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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尘劫(1)

只有你能照出我/我很少看见自己/没有你我只看见一片荒凉的空间/在过去和现在之间/有多少人死去了/我跨过他们贫穷的尸体/我没有看穿我的镜子的墙壁/我不得不一个字一个字地学会生活/就像人们一个字一个字地把它忘记

--保尔·艾吕雅《我爱你》

纪沿河还清楚地记得遇见迟鸳凉那天的光景。

雨已经连着下了三四天。雨水如镜,铺在路面上向无限远的地方延展开去,间或有一辆车驶过,整个人间的镜像便破碎了,心也仿佛被溅上了雨点似的,执意潮湿着,很久都不肯干起来。

一场手术结束,纪沿河终于从高度紧张的状态中抽身,休息了片刻,换好衣服出来,向西北角的停车场走去。夜半时分清冷的医院,只有路灯闪着苍白的光幽幽地照着这寂然的雨夜。纪沿河本已是极其疲软困乏,此时一阵雨伴着清冷的风打在身上脸上,顿时清醒了不少。

一个如魅的人影与他擦肩而过,纪沿河回头望过去,只见一个苗条的背影往夜色深处走去。长发被风吹得有些乱,黑色衬衫,洗旧的九分牛仔裤下面一双浅灰色的系带凉鞋,踝骨是如玉般苍白。那身影因为过分单薄,在风里显得有些摇摇欲坠。

这背影像是世外的梦魇,甚至带着几分灵异的气息,让纪沿河一时竟有些恍惚了。他转瞬又自嘲地笑笑--不过是个陌生的背影而已,肯定是因为自己方才太累了才会这般胡思乱想。纪沿河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车钥匙,加快了原先散漫的脚步。

从停车场取了车出来,经过医院正门门口的时候他又看到方才那女子--头发被夜晚的风吹得极其散乱,依旧是看不清面容。她抱着臂,站在医院门口遥遥地张望着,应该是在等车。

纪沿河把车停在了她身边,然后打开车窗,“太晚了,现在应该不太好打车。我可以送你一程。”在暗淡的街灯光照下,女孩的脸色呈现出病态的苍白,与那个背影的感觉相似,她的五官也是玲珑单薄的,有一种颓败的衰弱感。眼睛深陷,瞳人却极其明亮--并不见她有什么神情,却自然就生出一种慑人的光彩。

纪沿河突然想起恐怖片里惯用的场景,深夜搭车的陌生少女,诡谲极了,说不定接下来自己就会遇见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纪沿河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有些可笑--人家不觉得你居心叵测已经不错了。

“我是这里的医生。”如是想着,纪沿河补充解释了一句。

女孩垂眸,似乎是迟疑了片刻,最终拉开了车门坐进来,轻声道:“谢谢。”

“去哪里?”纪沿河侧过头来问道,却刚好瞥见女孩的侧脸,那曲线说不上有多么好看,却也是玲珑细致的。女孩像是透明般,风一吹便不见了似的。

“我不知道,你帮我随便找个宾馆吧。”女孩终于抬起头来了,语气却是漫不经心的。沿河终于看清了那女孩的神情,寡淡得近乎有些刻薄。眼神虽是清冷的,却依旧掩不住流转的光华。沿河心下竟有五味杂陈的感觉--不知是遗憾还是惋惜。

这样的眼睛,若是笑起来不知道该有多动人。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一家商务宾馆门口。

纪沿河和女孩从车里一起下来,走到大堂办了入住手续。女孩默然地刷卡付了押金,再回头看沿河时,神情依旧冷清,语气亦是疏离的,“今天非常感谢你,打扰了。”说罢又低头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他,言简意赅地补一句,“车费。”

“不用了,反正顺路,我就住在这幢楼后面的小区,有事需要帮助可以随时找我。”沿河倒不介意,拿出名片放在她拿着钱的右手上,脸上带着些许无奈的笑意。他看着这个谜一般的女子,心里自嘲,他纪沿河何时竟变成这么乐于助人的楷模了?

再看那女孩--她只是心不在焉地接过了那张名片,淡淡地看了一眼便随手将钱和名片一起放进上衣口袋里。她仍然是一副不甚领情的表情,那双眼睛里的漠然和骄傲无意中显露无遗。

“谢谢。”她说,语气淡淡的,不带一丝笑意。

纪沿河再没有别的话了,于是也就转身离去。

萍水相逢而已,转瞬就各自消失不见--这样的相遇在这座城市中真的是再平常不过了。

女孩也转身走到了电梯门口,按了上升的按钮,神情专注地等着电梯。沿河刚走了两步却又突然改了主意,大步流星地折了回来,不等她反应过来,便一把拉过女孩的左手臂,然后拿出上衣口袋里的笔在她手心里写下一串电话号码--那串数字看起来飞扬跋扈,在洁净白皙的皮肤的映衬下略显突兀。

女孩有些错愕,却不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任由他写完,依然抿着唇,低头看着那串数字。她的表情很少,但是大多时候非常专注,像是有着深度的强迫症。

她凝视着手中的数字,大概有半分钟,灵魂似乎去了另一个世界一般。

然后,她突然轻轻笑了起来。

--就在那笑容中,她抬起头看着沿河的眼睛,轻轻地说:“谢谢你,我叫迟鸳凉。”

她的笑容里,终于有了几分真诚的气息。

寂静。那一瞬间时间像是凝固了,温暖沿着笔尖生涩的触感在二人之间幽幽流转。

很多年后,当纪沿河再次想起鸳凉,总会在第一时间想起那个笑,女孩微微低着头,唇角有极美的弧度,眸亮如星,疏离寡淡中带着一丝天真纯净,有一种难以描述的苦涩,但是美得近乎惊心动魄。

于是沿河也笑了,他知道她这样的女孩子,本能地对陌生的人和事抱有抵触心理,而这个笑让他清楚--她是愿意接受他了,更确切地说,不再那么排斥他了。

后来的情节再简单不过,电梯来了,迟鸳凉就转身进了电梯,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纪沿河本来也是懂得自持的人,微微一笑就转身离去。

那个时候,沿河自己都不曾意识到,在遇见她的时候,自己空旷沉寂的世界里,突然就多了一丝莫名的期许。

对生活,对温暖,对那些已经遗失了不知多久的--爱与被爱的期许。

迟鸳凉躺在宾馆陌生的床上,茫然地看着天花板。

--很好,这里离家至少还有半个小时的车程,虽不是很远,但也不至于再偶遇自己刻意回避的人和事,落得如今天这般尴尬。鸳凉默默地苦笑,分明是自己日夜牵念的人,却又惧怕被他的幸福对照得太悲戚,所以连逃离都这般狼狈不堪……

正天马行空地想着,手机不安分地响了起来。鸳凉把手机从近乎湿透的衣服口袋里拎出来,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宋承欢。

她半天没有动作--既没有接通也没有挂断,只是一脸悻悻然地看着。那边却也很有耐心地一遍遍拨着号码,清脆的铃声响个不停。在空旷的夜里显得分外刺耳。十余分钟后,终于偃旗息鼓般地宣告放弃了。

这个世界也猝然安静了下来。

鸳凉的神经系统似乎也随着铃声的消失而断了。

她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

有某一种时刻,是这样的--在人群里容易盲从,暂时忘掉孤独,但是独处时,孤独感便没来由地肆虐。伴随想念、回忆、遗憾等所有软弱又强硬的感情。它们明目张胆地侵袭人心,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正如此时,鸳凉看着手机已经暗下来的屏幕,突然感觉到的那种致命的孤独感。

而后,她多少有些不甘心地翻开手机通信录,然后拨通了通信录里的第一个号码。

00庆幸的是,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小鸳凉,想我啦?”电话彼端,一个慵懒的女声,带着三分落拓三分散漫甚至还有三分妖气……那个声音似乎含了人间烟火的所有的成分,通过长长的光缆传到鸳凉的耳边。鸳凉突然就安定了。

“谁想你啊,我无聊而已。”虽然心里是温暖的,语气却是淡淡的。

“哈?不是还在为那什么哲学史的课程报告焦头烂额吗,竟有空无聊了?”那边也不甘示弱,笑着顶回来。

“才写完大纲,给导师发了邮件,先等修改建议。”鸳凉觉得一颗钝重的心轻了一些,脱下凉鞋,赤着脚站在地板上,悠闲地答。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一般,有些正经地问道:“唯喜,我明天去找你好吗?”

“好啊。我明天约好了要给沈子岸拍组片子,忙完了下午去看你。”

唯喜和鸳凉自从高中时代起便是十分要好的朋友,虽然与鸳凉的内敛沉静看起来大相径庭,但却因为性格深处某些共性而相识相知。唯喜大学里读舞蹈专业,在课余时间做业余模特。上天赋予了她姣好的容颜和苗条的身段,更可贵的是,她的表情像是会说话,眉目流转间便像是卓绝的倾诉。所以她很快就在业界小有名气,也不断有拍片的机会。可她自己却不上心,对什么都无所谓似的,一副自由不羁的态度。

“不,我不在家。”鸳凉打断她,“你能给我带件衣服来吗,我在桃涟路220号的那个商务宾馆。”

“怎么,离家出走?”唯喜也沉静了下来,压低了声音问她。

“也不是。这样,你先安心忙自己的事情。明天我再告诉你。”鸳凉想了一下,最后这样决定道。

“嗯,那行。我挂了。”唯喜也不再多说,又或者是有别的事情要忙,干脆地挂了电话。

鸳凉索性把手机扔在一边,脱下衬衫,开了热水洗澡。

其实事情并不是多么复杂,但是却不知如何表达,即使是面对最交心的朋友,依然有无从倾诉的感觉。在这个世界里,每个人的孤独都是渺小的,可是却真实地寄居在个人的灵魂里,强大到不可替代。

打开莲蓬头,鸳凉觉得整个人都像是被埋在了哗啦啦的水声里,世界变得很远,顿时安全了一般--又或许事情从来都没多糟糕,只要她没有那么强的执念……

鸳凉满是倦怠地捋过散乱潮湿的发,那一瞬间瞥见手心上的电话号码,被水冲过,字迹已经变得模糊。她竟然条件反射地有些惊慌--像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一般,游离和迷失感瞬间将身体占据,然而,仅仅只是一瞬间。

呵,只是有相似的情节罢了。

终究,不是他啊。

脑海中闪过自己十几岁时的记忆。少年低着头,前额的刘海被风吹得温柔散乱。她的手心是一阵笔尖轻轻的摩挲,有些痒,心里也像是被拂动般的痒。她按捺着甜蜜的笑意,认真地等他写完。然后少年抬起头佯装生气地斥责她:“都写多少遍了还记不下来,下次再记不住就不管你了,没良心的丫头。”

她就报以没心没肺的笑,无所谓地说一句“我记性不好嘛”,然后下次依旧耍赖让他写。

那又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此刻回想起来却遥远得如同前世。

只是他永远不会知道,她如何会不记得他的电话号码?她是在用生命铭记着有关他的一切。只是贪恋那一抹低头凝视他的温柔,便如是欺骗了他一整个青春。

鸳凉知,世事便是如此,明知不能作为捉迷藏,藏到最后只有伤,却也没有第二种更好的选择了。

她不愿再想。那些难以启齿的往事,像是独自绽放在她心里的一场烟火,热闹之后,洒下的只有一地冷灰。现实当前,一切执着守护都是自己孤注一掷的错。

沐浴过后,鸳凉只剩疲惫,草草吹干了头发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夏日雨夜里的空气,潮湿微凉,伴着草木葱茏的香气入眠,将一切不如意都抛在脑后。

她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轻轻呢喃。

鸳凉,放过自己吧--放过这份错误的,放过咎由自取的压抑,放过这步步泥沼的世间,人间已经有足够的艰辛了。

而她在这咒语般的声音中沉沉睡去。

那天鸳凉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鸳凉只觉头脑昏昏沉沉的,四周依旧是漆黑一片,她没来得及开灯,就摸黑去开门。

“你再不开门我就要报警了。密室谋杀,还是自杀?”走廊昏黄的灯光下,门口斜倚着一个人,没好气地抱怨着,身材格外纤长,瓜子脸,吊梢眼,虽然只穿了件宽大随意的休闲T恤,面容却仍然因为过于精致,显得有几分妖气--这不是顾唯喜又是谁?

鸳凉见到唯喜,顿时从半睡眠状态中清醒了过来,心下不由凛然一惊,下意识地问道:“几点了?”

“半夜三点,小姐。”顾唯喜继续没好气地说,一面把两个巨大的购物袋拖进房间里,顺手开了灯,又回过头来上下打量着鸳凉,自言自语道,“好像没我想的那么糟。”

鸳凉听她这么说,突然觉得鼻子一酸,不知是委屈还是感动,一时竟说不出话了。

“你不知道服务台那个女人有多烦人,我问她你住哪个房间,她死也不告诉我,还让我在外面等,像是我要把你怎么样似的……”唯喜一面絮絮叨叨,一面把购物袋打开,拎出来许多衣物--三件棉T恤,藏蓝色布裙,纯白底小碎花雪纺衫,牛仔裤,甚至还有一件束腰的礼服和一双鱼嘴凉鞋。“这些够你穿一星期了,虽然你还没告诉我你这是要干什么。”

鸳凉哭笑不得。她只是因为衣服湿了让唯喜顺便带件衣服来换一下而已,她又想到哪去了。正要解释,却又被唯喜打断:“算了,睡觉。有话明天说。我明天要早起呢,知道你活着我就放心了。”她大大咧咧地踢掉鞋子拉着鸳凉躺下来。

“嗯,晚安。”鸳凉也就温柔地应了一声,与唯喜安静地并肩躺着。

这次她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翻身又怕惊动唯喜,就侧过脸看着唯喜……沉夜如水般静谧,唯喜的轮廓被微弱的光勾勒得简净疏朗。睫毛在脸颊上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眼角向上扬起的弧度,柔美而大气。

这个人--她会在半夜穿过大半个城市来到自己身边,只为确认自己是否安然无恙。这一直是她们之间的相处方式,纵使光阴的手让生命从繁丽辗转至荒芜,只有她们的情谊,始终保留着那一份天真淳朴,不染世故,不近尘埃。

在这人情寡淡的时代,这样的遇见,像是寻到的末世微光。只能感谢上天对自己何等慈悲,何等优渥。

鸳凉再次醒来的时候看见唯喜已经起来了,她敷了张补水面膜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想起昨天半夜里的事,鸳凉不禁失笑,“你拿那么多衣服过来做什么?我今天打算去你那里住的。”

“那你怎么突然不住家里了?你爸爸不在?还是你和宋承欢又怎么了?”唯喜关心的却不是她要搬去哪里,径自切入主题。

“都对。我爸爸去东京出差了,半个月后回来。”鸳凉一边换上唯喜的衣服,一边道,“沈吟溪在我家,病了,宋承欢在照顾她,昨天还一起去了医院。从医院回来就突然不想回家了。”

唯喜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专注地听着,却没了下文--所以这和她离家出走有什么关系?

“我不想显得多余。”末了,鸳凉总结道。

唯喜沉默了一会儿,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以她的了解,迟鸳凉并不是这般孩子气的人,但是此刻鸳凉的语气很认真。唯喜想了想她和宋承欢的关系,有些无奈,她知道鸳凉并没有刻意隐瞒什么,或许连鸳凉自己都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心意。

鸳凉垂着眼,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她知道,她不想对唯喜隐瞒任何事,但还是会出自本能地刻意回避那个问题。

我们曾经以为,我们的孤独来自除了自己便无人能懂的寥落情怀。其实错了--最深的孤独是虚浮,是身不由己--自己都不懂自己的痴狂和疯魔,那种虚浮的孤独。

唯喜接的是一组水下摄影的片子。摄影场地定在郊区一个大型游泳馆。鸳凉无处可去,也就跟着唯喜一起去了拍摄场地。唯喜穿修身的水红色长裙,涂土耳其蓝的眼影,整个人鲜亮夺目极了。而鸳凉比唯喜娇小一些,唯喜的白色棉T恤和牛仔裤穿在鸳凉身上都有点儿大了,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而牛仔裤被她随意地挽成九分裤,搭一双凉鞋,素面朝天,手上还提着那一袋衣服,像是顾唯喜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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