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文明显苍老了许多,他深深致歉的身子一直恭着不动,刘小锋和刘妈妈站起来一下子抱住了他。
刘小锋也有些泣不成声。
这样的爸爸,让他再恨不起来。
在场的记者已经有不少人被感动了。
随后刘承文颤微微坐下后,又诚挚地说:“我已经决定了,把曾经贪得胡家的那几百万以及这几年用这几百万所做投资净得的全部赢润都归还给胡蝶……我这么做不求她原谅,只希望她不要记恨我,此生我最对不起的便是这个孩子了……”说着,刘承文又老泪纵横起来。
可是此语一出,全场记者又是一片哗然。
要知道刘承文可是本市最出名的投资专家,声名在外,倍受推崇。他投资眼光犀利,这几年公司赢利翻倍增长已经无法预计,即便此刻公司解体,有些零碎账目没有回收到位,但仅仅于此,那数目也是相当惊人。更何况,前几天他们与夏伯汉的案子已经胜诉,法院已经判夏伯汉原封不动地退回他们所投资的全部资金……
要知道,当初刘承文穷途末路,可是仅仅用这几百万起死回升从此发家的。难不成,他的意思是要把刘家所有的资产都归还给胡蝶吗?
有敏锐的记者立马提出这个问题。
刘承文已经不想再回答了,可他那笃定的样子已经不言而喻。
片刻,便已经有人在心里默默算计着胡蝶此次究竟能从刘家得到多少财产了。
当有记者问起小锋,他与胡蝶的婚礼是否还能继续?
小锋却凄苦的一笑,眼中黯然神伤,但他依旧深情款款地说:“此生能够爱上胡蝶,是我这一生中最大的幸福,永不后悔。即便此生不能在一起,我也会在心里想着她,这一辈子,只想着她……”小锋深情凄婉的口气让在场的记者无不唏嘘,每个人心里都明白,刘小锋和胡蝶已经不可能了。
胡蝶并没能看到小锋在电视上的声明,因为她还在纠结在霍啸远对她的冷情上。
幽幽突然死命地打来电话,“胡蝶,快打开电视,新闻频道,小锋和他爸爸妈妈正在上面……胡蝶,你不知道,小锋他……唉,你快自己看吧!”
幽幽的电话让胡蝶顿时有些发懵,但她还是乖乖地走到外间打开电视,电视上刘家的记者现场招待会已经结束,但新闻频道仍旧还在热络地播报这则消息,胡蝶看的真切,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扔了摇控器就往外跑。
跑到医院门口,胡蝶突然被蜂拥而至的记者围个正着,她根本走不出去,那些记者明显被胡蝶的突然现身冲昏了头脑,兴奋地问出更多怪异问题,顿时让胡蝶瞪大眼惊慌莫明。幸好有医院的保安及时赶到才把胡蝶解困出来,她只得回到妈妈病房。胡蝶觉得自己有些天旋地转了,小锋究竟在干什么?
“请问是胡蝶胡小姐吗?”此刻,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正夹着个文件包异常得体地站在她身后。身后还有保安及医院里探头探脑的小护士等人,大家都异常关心地看着她。
“你是……”胡蝶根本不认识这个男人。
“你好,我是刘小锋先生委托的律师,请叫我陈律师就好。”陈律师说着,就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刘小锋先生转移到你名下的所有资产,请胡小姐过目后签字就好。”
胡蝶木木地望着那份文件,文件上异常突起的那一串天文数字直接让胡蝶的身子晃了几晃,“现在小锋在哪儿?我要见他。”
“对不起,胡小姐,如今刘小锋先生在哪儿我们已经不知道了,这份资产转移在刘小锋先生签完字后就已经生效,我们目前只是在履行手续走个程序而已。”陈律师很委婉地告诉胡蝶,即使她不签字这些资产也已经是她的了。
胡蝶一下子倒退在沙发上。
内间里,胡妈妈明显听到了动静,她焦急地一声呼唤,“胡蝶,是谁在外面?又发生了什么事?”
胡蝶说不出话。
门外有个小护士蹑手蹑脚地走进来,“胡妈妈,你不要担心了,安心养病就好。瞧,你的吊瓶还没打完,你可不能就这样随便地坐起来,万一动了针头,你又要多挨几针。”好心的小护士急忙把胡妈妈按倒下去。
胡蝶冷静地掏出手机,“龙马,小锋现在在哪儿?”
“胡蝶……”龙马明显有些支吾不敢告诉她。
“龙马,你知道的,我必须见到他。”胡蝶的声音压不住的哭腔。
“胡蝶,你别着急!小锋,他,他现在在机场……下午三点的飞机,去法国……”龙马终于说出来,电话那头都能听到他重重舒出一口气的声音,明显是被小锋狠狠地警告过了。
胡蝶抬头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她猛地拔腿就往外跑。
“喂,胡小姐,你还没有签字。”身后陈律师焦急一声,胡蝶却早已跑远。
医院门外依然还有不死心的记者留守,看到胡蝶跑出来,又急忙迎上去,“胡小姐,请问这次刘家究竟转移了多少资产给你?”
“我一分都不会要!”胡蝶气势汹汹地说完,推开那记者就跑。
上了出租车,胡蝶只说一句,“师傅,麻烦你,最快速度到机场。”
那司机师傅似乎司空见惯,一点头,踩上油门就往前冲。
赶到飞机场的时候,飞机还差二十分钟就要起飞了,登机人员正在安检。胡蝶一口气跑到三楼,在去法国的侯机室里,却没有找到小锋。她顿时慌了神象个没头的苍蝇般在里成乱冲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