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太后的寝宫,安漩大大松了口气,摸了摸跳动剧烈的胸口,皱起眉头,原来自己一直处于极度紧张中,连太后寝宫长什么样子都没来得及看。
这颗被青笃装上的‘心’很不好,原本是用来伪装的,可没想到,会随着她的情绪而改变,她紧张害怕,那颗心就跳的疯狂,令她感觉非常不好,看来,还是没心没肺的好!
青笃果然在温柔乡里,粉纱账中。
一大群穿着纱衣的少女将他团团围住,外层的扭腰摆臀,搔首弄姿,里圈的不断以肢体骚扰和尚,连摸带蹭。
可怜的青笃,上半身裸着,下身穿了条宽大的长裤,赤脚盘膝端坐,双掌合什,双目紧闭,像是入了定,可是两只耳朵红通通的颇为搞笑。
安漩笑的直打跌,青笃听到声音,睁开清朗的双眼,狠狠瞪了安漩一眼。
哎哟!和尚居然会瞪人!安漩的笑容在脸上凝了一瞬,感觉自己确实有那么点不厚道了,别的男人求之不得的事,对青笃这个木头和尚来说,可是煎熬呐。
“放开那和尚!”找回良知的安漩大喝一声跳进少女群中,东推西挡,拳打脚踢,少女们惊叫着躲避,远远的站在一边。
青笃松了口气,示意安漩找件外衣来给他披上。
安漩找了一圈没找到,便去剥少女身上的纱衣,再被青笃狠狠瞪了一眼,去扯粉纱账,一转眼,青笃的眼都气红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找死啊!”
安漩把一大团粉纱账丢在脚下,愤愤的踩了一会,看了看和尚很有料的上半身,觉得老给人看着也是太吃亏了,便撇着嘴,剥下自己身上很飘逸很舒适的白色宽袍,扔给青笃,这一次,和尚倒没反对,将宽袍穿在身上,还露出不少肌肤,却比裸着好太多了。至于安漩,反正她身上还还有里衣长裤。
和尚穿好袍子,安漩转身叉腰瞪着少女们,不悦道:“喂,你们摸也摸了,看也看了,便宜占够了,还不走等着挨揍?”
少女们神色惊惶,却不肯退出这间屋子。
“她们大概有上命在身,不敢离去,安漩,莫为难她们。”
“靠,你装什么好人?”
安漩指着打圆场的青笃怒叫,“你再废话就让她们把你裤子也脱了,摸死你!”
“……”青笃大受刺激,脚下一个踉跄。
“哼!”安漩傲骄的一扬头,回头对少女们趾高气扬道:“出去出去,太后娘娘准我来的,等我走了你们再进来,否则,我就去太后娘娘那告状!”
少女们齐齐转头看向门口,一位粉衣宫装少女露了个头,微微点了点头,少女们福了福身,有序的退了出去。
“真麻烦。”安漩抱怨一声,鬼鬼祟祟向四周看了一眼,对青笃勾了勾手指。
青笃疑惑的贴近,看着安漩一点点凑过来,唇瓣几乎贴在他耳上轻语,“和尚,麻烦大了,太后……”
和尚的耳朵,瞬间燃烧起来,一大群近乎**的少女费劲心思挑逗出的结果,安漩只是说个悄悄话就办到了。
如果这件事被安漩知道了,肯定会得意自己的魅力,再嘲笑和尚的定力。
青笃恍恍惚惚听完了悄悄话,期间不停的念着静心咒,顺便对自己的师父忏悔,他的佛心愈来愈不坚定了,阿弥陀佛,求佛祖饶恕。
“和尚,快想办法,这一次玩大了,再不逃跑,有可能我会变成一个僵尸,还是傀儡型僵尸!”
安漩的不甘心,以及慌乱全写在脸上,在青笃身边团团打转,看来真的是有些怕了。
“安漩,别慌,先冷静下来,你不想杀人,也不想被咬,那就要想办法拖延下去。”
“说的容易啊,怎么拖延啊,那个太后好可怕的你知不知道,当初我面对千年吸血鬼的时候都没怕过,这个女人笑咪咪的,笑的人心里往外冒凉气。”
“必须要拖,至少到拖到子夜,然后,你来见我。”
靠!安漩满面怒气的回到太后寝居,一进门,就看到太后端坐椅上,面向门口。
安漩多看了两眼,差点给跪了,赶紧将眼神撇向左侧,那里有一扇两米多高的屏风,十余米长,血红的底色,下方是累累白骨,层层叠叠,白骨中央是一个红衣女子,衣衫比红底还要艳上三分。
看不见女人的脸,被红色的长发遮住了脸,头顶是一顶骨冠,在她身前,也是累累白骨,叠到屏风顶,在她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僵尸,瞪着血红的眼,龇着尖牙,跪拜于她的裙下。
安漩看的毛骨悚然,那些红色太鲜艳,像流动着的血海。太后悠悠然道:“你说,整个世界都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很漂亮?”
“不漂亮。”安漩深深吸了口气,似乎感觉吸了满腔血气,再急切的呼出去,转了头垂着眼对太后道,“世界之所以称为世界,就是因为他是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的一切事物的总和,有句话叫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就说明这世界能包容所有。
如果这世界只有一种颜色,只有一种生物,那么,他很快便会灭亡,不管这种生物多么强大!
灭亡的,是你的世界,然后,再衍生出真正的世界。”
“呵呵~”太后轻笑,仔仔细细的打量安漩,似乎刚见到她一般,安漩的话,她竟然完全听懂了,片刻后,居然表示了赞同,“你说的没错,如果这世界只剩了僵尸,便没有了食物,没有了其他生物,这世间灵气便会消退,僵尸就只能沉睡,睡的久了,或许真的会变成尘埃,融入泥土之中。”
安漩道:“所以?”
“所以,本君只准备将这个世界收入掌中,只要那些凡人顺从我,我便会留着他们,说实话,那些僵尸蠢的让人讨厌,不如人类来的有趣。”
太后突然改了自称,盈盈起了身,伸开双臂很优美的转了个身,平地突然刮起一股黑色的龙卷风。
风越卷越快,很快整个屋子便狼狈不堪,屋内的宫女直接撞破墙壁被刮了出去,不知死活,唯一站在门口的,只有抱头眯眼,摇摇欲坠的安漩。