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里的宝物种类繁多,但是等级并不高,集中在七阶和八阶。因为石安是炼气九层,灵心是炼气四层,等级太高的东西,也用不上。
灵心让石安选了几件七阶宝物,其余的就毫不客气的照单全收了。除了一块配有十二支阵旗的御灵阵盘,还有阵笔,符笔、符箓、丹药、灵器等等。
灵心用的阵笔还是在南市买的那只一百灵石的九阶中品阵笔,杜德彦送的阵笔则是一只八阶上品阵笔,正合灵心的心意。
符箓中不乏一些高等级的,在对战的时候还是很有用的。
而灵器,多是七阶中品和八阶中品,几乎和原秋舟的长矛差不离,称不上出色,但也能用。
整理好了战利品,灵心继续沉浸在傀儡的制作中,对于龙凤柱子,她得先修养修养。过了几日,一道传讯符落在了灵心的桌子上,激发之后,传来了夜舞的声音:
“速来三才巷。”
三才巷不就是洗笔工坊所在的地方吗?灵心悚然一惊,立刻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朝三才巷奔去。
眼看着离三才巷越来越近,灵心心中的不安也越来越浓。子时的洛合城,夜色太黑,星光太暗,而四周又太静了。
终于到了三才巷,洗笔工坊被伪装成一个储存废笔的仓库,实则,这栋大屋子地下有一个地下室,负责制作洗阵水和清洗废笔。
灵心正要过去,忽然被人拉进了一个隐蔽的拐角,抬头一看,正是夜舞,
她低声道:“我买通了赌坊的一个小厮,他刚刚跟我说,安中维、谷敏儿和姜候一前一后的出了玉脂堂,我就赶紧跟了上来。安中维和谷敏儿进去一间屋子里了,姜候带着手下人把这里包围了,这是什么地方啊?”
因为牵涉到多方利益,对于洗笔工坊的事情,灵心并没有告诉夜舞。
灵心暗自忖度,姜候曾说要捉住两人的现行,多半是他监听到安中维和谷敏儿今天就要进行交易了,才带人围了洗笔工坊。
又听夜舞说道:“安中维那边只有不到十人,都是炼气七层左右,姜候带了十数个人,不乏炼气九层的。我看,他吃不了亏,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灵心默然的看着洗笔工坊所在的屋子,安中维不久前才进去,连阵法都忘记了关闭,正是天赐良机如今被姜候一围,已成了瓮中捉鳖之势。加上双方力量悬殊,不等守卫队过来,姜候就能把安中维擒下,届时胜负已分,安中维也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皱眉看着姜候这边的人马渐渐隐入洗笔工坊,灵心越发觉得不安起来。
就在这时候,一阵激烈的甲胄撞击声从四面八方响起,步伐急促而不失整齐的朝洗笔工坊跑来。
灵心和夜舞对视了一眼,同时叫了一声不好,飞身上前,各自守了一方,逼停了从四面包抄而来的守卫队。
领头的队长走上前来,呵斥道:“何人竟敢拦住城卫军执行公务!”
灵心道:“城卫军莫非就有横行霸道的权力!”她刻意的提高了声音,希望姜候能够听到,立刻带着人撤走。被城卫军捉到在城内斗殴,是要接受很严重的惩罚的。
队长喝到:“大胆!将这两人给我拿下!”
灵心冷哼一声,道:“在下张灵心,你们胆敢动我一下试试!”
队长听了回报一声冷笑,道:“老子敢接安中维的活,就不怕和你作对,上!”
城卫军足有近五十人,修为均在炼气六层之上。夜舞一见形势不对,立刻提着灵心,纵身跃上房顶,几个腾挪就消失不见了。
那队长见状,也没有继续追击,而是朝屋子内喊道:“接到举报,有人擅闯私宅,图谋不轨!现在出来自首,老子还留你们一条狗命。”
屋子内,已经将安中维和谷敏儿团团围住的众人已经听到了灵心和城卫军在屋外发生的冲突,一时间都眼巴巴的望着姜候,擒住的人不知道是放还是不放。
安中维年近六十,捋着一把胡子,嘿嘿笑道:“小猴子,和我斗,你还太嫩了点儿。安叔劝你还是就此离开,我也就不向城卫队说是你擅闯私宅了。”
旁边的谷敏儿咯咯笑道:“老娘做了多少年的皮肉生意了,你让一个初出茅庐的李雁君来监视我,真是个笑话。”
姜候环视周围一圈,淡淡说道:“私宅?这栋宅子,是你的?”
安中维捻着胡子道:“当然是我的,你不记得了。当年,我就是在这里把你们哥俩救下来的。唉呀呀,我还记得那年啊,格外的冷,城里的保暖阵法又短缺补给,整个洛合城不知冻死了多少人。那时候啊,你的脸都紫了,你哥哥抱着你,跪在我面前不住的求我,求我让你们进屋,那模样,不知道有多可怜。”
“对啊。”姜候接过话头,道:“后来你赌输了钱,不仅输掉了屋子,还欠了一屁股债,是我哥哥辛辛苦苦打拼出了一番事业,替你赎回了屋子,替你还了赌债,给了你半辈子的舒服日子。”
谷敏儿听了,依偎着安中维,娇声道:“安爷真会做生意,救了两个小萝卜头,就得了这么一场富贵,真是太厉害了。”
谷敏儿说罢,被绳子缚的结结实实的两个人齐声大笑起来。
笑罢,安中维又道:“我现在后悔了,你现在给姜诚发个传讯符过去,立刻把景云阵的阵谱给我送来,否则,你这个擅闯私宅,图谋不轨的罪名就落定了!”
谷敏儿听得连连点头,添油加醋地说道:“我记得,擅闯私宅可是要发配去伐木场,免费为木场做五年苦工的。啧啧,森林里不知多冷,除了冰灵气其它的灵气一丝也没有,进去的人,不止修为无法提升,还有不少人会掉落好几层呢!”“是吗?”姜候面无表情,走到谷敏儿身边,道:“只是不知道你,你还看不看得到那一天。”谷敏儿此时除了一张嘴浑身都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姜候慢慢走近,心里一时间也有几分恐惧,道:“呸!你现在放了我们,马上离开,还有一条活路!”姜候冷笑道:“你先是为了一己私欲三番五次追杀灵心,继而又手段下作和安中维同流合污,不杀你实在难解我心头之恨!”谷敏儿花容失色,大叫到道:“你敢!你可知我是——”她的话音未落,脖子里就喷出一股鲜血,浇了旁边的安中维满脸。安中维满脸鲜血,看看滚落一旁的谷敏儿的头颅,又看看握剑的姜候,从喉咙里发出了一股杀猪般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