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菇凉,咱们也算是同道中人了,一样任性,一样情路坎坷,但我先一步找到了我的归宿,也祝福你好好的归宿一个。接下这杯酒,一笑泯恩仇,怎么样?”
“我都没打算征求你原谅了,你这火爆脾气还主动找我认错重归于好了,未央对你噶边还真多。我当然得接下这杯酒了,这可是高少爷第一次敬我啊。”
“谢谢赏脸啊。我今年假期好像看见你了,在一个胡同口。当时心情不好就没跟你打招呼。”
酒到唇边就呛到了,雪莉咳个不停,不过还是一饮而尽:“好啦,我喝完了,你快去敬其他人吧。”
“好。下一个敬伟大的大姐白初晓。我平生最佩服的就是学霸,你可是学霸中的霸王机,以后未央还得多多仰仗你啊,考试什么的别忘了让她抄抄,她脸皮薄不好意思,我代她邀请您的助攻。”
未央好笑:“高然,你确定你神志清晰吗?你现在还是在帮我说话吗?”
高然郑重地点点头:“当然了,我这才喝了几杯啊。”又走向雨萱:“汉子姐,人累了就休息一会,我认识许多靠谱的肩膀宽厚的帅哥,有空带你认识一下怎么样?你这种女孩也真挺让人心疼的,傻傻的固执固执,不知固执什么劲,心疼指数仅次于我们家未央。”看见雨萱变幻多彩的神情,高然唯恐未央不高兴:“媳妇我说的还行吧。”
未央呵呵傻笑:“挺好的挺好的。”高然说话说什么都挺有理的呢。
酒足之后的步骤就是饭饱,高然一个劲地往未央碗里挑菜:“尝尝这个,我觉得你应该爱吃。”
“嗯嗯,是挺好吃的。”
“还有这个,我特意让厨师少放醋多放糖,你尝尝合你口味吗?”
“好了,高然,你也吃吧,我自己夹就好了。”
“不要,看你吃我比自己吃还高兴。”
雨萱吭吭了两声:“这还有人呢,你们先别着急恩爱刺激我们这单身大龄女青年了。我去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你俩注意形象哈。”
八卦的那个人从雪莉转变成了雨萱,一向喜欢在聚会上争抢眼球的雪莉竟独自吃饭,隔绝尘世一般,让高然不得不惊叹:“这丫是不是一个冬天冻傻了?怎么人格都重整了?”
雨萱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没有抬头,不小心碰上一个西装革履,公文包也掉在了地上。雨萱赶忙拾起来:“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有意的。”
“没关系。”
好熟悉的声音,雨萱抬起头打量:“班长,怎么是你?我们还以为你从地球上消失了呢?”
“我来陪客户应酬,你呢?”
“我们寝室的在聚餐,高然请客。你当初不告而别,你看现在未央落入他人之手了吧。”
“她······跟高然在一起了?”
“是啊,现在关系可好了。”
“那我就放心了。不要告诉未央你见过我,拜托了。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帮忙,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雨萱拿着那张名片“JK公司市场营销副总经理方亦璟”,JK公司,著名外企,多少毕业生梦寐以求的地方,方亦璟真是不简单,这么短的时间就干到了副总,要是等大家毕业的时候他应该可以当上总经理了吧。把名片放在钱包里,说不定有一天可以用得到。
方亦璟听到未央跟高然在一起的消息不是不伤感的,虽然是早就预料到的事情,心里还是忍不住突地就那么凉了一下,掉进了冰窟窿一样。看着雨萱离开的身影,自己悄悄跟上,透过窗户,隐隐约约看到那个梦里的女孩,粲然如花的笑颜,无忧无虑的青春,这是以前他不曾看到的未央。高然没有辜负未央的信任,未央夜没有辜负高然的真心,这就够了。社会上的自己经历过太多肮脏的事情,早就配不上如同一张白纸的未央,就交给高然吧,不要留恋了,他们有相似的背景,也有相同的未来。
雨萱进去的时候未央正在跟高然剪刀石头布,高然一直输,未央嘲笑他太笨:“如果是有筹码的你要把你外公的学校都输掉了”。
“输给你,我心甘情愿。”
未央不好意思,脸稍红,往窗外看,恍惚之中出现了方亦璟的脸。未央觉得自己一定是喝多了的幻觉,已经离开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凑巧地又遇见,方亦璟的确是自己人生篇章中的璀璨的一页,但是高然才是构成篇章的架构。自己对方亦璟更多的是感谢,是愧疚,不是爱。
未央把思绪拉回来,高然看见未央脸绯红的颜色,知道该送她回去了。谁说男生大大咧咧的,察言观色的时候,也是细致入微了,当然,这只是对在乎的人来说。
校园里的小情侣是有这个本事的,可以把一年所有的节日都过成情人节。前几年,正宗的情人节一直是雪莉没有档期,而剩下的寝室三剑客都是去商场里好好血拼一把,当做对自己的回馈。女生,要对自己好一点。
今年未央是注定要被高然带走的,只是雪莉安安静静买了一大堆零食在寝室里宅着看电影的场景真是让其他人咋舌。没有礼物,没有电话,以往闹腾的她现在怪怪的,可是大家都找不到是哪里出了错,可能是浪子回头了吧。
未央不知道情人节要送什么,受雪莉的启发便给高然买了一本书。雪莉说送男孩子书比较方便,随便买一本就行,反正他们也不会读,倒是显得你有文化。未央偏偏实心眼,把优秀小说推选都熬夜看了一遍,最后买了迟子建的《额尔古河右岸》,高然收到这礼物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可是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呢,我挑了好久。”
“文化底蕴真是丰厚啊,可否告诉我这里面讲的什么,因为我可能不会看。”
高然实话实说,未央不依:“你看看嘛,这样以后人家问你最喜欢的书是什么你就可以跟我有一样的喜好了。”
高然表示深深的同意,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未央没有意识到,她跟高然刚开始就是不公平的,高然付出的比她多了太多,她不知道高然真正的喜好,因为高然一直为她改变着,快成了第二个未央。她没有努力给过高然惊喜,连一句我爱你也不舍得说出口,可是高然依旧除了她看不见其他人。陷入爱情的人有什么资格追求公平。
“那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要拿好。”高然把一个大大的草编盒子打开,古朴有意境,“第一件,毛绒熊,我要你放在你枕边,这样你每天睁开眼第一个想起的就是我。第二件,牙刷,我希望你洗漱无聊的时候脑子里装的是我。第三件,梳子,你梳理的每一根头发都是我在说想你,一梳梳到白发齐眉,和你举案齐眉的人只能是我。第四件,镜子,你说魔镜魔镜告诉我,高然到底要什么,它就会回答你,高然要的只有未央。第五件,饭盒,以后你不想买饭,我就送到寝室楼下,但是不准偷偷不吃不告诉我。第六件,暖手宝,可能今年用不着了,但是你寒冷的时候,别忘了我可以给你温暖。第七件,耳机,以后听歌只能听欢快一点的曲调,记得什么旋律都可以和我分享。第八件,最俗气的也是重要的,999朵玫瑰花,今天晚上你回到寝室会看到,闻起来的香气就像你给我的记忆,馥郁芬芳。下面,你把这些放上去吧,我带你去找另外两件礼物。”
未央目瞪口呆,一个情人节,原来还可以花那么多心思。
“呆央,发什么愣,赶快动身啊。”
“好的好的。”未央一蹦一跳就回去了,怪不得太多的女孩喜欢找一个完美男友,因为他可以给你的生活带来的惊喜会超出你的意外,不知不觉中,你可以变成更好的自己。
未央被高然带着来到游乐园,这里有欢声笑语,有成双成对,有一家三口,未央没有进去玩过,童年并不贫困,关于童年的快乐却是那么贫瘠。
“未央,拿着,第九件礼物,游乐园通票。我只在乎你快不快乐,其他事情与我无关,我只在乎我可以陪你,惊险的浪漫的刺激的,奉陪一生。”
旋转木马一样的人生,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一个在追一个在逃,四周看看,还好你依然在身边。过山车的疯狂,让未央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和高然手握着不肯放开,超人的使命就是保护胆小鬼。碰碰车,碰出了多少火花,狭路相逢,毫不客气,最后又出乎意料地留下了感情。
“累了吗未央?”
“不累。”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怎么会累,但是高然还是领未央先去填饱了肚子,也许是玩的尽兴,未央觉得饭比平时都要美味:“这是第十件礼物嘛?东西好好吃。”
“不是,最后一件礼物,在摩天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