什么事吧。”一名黑衣人担心的问道。
“死不了,我有分寸。”为首的黑衣人说道。他年幼之时,血气方刚,曾经下去探过,知道除了有些骇人之外,并无什么不妥之处。“这洞里一丝灵气也无,看她熬不熬得住!”
但是他忽略的是,他进洞之时是月半,如今天色将沉,一轮满月正要破云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