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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人生如梦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着窗户照了进来,仿佛做了几个世纪那么长的梦的陈羽凡醒了过来,脑袋疼痛欲裂。

他伸手往旁边一摸,佳人已无踪迹。陈羽凡自嘲的笑了笑,坐了起来,摇了摇还在瞌睡状态的头,睁开了双眼。

天!这是哪里?

一种强烈的熟悉感向他涌来。他躺在一张小孩子睡的床上,床的正前方还有一张简陋的书桌,这好像是自己以前用过的书桌啊,再一看窗户,是那种他小时候特有的简易窗户,这,这不就是自己的家吗?

家?难道这是带给了自己无数温暖快乐的家?

陈羽凡低头一看自己的手,天哪,怎么是双小孩子的手,这到底怎么了?

就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女性声音传了过来:“凡凡,怎么这么晚了还不起床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陈羽凡使劲摇了摇头,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可是自己真的很久没回过自己的那个家了?如果真的回去了,老爸老妈一定很恨自己吧。他们巴不得自己死了才好,但内心深处又觉得不是这样的。

这个时候,门被人轻轻的推开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妈妈?不可能吧,陈羽凡头又是一阵疼痛,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浑噩昏沉里,隐隐觉得有个自己非常熟悉的人对他悉心服侍,敷热毛巾在他头上,喂他喝粥,隐约还听到哭泣担心的声音,终于在某个晚上,他醒了过来,由于有了前一次的经验,陈羽凡镇定了下心神,首先掀开被子的一角往里面看去。

他看到了一副小孩子的身躯,而这幅身躯正是他自己的。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真的回到了过去吗?

打量下四周,在昏暗的灯光下,陈羽凡看到洁白的床,洁白的墙壁,自己的床边还放着一个输液架,输液架的挂钩上挂着一瓶正在给自己输液的药瓶,看来是刚换上去不久的,可是药瓶是很古老的那种。输液架也是只有小时候才能见到的那种。更重要的是,在他的床旁边,趴着一个身穿白色的确良衬衫一头有些毛躁长发的女人,强烈的熟悉感再次向他袭来。

难道她真的是我妈妈吗?

陈羽凡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吗?他挣扎着坐了起来。

陈羽凡的动作惊动那个女人,她的手动了几下后便抬起了头,当她看到陈羽凡张着眼睛看她时,顿时惊喜地叫了一声:“儿子,你醒了!”伸过手来一把结实的抱住了陈羽凡:“可吓坏妈妈了!”

熟悉的面孔,熟悉的气息,这不就是自己日思夜思的妈妈吗?

如果说他以前的生活是一场梦的话,那现在这种真切的感觉就想是大梦初醒。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在一刻突然就变成了现实。

陈羽凡还在担心这只是一场梦而已,用自己的右手使劲的拧了左手一把,很痛!这一切都是真的。

母亲吴晴被儿子的举动吓了一跳,她疑惑的抬头来看了一眼陈羽凡,这孩子不是发烧烧坏了脑子吧。

吴晴摸了摸陈羽凡的头:“凡凡,你没事吧,干嘛自己拧自己啊。”

陈羽凡还在消化自己回到过去的喜悦之中,此时的他真想对着天大喊一声,老天真是眷顾自己,给了自己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他克制住了自己的兴奋心情,但还是一脸喜悦的对母亲说了他重生后的第一句话:“妈,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抱着母亲放声大哭,这一刻,他终于释放了自己压抑了几十年的情感,放肆的宣泄起来。

吴晴没想到陈羽凡这么激动,对着他的后背轻轻的拍了拍,缓解了下陈羽凡激动的情绪。

“凡凡乖,不哭,妈妈在这呢。”

陈羽凡老脸一红,自己都几十岁的人,还让母亲当成小孩子哄。不对,现在自己就是小孩啊,想到这里,陈羽凡开心的笑了起来。

吴晴看到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有些担心的问:“凡凡,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过来啊。”

尽管陈羽凡现在浑身乏力,可却怕母亲为他担心,便说:“妈,我现在好多了,别担心。”抚摸了一阵母亲的头发,心里一阵的内疚:“妈,让你心了!我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

吴晴心里一甜,陈羽凡以前是一句软话都不会说的,虽然他的学习一直是她的骄傲,但是母亲老师的宠爱,同龄人的仰慕,让他从小就养成了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吴晴总觉得陈羽凡有点不对劲,可到底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看到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吴晴总算是把心给放下来了:“凡凡,你再休息会,出院的事不急,等医生说了可以走的时候,我们再回家。”

陈羽凡点点头,躺了下去:“妈,爸呢?”

吴晴站起来活动了下身体,边伸懒腰边说:“他昨天照顾了你一个晚上,现在在家里休息,你昏睡了三天三夜,我和你爸轮流照顾你,你可累坏了我们啦!”

陈羽凡心里一阵内疚:“妈,你先回去休息吧,我现在没事了。”

“那怎么行?等下还要去叫医生给你拔针呢!”

“妈!”

“没事啦,只要你好了,妈再累心里都是甜的。”

陈羽凡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现在是哪年哪月啊。本来是想问母亲的,但又怕让她担心,忍住了不说。

等最后一瓶药水打完以后,在陈羽凡的一再坚持下,母亲才在旁边的一张空床上沉沉的睡着了。

看着睡着了的母亲,陈羽凡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偷偷的走了出去,走到个黑暗安静的角落对着天大喊了一声:“啊!…”

这个时候一个护士正好经过这里:“喊什么喊,你神经病啊,大家不要睡觉了啊。”

陈羽凡还沉静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迹当中,对护士恶劣的态度一点都不气愤,反而转过头来问这个护士:“姐姐,请问现在是哪年哪月啊。”

护士看了看陈羽凡,一副邋遢的样子,动作和说话都无比奇怪,心里想果然是个疯子,吓了跳,赶紧跑的走了。

留下陈羽凡一个人站在原地发愣。自己真的那么可怕吗?

陈羽凡摇着头自嘲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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