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的胜利几乎是在孙权下决定的同一天,当徐健收到小海报喜的书信的时候,小海也在同一天收到了关于陈留的情报。孙权庆幸自己的选择,而当他宣布东吴按照联合国的政令行事的时候,他才真正了解到自己不只是庆幸,简直就是幸福!当看到各行各业的人都兴奋的奔走相告,欢欣鼓舞的时候,当看到所有的士兵放下武器大哭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要是真要和联合国打起来,他的胜算,就是哪怕那么一丁点的胜算,也不会有!而当按照徐健的建议,在自己的境内实施选择制度的时候,选出来的官员的积极性和民众爆发出来的这种积极性,让他感觉到,东吴的每一天,都是新的!他的心,被这一切的变化感动着,激动着。
得知东吴已经投诚,自然也就对东吴没有了监视的必要,随着徐健的一纸号令,姜维开始进兵益州,本来这些人已经被压抑了很久,特别是为刘备背了一阵子的黑锅,现在听说打刘备,三万蛮夷族人组成的山地特种作战部队在听到命令的时候,半天就做好了出发的准备,等到姜维的大枪一挥,几万人浩浩荡荡的往益州进发。而按兵不动的水军可就有点郁闷了,只得每天对着水面发泄着自己心中的郁闷。
甘宁闲来无事,正在打仗休息,突然一个侍卫跑进来说沮授到了,心中大喜,他知道,沮授来,肯定是有任务的。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任务倒还是真的有任务,还不止一个,第一个命令让甘宁兴奋,可是第二个命令却让甘宁有些郁闷。在徐健绘制的地图中,南海,一直被列为联合国水军的主要任务,夷洲占领之后,本来要继续南下,因为兵力不够的原因,徐健不得不把他们召回,监视孙权。心中孙权这边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水军在国内的用处暂时就不显得有那么重要,于是徐健命令他们继续南下,开发南海。而第二个命令就是命令甘宁在出发之前前去建业,向凌统请罪!
甘宁有些愁眉苦脸了,这对人低声下气的请求原谅,这种丢人显眼的事他甘宁可有点抹不开面子,可是徐健的话也有道理,这孙权刚刚归顺联合国,各级将领中间,肯定还有一些不稳定的因素,虽然两军交战中死伤难免的,可是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总不能将这种仇隙留下来吧?可是让他放下这个面子,他还真的不愿意!
沮授看着甘宁愁眉苦脸的样子,笑了笑认真的说道:“甘将军可是觉得向凌统致歉有失你的身份?”
“兴霸好歹也是水军的统帅,怎么可能如此低声下气的去向人道歉呢?再说,当时我们是各为其主,两军交战死伤是在所难免的,死在两军阵前这能怪我吗?”甘宁真的有点不服气。
沮授大笑,“甘将军,主公早就料到你会这样说,所以才要我才传达这个命令的。”
“我还说主公为什么不给我飞鸽传书呢,沮先生,那你说说,我凭什么要给他凌统道歉?他爹爹凌操战死,只能说明自己技不如人,这能怪我吗?要是让我都去给那些被我杀了的人道歉的话,我还有什么面子带这些兵啊?”甘宁气呼呼的说道。
“将军错了!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沮授脸上带着微笑,甚至是有点嬉皮笑脸的说道:“将军,我们先从私下来说吧,将军出兵打仗,最怕的是什么?最怕就是后面有人给你捅刀子吧?你率领的是水军,主公给你们水军的任务是什么?还是我们的南海!你能在南海等地取得胜利,这和国内给你们的支援是分不开的。东吴有着强大的水军,虽然现在暂时不如我们,可是等一日后,经过我们的训练什么的,也一定会加入这个行列,你们之间肯定有相互配合的时候,你就不怕别人在你危难的时候来个落井下石?”
“他敢!难道他就不遵守我们的法律?我们的军法就不能治他的罪?”甘宁一瞪眼。
“哈哈哈,甘将军,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沮授大笑,然后收住笑容,认真的说:“将军,刚才是开玩笑的!别介意!其实,东吴刚定,他们和我们之间多少还心存芥蒂,你也知道主公的大志,想要天下得到太平,不想再看到流血,要是我们的一个道歉能得到他们的谅解,从而天下得以太平,你说,是我们的面子重要还是这个重要?”
“要是他们不原谅我们该怎么办?那个时候相处的话更加尴尬。”甘宁有点迟疑。
“将军能想到那个时候我们之间是各为其主,他们就不能想到?再说,他们不同意,至少表示出了我们的诚意,相信他们也不好再闹事,这样东吴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定!”沮授笑了笑,“别说你,主公也给孙权写了一封道歉的书信,并让小海到孙策将军墓前代主公为孙将军烧一炷香。我则是代表我们联合国,毕竟我们之间打了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些不愉快。这中间,你和凌统之间的仇隙最大,所以主公要求你亲自前去祭奠一下凌操将军。化解你和凌统之间的矛盾。要真的是这凌统不原谅,那就说明他是一个小鸡肚肠。”
建业,在得到陈留的消息,也接到了派来帮助自己治理的人才之后不久,就听说来了一批特别的人物,至于来的是些什么人,来做什么,却没有人知道,就是孙权,也有些茫然。等到沮授、甘宁出现在建业的街上,他们这才知道来的是谁。
甘宁的出现,凌统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但他知道现在报仇并不是时候,但是眼睁睁的看着杀父仇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却不能动手,这心中的滋味自然不好受!可就在他一个人喝着闷酒的时候,侍卫却进来报告,说孙权有请。孙权有请,自然和这甘宁前来有关,虽然不凌统并不愿意见到甘宁,但是孙权的命令他却不能不听。迟疑了一下还是来到了大堂。
“凌统兄弟,甘宁今天特地前来给你请罪!”一看凌统走进大堂,甘宁走上前,庄重的给凌统行了一个军礼。“以前和令尊交战而导致令尊的去世,请允许甘宁到令尊目前为他烧上一炷香。同时恳请凌将军原谅!”
刚走进大堂的凌统还没有回过味。被甘宁这么一说还真不知道这甘宁肚子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凌统的眼还真的是红了,刷的一声抽出宝剑就架在了甘宁的脖子上,“老子今天就要用你的人头祭奠我父亲!”
“公绩!住手!”孙权大声喝道,他在得知甘宁等人来临之后才知道了这些人的来意,对徐健的这种大度,他还是真的很有感触的。也知道凌统和甘宁之间的恩怨,所以早有防备,在凌统踏步进来的时候他就让侍卫留意了,此时他看到凌统抽出宝剑就急忙喝止,而侍卫上前抢过宝剑。“公绩,我知道你和甘将军之间有些恩怨,那个时候他们是各为其主,战场上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要真的说罪魁祸首,那还是我孙权!要不是我们和他们交战,你父亲就不会和甘将军对阵,也就不会死!甘将军这次专门来为老将军烧香,我看你们还是一笑泯恩仇吧,如果真的要报仇,你要杀就杀我吧!”
凌统其实也知道这中间还真的怪不得甘宁,可是这杀父的仇人就在眼前,怎么能平静下来?此时宝剑被抢,而孙权又如此说话,他就是再有心想要报仇,难道还真的杀了孙权不成?一下子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将军,我知道你心中想要报仇,老将军也确实是我甘兴霸杀的,就算是将军要我的性命也不为过!但是甘宁现在身为水军元帅,主公交代的命令并没有完成,请允许我到老将军的目前削发代首,给老将军磕上几个头赔罪,将军,你看怎么样?”甘宁伸手将凌统拉起来,认真的说。
“将军,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大家以后都是兄弟,正如孙将军说的,我们也应该相逢一笑泯恩仇,令尊的事,确实是我们造成的,但是仔细的想起来,却不是我们大家的责任!真要说的话,就像是我家主公徐健说的那样,是旧的思想,旧的制度害了了我们!所以我主徐健就是要推翻这样的制度,让天下真正的太平!其实这一点你们早就已经看到了,也遇到了,很多时候很多地方,并非是我们真正攻打下来的,而是那些百姓在我们到来之前就已经醒悟过来,是他们在暗中帮助我们,你们往往看到我们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可是你们看到了没有,每一次做战表面上我们确实是没有多少人,可在我们的背后却有着千千万万的百姓,你们同我们一支部队作战,就等同和广大的百姓在作战!有他们为我们提供情报,有他们为我们运送给养,所以说,你们并不是败给我们,而是败给了千千万万的百姓!古人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就是这个道理。”沮授上前说道。
“主公还说过,我们作为军人,军人的职责是什么?那就是开疆扩土,保家卫国!这么多年来,我们大家一直都是在这国内你争我抢,自己人打自己人,有什么意思?怎么打都是伤我辈的力量,为什么不统一起来,一直对外呢?甘宁将军的水军已经打下东瀛,夷洲,将他划为我们的领土,这才是军人应该做的!这才是军人的职责!将军也是我华夏的一份子,难道不应该为我们的国家做的什么嘛?这次甘宁将军也诚心诚意过来为将军你道歉,也愿意为老将军道歉,将军,看在这并非哪一个人有意而为的情况下,大家握手言和,共同为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做点更为有意义的事情吧!”
听沮授说完,孙权也上前说道:“其实,令尊的死和我兄长的死是一样的,徐健大人专门派沮授大人过来就是为了化解我们这件曾经的矛盾,公籍,我也愿削发代首,祭奠老将军。”
有沮授这样的话,又听到孙权这么一说,凌统就算是有着再大的仇隙也能放下了。含泪点点头,“主公``````;”放下了包袱的他觉得很轻松。父亲的死也不能全怪别人,自古将军难免阵上亡。凌统哽咽着说道,“凌统愿意追随徐大人,开疆扩土,为我华夏民族做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