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娇儿没法给牛大哥解释马王爷是谁,不过她却知道该怎么修理那些毁了庄稼的混蛋们。
趁着天还没亮,晓娇儿让牛大哥就地挖坑,然后用树枝将坑掩住,再把毁了的青苗重新埋回去。一切就绪之后,两个人就躲在了田地旁边的树林里等着那些混蛋自投罗网。
果然不出所料,天亮起来没多久,赵家庄那几个游手好闲的家伙就跑到地里来看笑话,哪知笑话没看成,自己反倒掉进坑里去了。
晓娇儿为了修理他们,特意在坑里放了石头树枝,几个混蛋个个见血,鬼哭狼嚎的那叫一个凄惨。牛大哥蹲在坑边乐得直拍手,晓娇儿却用眼睛瞄着那些被毁掉的青苗儿暗暗心疼。
这些可都是牛大哥辛苦种的粮食呢,这笔账,她无论如何要找人算回来。
当初晓娇儿是被一架非常气派的马车送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的,而如今她住的这宅子虽说有些年久失修了,却也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大宅,所以就算是晓娇儿独居于此,这一年以来周围村子那些人也从来没敢过来捣乱。
晓娇儿猜想,掉进坑里的几个混蛋敢来捣乱,甚至敢毁掉庄稼,必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要算账,当然要和大东家去算。于是晓娇儿没有理会坑里那些人的求饶,拉着牛大哥回家去了。
三天之后,晓娇儿门外一阵喧闹,她去开门一看,就见一群歪毛淘气簇拥着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站在自己门前。
那男人长得剑眉朗目,双眼炯炯有神,手腕上打着团花护腕,脚下穿的是软底的快靴,腰间还佩着一柄宝剑,一看就是个习武之人。他站在众人中间,与那些乡下青年们格格不入。晓娇儿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家伙一定就是“大东家”了。
在晓娇儿打量这男人的时候,这男人也肆无忌惮的将晓娇儿打量了一遍。
就见眼前这女子身姿娇小,看上去软绵绵的,让人想马上抱在怀里蹂躏一番。她长得是面如桃花,一双大眼中透出别样的神采,像是个聪明的人儿,还有那一双娇嫩唇瓣,真是无比的诱人。
男人越看心里就越是痒痒,暗暗念着,没想到这乡下地方居然能碰到如此上等的美人儿,自己也算是因祸得福,只要能一亲芳泽,这趟祭祖就算是没有白来了。
晓娇儿没有漏看了这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淫邪,对方要是个正人君子,她还打算小敲一笔,既然来的是个心术不正的,那晓娇儿可不会心慈手软了。
“请问诸位是什么人?到这里敲门,所为何事啊?”
晓娇儿开口说话,那些男人都不由得露出轻挑的笑容,不过众人都没敢开口,等着为首的男人说话。
那男人听到晓娇儿的声音柔美,也不由得一笑,可随即他又看到晓娇儿目光变得冰冷,急忙收敛了笑容,抱拳道,“在下乃是东城赵信武,听闻此处有一位貌若天仙的小姐,心生好奇,故而贸然前来拜望,还请小姐见谅。”
赵信武刚把话说完,身边一个尖嘴猴腮的小个子男人又拍马屁补充了一句,“这位就是东城城主家的五少爷,姑娘,还不快请五少爷进去喝杯茶?”
志异县靠近木书国边境,下属东西南北四城全是要塞之地,四个城的城主全是鼎鼎有名能征善战的武将。东城城主……这四个字让晓娇儿朦朦胧胧似乎想起了什么,可她知道这一定是死去了的那个女子残留的记忆,急忙摇摇头不去想了。
“实在对不住了,小女子独居此处不便待客,五少爷请回吧。”
这一招叫做欲擒故纵,晓娇儿知道自己这样一说,赵信武必定会有应对之策。
果不其然,就见赵信武脸色一变,瞪了尖嘴猴腮一眼,然后冲身后一挥手,叫出了几个“伤残”。
赵信武伸手一指这些“伤残”,笑呵呵对晓娇儿说,“小姐先别急着赶我走。听说我这几位兄弟前几日被小姐所伤,他们求我主持公道,我想听听小姐怎么说。”
晓娇儿等的就是他这一手,她打量打量那几个“伤残”,最后望着赵信武冷笑一声,“原来五少爷是带着人来找我兴师问罪的,难怪声势如此浩大。只不过,这兴师问罪也得有个由头,不知道五少爷与这几个人是何亲何故,能不能替他们做得了主呢?”
赵信武一看晓娇儿不仅没有害怕,反倒更猖狂起来了,不由得心中暗笑,他还真就喜欢这种辣口的小妮子。
“我既然带着他们来了,自然是能做主的。不知道小姐打算怎么交代这件事呢?”
“交代?”晓娇儿闻言又是冷笑,“既然五少爷能做主,那我就不妨对你说说。你身后那几个人毁了我的庄稼,让我一年没了收成。收不到粮食我就没法过日子,这性命攸关的大事,今天如果不是五少爷来了,我还打算到官家去讨个说法呢。既然五少爷能做的了他们的主,你看看,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呢?”
晓娇儿说完这一番话,就见那赵信武的脸色变了又变。他扭头恶狠狠的问那几个人,“你们真的毁了她的庄稼?”
几个人噤若寒蝉,其中胆子大的回了一句,“不是这女人的庄稼,是那个牛十三的……”
赵信武闻言一瞪眼,不管是谁的庄稼,一定是被他们给毁了。这帮臭小子回去还说是因为他们来给这女人捣乱所以被女人算计了,原来全是谎话!赵信武暗暗咬牙,心想回去之后非得好好收拾他们一顿不可。
转眼再看晓娇儿,见她趾高气扬,大有得理不饶人的架势,赵信武有些无奈的一笑,“既然我说了能为他们做主,那被他们毁的庄稼,我赔给小姐就是了。”
晓娇儿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刚说完,晓娇儿就干净利落的从袖筒里拿出一张字据递给赵信武,“五少爷如果真有此意,那口说无凭,请先在这凭证上签字画押再说其他的吧。”
赵信武接过字据低头一看,见那上面几行娟秀小字,大体的意思是本人主动赔偿被毁庄稼的损失,下面列着诸多名目,最后共计三百两白银,特立此据,签字画押。
赵信武是不知道晓娇儿被毁了多少田地多少庄稼,但这三百两白银绝对是狮子大开口了。不过光那字据上面的明细就密密麻麻看得人脑仁儿生疼,赵信武只是大略扫了一眼,便将字据还给晓娇儿,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塞过去,皱着眉头道,“这些都给小姐,全当是我替他们赔礼道歉了。”
晓娇儿接过银票略略的一看,何止三百两!赚了赚了!
她欢喜的将银票收好,退后一步,双手扶住两扇黑漆大门,笑呵呵对赵信武说,“多谢五少爷慷慨解囊,此事了了,诸位慢走不送。”
说罢,晓娇儿就要关门。
可就在这时,那赵信武竟然一步迈进了门槛,用手抵住大门,笑着对晓娇儿说,“小姐何必着急?你的庄稼被毁,我赔了银子给你。可我的人被伤了,你该怎么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