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然一向是反感看春晚的,当得知未央唯一的娱乐就是陪妈妈看晚会,高然还是兴致勃勃得配合起来,只可惜,穿帮的太快,刚开始不久,话唠高然安静下来,未央一看,好吧,睡着了。妈妈示意未央拿毯子给高然盖上:“人家对你那么好,你也得尽心点啊孩子。”
未央被妈妈说的不好意思:“妈,我还没出嫁呢。”
“把你交给高然我放心,他是个好孩子。这几天,我看见他的礼貌,他的孝心,他的诚意,这些骨子里的东西是装不出来的。”
“我知道。一开始我误解过他,后来,不知怎么就越来越觉得他人不错了,虽然有时候任性,有时候骄傲,有时候霸道······”
“看你说了那么多缺点反倒是为了说明你喜欢他?”
是啊,真的喜欢上的,绝对不是你在遇到那个人之前所设置的条条框框,喜欢上的是那个人本身,缺点也好优点也罢,没有什么不能容忍。自己在他面前也可以做真的自己,想笑就笑,难过了哭一下也知道会有一双肩膀在等待着,教人如何舍得放弃这种安全感。
未央给高然盖好,自己不善于表达感情,只默默把边边角角都掖好,看着这个自己准备托付一生的男人,或者说还只是个男孩。马上就毕业了,那时候我会是你的新娘吗?
“妈,我听说睫毛长的男孩子比较花心,你看高然睫毛怎么那么长。”
“我倒是没听过这个说法。”
没过一会,“妈,我听说嘴唇薄的男人薄情,你看高然是不是要薄情了?”
“未央,高然是不是比晚会好看啊,过来陪妈妈看晚会,别胡思乱想了。”
高然梦里正跟未央一起滑雪,梦话不由自主清晰发出“未央”两个字。
“瞧那傻孩子,梦里都不舍得梦见别人。”
未央蹲在高然身边,用手指捣了捣高然,“叫我干嘛呢?知不知道该起床去放鞭炮了啊?”
高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生什么了?我怎么睡着了?”
“看你一点诚意都没有。”未央佯装埋怨。
“是哦,快零点了,那你们在屋里倒计时等着我的鞭炮声。”
高然晃晃悠悠还没站稳就出去了,未央妈妈在后面不忘叮嘱:“小心点啊孩子。”
“妈,是不是他偷偷给您说了什么?您对他态度怎么那么好?”
“对你好的人我都有理由对他好,何况,这孩子跟我投缘,我挺喜欢跟他聊天的。”未央鄙视,“妈,那是你喜欢听好话吧,谁让高然嘴抹了蜜呢?自愧不如啊。”
不可否认的是,高然真的给这个家增添了太多生机,像个家了,而不是凄凄惨惨的母女相依,是热热闹闹完完整整的家,两份缺失亲情的家庭走到一起却找到了家的温暖,这就是命中注定的神奇。谁说天上没有神仙的,肯定有,不然事情怎么发展得这么有条不紊,恰好自己喜欢的妈妈也喜欢,这是多么大的幸运,未央突然有些感谢高然的老少通吃了。
“怎么样,听到我放的震天响的炮声没?”高然跳进屋子里来,未央摇摇头:“都是一个响法,哪个是你放的啊?”
“就是第一个就是我放的啊,你们倒计时没?”
“距离零点还差5分钟呢不是,你放的太快了。”未央控制地不住想跟高然拌嘴,无奈高然不接招。
“不快不快,刚刚好。”接着变魔术一样从背后变出来一束红色玫瑰花,走上前去:“阿姨,新年快乐,越来越美丽。”简单的祝福之后又在未央妈妈耳边耳语了几句,妈妈笑着点点头。未央哼哼了两句,踢了踢脚下的地板,“都没有我的。”
晚会里齐声倒计时的声音开始了,“10,9,8······”
高然随着钟声,郑重的踏着步子,手里握着一支蓝玫瑰朝未央走来:“我的唯一,新年快乐。”未央接受自己的第一支花,以前也有不少人送过,但是不是被丢进了垃圾桶就是原封不动送还了回去。
“很漂亮的花,我······”
话还没说完,一枚香吻就印上了脸颊,零点到,刚刚好。虽然不是第一次接受这么突如其来的礼物,但这是在妈妈面前啊,未央准备把高然推到一边,没想到低估了高然的力度,反手又被抱得紧紧的。“高然,你放开啦,我妈妈在呢。”
“我已经征求咱妈同意啦。”
声音在耳畔徘徊,余温未退。未央回过头看妈妈,只见妈妈在一旁拼命捂住了嘴,忍住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未央咬了高然一下,挣开手,慌忙跑去为妈妈擦眼泪。“妈,你这是怎么了?”
“未央,我一直害怕我跟你爸爸的事情会给你造成阴影,如果你的幸福毁在我手上,那我真是天底下最不称职的母亲,可是现在,我看到你们可以相亲相爱,我真的放心了。我也不必自责下去了。”
高然看着相拥的母女两个,自己忍不住上前加了一个温暖的拥抱:“阿姨,您放心,我绝不会让您失望的,未央受过的苦我都会用幸福去填满。”这是一份沉甸甸的承诺,高然却很乐意去履行它。可怜天下父母心,高然对未央母亲的动容也转化成了对自己母亲的担忧,她在家会不会也想念自己唯一的儿子呢,会不会也充满着自责呢?
未央这边差不多可以放心了,高然想回家一趟看看。
“未央,我想带你认识一下我的家人,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去吗?”
“我一年中陪妈妈的次数屈指可数,我想陪她到开学,所以,这次又要拒绝你了。”
“没关系,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了,你好好照顾阿姨,也好好照顾自己。”高然刮了一下未央的鼻尖,轻声说,怕打扰了这甜蜜的空气,“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
“我······不告诉你。”
“据说想念一个人超过一个月就不只是单纯的好感,而是爱了。为什么我从见你的第一面就开始想念你?”
“为什么呢?”
“因为我爱你。”
因为我爱你,所以念念不忘跟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因为我爱你,所以规划的未来每一步都有你的存在,因为我爱你,所以想带你融入我的生活认识我的家人,因为我爱你,所以舍得用尽心思让你开心,因为我爱你,所以那些疯狂的事情都有了意义。
未央迟迟张不开嘴说出自己那份告白,小女生的羞怯,没有勇气的承担,害怕说出来的三个字会成为固不可破的枷锁,会成为画地为牢的圈套,会成为你变得随便起来的理由,会成为你对我有越来越多要求的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