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那我就不必担心了。”
“担心什……哇!你你你,你这娃娃怎么这样歹毒!”段书生一蹦三尺远,心有余悸地低头看了看被划开一大道口子的下摆,位置正好是腰带以下三寸。
嘶!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气,看着手握一把银晃晃的匕首的女娃娃后退了一步。
玉惊箫挑眉,收回她手里的匕首,仔细把玩了一番道:“做的不错,不过下次不可这样心慈手软。”
段书生在风中凌乱了一把,从头到脚打了一阵摆子。
第一次觉得玉惊箫是如此和善可爱,苍梧乖巧地点头称是。
又是一阵抽气。
一旁被冷落许久的楼奉轩轻咳了一声,从花厅走来,看了看玉惊箫道:“玉公子可还要继续挑战?”
众人的思绪总算又被拉扯了回来,玉惊箫若是再要挑战,那便只有……视线所及,少林方丈空明微闭着双眸,好似莲花上佛般不动声色。
“不必了,在下已然脱力,体内没有半点真气了。”玉惊箫大大方方地开口,倒是让少林方丈睁开眼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众人又深深复杂了一番,或是松了一口气,或是狐疑地上下打量,或是遗憾地好似错过了一场好戏。
楼奉轩点了点头,朗声问:“可还有英雄想上来挑战?”
众人一阵的悉悉索索,玉惊箫不在意地伸手揽着苍梧进怀,顾自坐到木椅上去了。
抱着一颗大红苹果慢悠悠地卡擦卡擦,自动屏蔽了一旁慕容遥十分复杂的眼神,苍梧背靠玉惊箫牌人肉软垫看着花厅里继续上演的全武行好生惬意。
日暮时分,苍梧又去看了看红榜,上面誊着的是新一届的兵器谱排行。第一位少林方丈空明,昙花指;第二位凤栖梧玉惊箫,金剑飘零;第三位峨眉掌门静心,拈花浮尘手;第四位武当玉虚子,太极剑。慕容云与玉惊箫一役后也是元气大伤,堪堪拿了第五名,至于峨眉的那位师太,苍梧见她颇有些灭绝师太的倔强模样,硬生生地打败了武当玉虚子,高歌一曲谁说女子不如男。
苍梧撇了撇嘴,眼神一路扫下。那少林小和尚善空得了第十九位,算是前二十位中年纪最小的,今年才十四岁。穆朝夕得了第二十七位,据说因为神思不够集中,一连跌出了二十位外。苍梧叹了一口气,阿弥陀佛,实在罪过,罪过。
“阿弥陀佛!”
咦?苍梧愣了一愣,狐疑地转身,正对上一袭青白色的僧袍。眉眼一弯,苍梧道:“原来是小师傅呀,有事?”
善空迟疑了片刻,风轻云淡地开口道:“这位施主,我佛慈悲,还请得饶人处且饶人。”
苍梧歪了歪脑袋,奇怪地看他,听得一头雾水。
善空窘了窘,稍稍侧开身子,苍梧借着他挪开的方向看去,一竿子少林和尚之中站着一个白面书生,所谓白面,因为他的脸色的确很是苍白,不过眼神却是凌厉愤恨的很。
苍梧‘哦’了一声,可谓荡气回肠。她就想着怎么到处都不见那个段书生呢,原来躲到少林方丈那里去避难了呀。也对,玉惊箫如今排名第二,唯一在他之上的也就只有空明大师了。“既然小师傅这么说了,我也不是小气的人,日后他不犯我,我不犯他。”
善空点了点头,似乎有些高兴。“如此甚好。”
苍梧眼珠子一转,瞅着段书生暗暗舒了一口气,笑了笑道:“可他若不长眼的再来犯我,我也必定要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善空一僵,侧身看了看石化的段书生,悲天悯人地叹了一口气。
苍梧受不了的翻了一个白眼,拍了拍小和尚的肩道:“小师傅,年纪轻轻的不要这样唉声叹气,否则老的快。”
善空猛的退后一步,脸上飘起两片红云,结结巴巴地开口:“施、施主,小僧、小僧是佛门中人,万般皮相皆是浮云弱水。”
浑身抽搐了一番,苍梧维持着脸上的笑意,觉得如果再和他多说哪怕一个字,这个小和尚的面皮都要滴出血来了。
撇了撇嘴,苍梧双手合什朝他行了一个佛礼,又朝他身后的少林方丈颔首,转身飘然离去。玉惊箫应了奉天庄楼奉轩的邀请在庄里多住一日,也不晓得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看他笑的那样妖孽,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回到东厢房,苍梧刚跨过瓶门就瞧见房门外正站着一大一小两根柱子在那深情对望,脚下的步子瞬间一顿。
说实话,她如今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见到穆朝夕,如果不是玉惊箫那个妖孽故意搅浑了那池子水,她又何苦小小年纪就背上了不洁的名声,害得她如今见到穆朝夕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想到这里苍梧不由得内牛满面,兵器谱大会上那些女子看她的眼神真是凌厉的恨不得将她丢去大河里喂鱼,如若不是套着这小身板,估摸着她就成了玷污濮阳公子的罪人,所谓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喂,你站住!”清脆的童声蓦然响起,苍梧转身的动作抖了抖,暗自催眠没有听到,脚下加大了步子准备狂奔而去。
“等等!你跑什么!”
天不遂人愿!
苍梧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上慕容遥万分不满的一张俏脸。挣了挣,手腕被人死死抓住,动不得分毫。
“青天白日,真巧啊。”
慕容遥像看神经病一样瞟了瞟笑的一脸傻帽的女童一眼道:“琴谱呢?你说过要给我的。”
一时反应不及,苍梧茫茫然的‘啊’了一声。
慕容遥皱眉,“难不成,你想耍赖?”
琴谱?哦,琴谱!苍梧连连摇头道:“没有的事,我这就誊给你。”
手牵手,排排坐。苍梧面无表情地越过穆朝夕,进屋,一脸黑线地看着慕容遥拽着她的手腕死活不放,甩都甩不掉。“慕容遥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不好,一眼没瞧见你就闪的人影都没了,太没信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