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没有想到的是,把齐霄和雪莉无意聚在一起会发生什么。
在未央刚走后不久,一向善于活跃气氛的雪莉精疲力尽,在齐霄面前实在打不起精神来了,尤其是看见他旁边那个小女孩好像没有骨头一样一直往齐霄身上靠。搞什么嘛,以前这待遇自己都不稀罕,齐霄还说他的肩膀只留给自己呢,现在不还是被别人依赖上了。玩具被别人抢走了,心里愈发不舒服。雨萱看见未央的甜蜜看见齐霄的甜蜜看见以前自己和杜若枫的甜蜜,停不下来的酒杯摇摇晃晃一个劲地往自己嘴边跑,生日会的主角都走了,自己就没必要陪笑了,喝个痛快吧,不像其他人是没有好好珍惜,自己可是连个挽留的机会都没有的。傻傻的初晓还在为晚上的自习补充能量,吃货的幸福就是自己拥有这么大的蛋糕可以慢慢享受。
“齐霄,我们能谈谈吗?”雪莉终于看不下去了。
“要说什么你说吧。”
“我想单独谈谈。”雪莉特意强调了“单独”两个字,但是齐霄并没有理会那两个字,只是当着雪莉的面吻了旁边女生的额头,然后看着雪莉:“当初一首诗在你看来是不符格调,现在同样不会为你押韵。”
“齐霄,你确定你放下我了?”
“我可以确定,我找到了一个更值得自己爱的。这样我爱的更有尊严,我爱的更有意义。”说完又温柔地对身边的女孩说:“饿不饿,给你切一块蛋糕好不好?”
女孩点点头。
“喂,你是他同学?”
面对盛气凌人的雪莉,女孩只是保持着沉默。
“那你知道你男朋友曾经为我自残吗?你知道他心里爱的还是我吗?你知道我们曾经有过怎样的甜言蜜语诗情画意吗?这些他给过你吗?”
一连串的追问,女孩只是坚定地看着齐霄忙碌的背影,全然不顾雪莉的咄咄逼人。雪莉偏偏不信会有心胸那么宽大的女孩,说不定只是人前恩爱人后冷战呢,这样想果然还是舒服一点。
等齐霄把蛋糕端来时,雪莉却突然在齐霄脸上亲了一下,旁边小女孩的眼泪两行转瞬流下来,委屈的样子不忍直视,齐霄甩了一巴掌在了雪莉脸上,虽是一点情都没有留,但是只有雪莉知道是不疼的:“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找到自己的幸福,放过我好不好。”齐霄说的动情,说的无奈,无理取闹的是田雪莉,被宠坏的是田雪莉。这下子,大家都安静下来了。
“你们怎么了?”不明就里的初晓云里雾里,只能安排结束这场风波:“咱们也都吃的喝的聊的差不多了,散场吧就。”果然还是有老大的气场的,初晓把醉醺醺的雨萱扶回了寝室,临走之前还嘱咐了一下雪莉:“别折腾了,赶紧回去。”
雪莉怎么会这么听话呢?吃了闭门羹之后不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怎么可能善罢甘休?齐霄,你要我幸福,我就幸福给你看。
拨通那边的电话,恢复一下元气:“老公,我们出去过夜吧。我不想呆在学校了。”甜美的不像话,冬夜里盛开的曼陀罗,诱人的香气。
“没问题,你等我,我去接你哈乖。”
电话挂了,雪莉像个小孩一样倔强地跑到了校门口的石凳上坐着,天那么冷,鼻子冻得红红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为什么,明明,明明是自己千辛万苦才甩掉的,现在看来他比自己过得还好,心里怎么都不是味,他分明说过他的幸福只属于自己的,他写的那些诗都不算了吗?以前自己可以对他颐指气使,他全然不会对自己这么凶。
“哎呦,我的小宝宝,你看你冻的。”
“你怎么来这么晚嘛。”
一把拥到怀里:“对不起啦。”雪莉跟他见了不到三次面,说不上有多爱,一场游戏罢了,两个人一起配合,平时也挺有共同话题,互相哄着,互相掩护着寂寞。这滚滚的红尘,还是需要一些红尘男女。
雪莉坐上这个男人的摩托,不知道目的地,却是勇往直前无所畏惧的。抱紧他,仿佛这样可以找到一点安全感,如果从此刻开始是错的,那就错的再淋漓一点吧,风再凉又如何,能抵得过人心吗?雪莉流不出的泪,都化作心里的委屈,齐霄,我们从此互不相欠。
但是,齐霄哪有看起来那么洒脱。一个装傻一个充愣,你沉默,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若是要解释,我也全都信你。这是他女朋友和他心照不宣的约定。
“小慈,你有没有不开心?”
“怎么会不开心呢?能跟你一起,不管去哪里都很开心啊?”
“可是我害你掉眼泪了。”
“没有啊,我怎么会掉眼泪呢?”
身边这个女孩像是解语花,固执的遗忘所有的尴尬,只是单纯地十指紧扣,再扣紧一些。一放手,也许就消失了。
“我跟她已经没有关系了,虽然我曾经很疯狂,但是现在,我只想好好对你,你懂吗?”
小慈心里是想问的,问齐霄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感情想和自己好好的,问齐霄是不是已经把所有的疯狂都给了那个挨了他巴掌的女孩,问齐霄眼里流露出来的心疼是为了谁,问齐霄知不知道还欠自己一句我爱你。
但小慈还想维持这一段感情,话到嘴边,简简单单:“我懂。”
善解人意的女孩子,齐霄抱了抱小慈,“谢谢你。”这句感谢是齐霄发自内心的,在小慈听来是那么见外。世事轮回,你注定被她伤害,我注定接受你的伤害。最初的动心是错,谁先犯错谁就失去了先机,就成了输家。
齐霄从来没有问过小慈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她看起来永远那么温顺,像极了一只小猫。她给了他一片安宁的天空,让他有理由相信顺其自然、小桥流水的幸福。
小慈不是不知道雪莉是谁,早在她对自己耀武扬威之前,早在她和齐霄分手之前,早在她和齐霄在一起之前,她就认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